第四章 禍不單行
經過幾個小時的思想工作,爺爺終于成功的說服了眾人,無奈,只好將他接回來,邊走邊說。
而我,也在這一刻,被賦予了一項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那就是每天做爺爺的影子,形影不離的跟著他,避免他聽到一些不該他現在聽到的聲音。
就這樣提心吊膽的過了十天左右,叔伯弟兄們也都相繼的離開了,一切也是逐漸的進入了正軌,因為我已經辭職,再加上我以前學的是建筑工程專業,所以父親希望這次我能跟著他一起走,因為在那里他有一個朋友,跟著他我能學到很多東西,在那里,我才能發揮所學,實現自己的價值。
“姥姥,我剛才看見太太去后地了,你們趕緊去看看吧。”鄰居一路小跑過來,進入院子就開始叫喊起來。
我們聽后不敢怠慢,我匆忙的換上運動鞋,用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畢竟是年輕,沒多長時間我就追上了爺爺,那是的爺爺正彎著腰,用那他滄桑的手撫摸著那些有些發黃的麥苗。
“爺,這邊有風,你怎么想起來往這邊來了。”陳峰追上之后不動聲色,好像是巧遇一般。
“心里面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不舒服,想去你奶奶墳上看看。”我將爺爺攙扶起來,將拐杖放回他的手中。你可不要小瞧這攙扶這一下,可是很累人的,爺爺可是一米九的個子,可惜這點陳峰沒有遺傳到。
“走吧,我陪你。”陳峰深知爺爺的性格,你越是阻止他做什么,他越是給你對著干,與其那樣,還不如先順著他的意思來。
都說秋風是一個調皮淘氣的孩子。她來到馬路上,吹著樹上的葉子,看到樹葉像金色的蝴蝶似地跳舞才蹦蹦跳跳地離開。在馬路上,她又拿著別人的帽子到處亂跑,看到別人不來追自己又生氣地將帽子扔在地上。
可是在我看來,他就像是一個幫兇,讓本就冷到極點的心更增添了幾分蕭瑟。
一老一少,秋風相伴,夕陽西下,鄉村土路,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副動人的風景。
站在橋上,眺望遠方,好像一切都能盡收眼底。
“不要過去了,剛下過雨,路挺滑的,就在這里看看吧。”
陳峰看到爺爺有想要進去一探究竟的意愿,陳峰趕緊阻攔,只能找了一個這么一個蹩足的理由,畢竟奶奶的墳墓也在那里,以前爺爺也經常去那里,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那里已經不僅僅只有奶奶了……
將拐杖搭在橋邊,眼睛盯著遠方一直沉默著,陳峰也不知道爺爺的心中此刻在想著什么?這估計也只有爺爺自己知道了,血濃于水,骨肉親情,心靈感應,即便是一直相信科學的陳峰一時間也是有些迷茫,自己是否還能堅定不移的相信書上的一切?
“走吧,快中午了,也該吃飯了,我今天讓我媽給我包的餃子,現在也差不過好了,我們一起回去吧。”陳峰可不想讓他一直在這里站下去,一旦他再想起什么,非得去地里面看看,那后果自己擔當不起,到時候恐怕有些人就該跳出來落井下石了。
還好,爺爺并沒有反對,陳峰攙扶著爺爺,慢慢的走向回家的路。
家里面,這時候父母都在忙碌著,因為包餃子那本來就是一個忙碌活,即便是很早都開始了,但是到了現在才剛剛下鍋。
“爺爺剛才非得要去地里面,這次我攔著了沒去,但是下次再攔的話,恐怕他就要生疑了。”陳峰趁著去廚房,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能瞞多久瞞多久,至于瞞不住那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不用想那么多,畢竟我們也不知道到時候會出現什么結果,有什么樣的變故存在。”父親聽了,壓低聲音說道。
“按理說,這事情是應該讓他知道的,但是他畢竟年齡大了,九十歲高齡,在這個村里面也是找不出幾個來,也正是因為他年齡大了,承受能力這點不好說,所以還是走一步說一步吧。”
陳峰對于這事情也真的不知道作何抉擇,不說,所有的壓力都壓在父親一個人的肩膀上,說了,一旦爺爺承受不住,那后果……
“爺爺,嘗嘗,我媽包的餃子,那可是相當的美味啊,我在外邊的時候,最想的可就是媽媽的做的面條和水餃了。”陳峰將碗遞到爺爺的手中,一臉笑嘻嘻的說道。
“太多了太多了,我吃不了這么多。”爺爺打眼一看,滿滿的一碗,立馬就說吃不了。
沒事,吃不了這不是還有我的嗎?這餃子,我最喜歡吃了,雖然我包的不咋地,但是吃的功夫練的還是爐火純青的。
“什么時候走啊?”爺爺吃完,將碗放在一邊,突然問道。
“問這個干什么?”陳峰將碗底抬高,不看爺爺的眼睛。
“我知道你們在家呆的時間不會太長,但是這次你們已經在家呆了一二十天了,應該該走了。”
誰說年齡大的老人腦子不好使?我非得把他的腦瓜給砸爛,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漿糊。
“我已經決定了,今天就去你姑姑家。”
“別騙我”
好吧,我承認,我是準備撒謊來著,但是爺爺這一句話一說,陳峰也只得實話實說。
“是的,后天的火車。”
“也好,在家里面已經呆了這么長的時間了,也該出去工作了,坐吃山空。”爺爺說完就起身,作勢要走。
“爺爺,你干嘛去?”
“去你姑姑家。”
隨后爸媽也是跑了出來,怎么勸都不行,就連我要送他都被他給拒絕了,沒辦法,最后只得隨了他的意愿。
只是他畢竟上了年齡,雖然路途不遠,但是還是相當的危險的,偏偏他的性格又非常的倔強,除了我,旁人哪敢頂嘴?
所以他在前面走,我就陪著他,他既然不讓我攙扶,我就在旁邊跟著。
“你跟著我干什么?”爺爺眼睛一瞪,顯然是不服老,尤其是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把他當做了老人來對待,可是事實就是他已經九十歲了。
“我姑姑剛才打電話讓我去取些東西,我媽讓我來的,剛好順路。”
管他信不信,就算他不信,又能咋的?還能真的把我趕回去?
一路上,倒是隨便聊聊,沒有再發生別的事情,總算是到了目的地,陳峰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在姑姑家呆了一會,陳峰就回來了,只不過當時父親已經不在家了,想來是這些天憋壞了,出去打牌去了。
晚上六點左右,父親哼著小曲回來了,顯然是心情不錯,應該是贏錢了。
回來以后,洗了手,直接進了廚房,沒辦法,玩牌的理虧,很自覺就去做飯了,如果是平時,他一直都是在床上玩手機,媽媽做好了飯叫他,他都有些不情愿,哪里會這么積極?
做完飯,這才去了趟洗手間,只聽“撲通”一聲,緊接著媽媽就在外面叫喊起來。
“陳峰,陳峰”
陳峰也聽到了響動,所以一聽見母親的呼喊,連忙朝著屋外跑去……
“沒事,只是站的太猛,頭有些暈,心口有些疼。”陳峰幫父親將褲子弄好,扶著他一步一步朝房間走去,陳峰摸著父親后背的手早已經沾滿了汗水。
“怎么樣?”父親躺在床上以后,陳峰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事,可能是起來的猛了些。”父親很輕松的回答道。
“行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因為叔叔就是因為心臟去世的,所以陳峰趕緊給120打了電話,給有車的哥哥打了電話,給離自己最近的姑姑打了電話。
最先來的是姑姑夫妻兩個,但是他們也只是電動車,所以陳峰也無可奈何。
又等了一會,哥哥先到了,陳峰趕緊攙扶著父親去醫院。
人要是背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本來就著急,偏偏還堵車,那車堵的,就連救護車它也別想著過去。
沒辦法,時間不等人,只能繞小路,至于對車會怎么樣,現在沒有人考慮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