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波三折
“這不對吧,江湖中三大堡之一的紫霄堡堡主何時竟專修工部事宜了?殺連濤,你不在紫霄堡做堡主,怎么來了朝廷做幕僚?”
大殿上,眾人只見剛剛默不做聲的上官沉眉眼一挑,呵的一聲,對著“方淮”嗤笑道。
她像是剛剛解開封印一般,原先的“規矩”作態突然沒了,這眉眼一挑之間端的是放肆不羈。可以說,滿殿眾多年輕官員自問也沒有她這一分肆意風流。
眾人也只當是江湖之人,不講究那般規矩,剛剛只怕都是演的,現下一下暴露了,倒也在情理之中。
聽得即黑此言,“方淮”身上似乎微微一抖,等抬起眼來,卻是一臉疑惑,“這位姑娘,你是在說我嗎?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剛剛講的什么堡我聽都沒聽過。”
“呵呵,殺堡主演起戲來也是像模像樣呢。”
“陛下,民女自幼常在江湖游走,曾見過紫霄堡堡主殺連濤一面,此人因攻于毒術,曾經在練毒時,左手被一只百年毒蜘蛛咬過,雖然毒性后來被他解了,但是他左手的無名指卻因此成了紫紅色還不退。”
說著,即黑斜睨向“方淮”,嘴角一扯,“陛下找人看看他的手指就知道了。”
隨著即黑話音一落,“方淮”的左手的無名指不自覺的蜷縮起來。
“謝斐,你去看看。”
還沒等謝斐走近,“方淮”已經伏身辯解道:“陛下,草民這根手指前些日子被大石壓過,因而是紫紅色,并非這女子所說的毒蜘蛛咬的,她不知道從何處知道此事,是為了誣陷草民,更是為了誣陷肅王殿下!”
“是啊,父皇,今日之事,實在荒唐,七弟說是我府中的人下毒害了云妃,我動機何在?他分明什么證據都沒有,盡是片面之詞,這女子也是,她與七弟關系匪淺,焉知不是為了七弟故意誣陷?父皇明鑒啊”
即黑并不急慌,笑嘻嘻的看著“方淮”,“你是方淮?”
“如假包換。”
“咦,你那袖中是什么?聽說紫霄堡堡主有條赤練蛇,一直帶在身上,它是不是偷偷跑出來了。”即黑盯著他的袖口,還伸出手準備去拿。
“方淮”臉色大驚,忙低頭去看,卻什么都沒有,他方知被騙了,但他這個反應讓眾人更相信即黑說的話都是真的。
皇帝臉色也變得黑沉。
“方淮”大怒,“無恥小人,盡是下作手段!”
他又對著皇帝懇切道:“無論如何,草民都與紫霄堡堡主無關,方才是被這人誆騙了。”
“一次巧合也就罷了,偏偏就你左手無名指與紫霄堡堡主有關,且又恰好在乎這赤練蛇,就這么巧嗎?!”說到這白沉驀的加重聲音。眼角正好看到大殿門口人影閃動,白沉忽的冷笑。
有人在殿外請見,是謝斐手下的錦衣衛。
“陛下,方才去城西帶此人過來時,七殿下的侍衛相易傳七殿下的話讓臣順帶搜查下此人住的地方,微臣覺得于查清云妃娘娘的事有益,就留了人搜查。現下他們過來,應該是搜查到了一些東西。”
“帶上來。”
“是。”
一大堆瓶瓶罐罐和紙包的粉末被帶進了殿中。
看到這些東西的同時,肅王的臉色一下更白了。
“這些東西看著像是藥丸之類,林醫士,你去看下是何物。”
“是。”
林海一一辨認,“陛下,都是些難得的毒藥丸和藥粉,這個是斷腸丸,這個是碎顏,這個是枯逝……這個是血珠子!”
即黑在聽到枯逝的時候一震,后面林海激動的找到血珠子的聲音都模糊了。她驀的上前,死死抓住臨海的手臂,“你剛剛說這是什么?”她眼睛通紅,指著剛剛臨海辨認過的一個瓶罐咬牙切齒問道。
林海被她嚇了一跳,頓了一會才道,“是枯逝。”
“可是會讓人一下武功盡失,越動武死的越快的枯逝?!”
太子轉頭,與凌王悄悄對視一眼。
“是……是啊,不然還有哪個。”
“好,好的很,殺連海,你最好今天不要死在這!”殺連海被即黑發狠的這一眼看的心驚膽戰,涼氣從腳底往上竄。
說著,即黑衣擺對著殺連海臉龐一掃,看似輕輕綿綿,等衣袖拂過,眾人才看見殺連海吐出一口鮮血,還混著一顆牙。
“殺連海,你竟敢欺君,如今血喉在你住的地方被找到你還有何話講?”
白沉不經意的上前一步,擋在即黑與皇帝之間。他知道她因何失控,忍不住想給殺連濤一點教訓,但是這是在宮中,父皇眼里容不得她太過放肆。
“父皇,如今錦衣衛在此人宅中發現血喉,可知兒臣所言不假,此人就是紫霄堡的堡主殺連濤,他住在三哥的宅子里,我母妃的死一定和三哥有關系!”
皇帝冷冷的看了肅王一眼,肅王心底一涼,連連磕頭,“父皇明鑒,父皇明鑒,兒臣并沒有害云妃娘娘。”
沒有用,即使真的不是,養一個擅毒的江湖中人在府里又是為了毒誰?皇帝疑心重,肅王這次是栽了。
“將肅王和這個殺連濤一起押入刑部大牢,好好審問。”皇帝是真的怒了,竟然沒有將肅王押入大理寺,而是和殺連濤一起放在了刑部。要知道一般皇室中人犯罪只會放在大理寺。
“是。”
卻在這時,變故陡生。
殺連濤突然暴起,挾持了太子,并很快給太子喂了個東西。
顯然,他是認得太子的。
“咳咳咳,你給我吃了什么?”
“陛下,太子已經被我喂了斷腸丸,速速放我出宮,給我配好馬,否則太子就等死吧!”
“你,你……”皇帝氣的話都講不出,只能狠狠瞪了白肅。“白肅,你養的好人!”
完了,全完了。白肅恍恍惚惚,這個蠢貨,他怎么敢當殿劫持太子!
“帶他出宮。”皇帝無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