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城下熱鬧非常,成群的戰俘,堆積如山的武器裝備,除了被燒毀的半個城下町,都讓來往的商旅欣喜側目。
以勝幡織田家的實力,能夠大勝齋藤、巖倉織田聯軍,確實是讓人驚嘆,些許損失自然無可避免。好在戰前便已及時將城下町的商人貨物收攏進城,未傷及根本,只需花費點時間,城下町就能恢復往昔盛況,甚至越來越好。
此戰共擊殺敵軍三千余人,俘獲降卒六千,僅有數百漏網之魚,戰果輝煌,四方震動。
這一戰最大的好處并不是多少繳獲,而是打出了勝幡織田的信心和名望。面對數倍強敵戰而勝之,讓尾張內大大小小的豪族,開始真正重視起勝幡織田和其家督織田信長。
一個能夠不斷帶領家族開拓戰勝的君主,給臣民們帶來的安全感,比什么都要有說服力。自此不管是原本的家臣,還是尚且游離在外的豪族,對于勝幡織田的依附會更加緊密。而來往的商人,也會對在此經商的安全更加放心。
雖然大勝一場讓美濃和巖倉損失慘重,但想趁勝追擊擴大戰果卻不太現實。
巖倉織田雖然僅有百余人逃離,但犬山城織田信清還有千余軍勢。加上領地內留守的士卒,再征召些農兵,想要一舉拿下并不容易,只能步步蠶食。尾張上四郡尚未拿下,美濃更是鞭長莫及,數年內怕是無力染指。
勝了便是勝了,雖然無法一舉拿下,但有生力量的大量損失,已經讓他們元氣大傷。數年內再也無法組織力量侵攻,攻守易勢下只能據守自保,面對勝幡織田的蠶食也是無能為力。
而勝幡織田如今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發展,逐步蠶食巖倉織田,找到合適的時機再一擊斃命。
由于此番大戰并未攻占領土,所以對有功之臣都是賞賜財物,只要參戰了的士卒人人都有。豪起來的信長自然不會吝嗇,按照功績各予厚賞,一時間織田家士氣高漲人心歸附。三軍用命大勢已成,誰要再想在家中叛亂,怕是無人跟隨了。
鈴木重意收獲亦是不小,除了此前與吉家約定的一萬貫,臨走前織田信長另外又賞賜了五千貫。此次尾張一行,僅消耗些許彈藥,未損一人便進賬一萬五千貫,讓他見識了什么叫做真豪。
相比起與近畿那些號稱名門,卻扣扣索索的領主老爺,織田家這樣爽快的客戶,才是夢寐以求的。
雙方合作甚是愉快,相互感謝一番。臨走時鈴木重意還反復叮囑,若是再有需求隨時派人來召,定然湊足大軍全力以赴。
外力盡去,勝幡織田家大勢已成。如今要做的就是一面快速發展,一面不斷蠶食擴張,積攢實力一步一個腳印的將尾張徹底掌控。
晚上織田信長在天守大宴群臣,觥籌交錯賓主盡歡。與以往不同的是,素來厭惡信長的老臣派徹底改變姿態。像那古野城林貞秀,末森城柴田勝家等,紛紛表態愿意為家族效死力,令織田信長大喜。
晚宴結束眾臣散去,信長再一次將老吉留下,要求他如同上次一般,宿于主屋替其掩護。老吉有些煩躁,上次事后提心吊膽了許久,有心拒絕卻不知如何推辭。繪里姬又與濃姬同睡,撇下她獨自離去不太應該,鬼使神差之下竟答應下來。
躺于榻上,老吉輾轉反側心情糾結。擔心如上次那般突然摸進來,一旦事發不知如何收場。回想起那一夜的風情卻又有些許期待,那種不為人知偷偷摸摸的禁忌感,給他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特別是自繪里姬懷孕以來,夫婦兩人獨處時都是口上談兵,指手畫劃腳下卻未有實戰,令他不甚暢快,始終心有郁氣不吐不快。越想越上頭,原本的些許顧忌早已拋卻腦后,只期待著濃姬到來。
等了許久,絲毫沒有動靜。想想也是,那晚只是陰差陽錯,如今濃姬已然心里有數,怎會再來。老吉自嘲一笑,放空心思側身睡去。
而另一邊,繪里姬懷胎日久,身子愈來愈重。安歇時睡眠較淺,濃姬幾次稍有動作便將她驚醒,直至深夜才深深睡去。躺在榻上的濃姬心中天人交戰,一邊是身為織田家主母的廉恥之心,一邊是那始終忘卻不了的歡樂。
咬咬銀牙狠心不再去想,可那難忘的感覺卻如蟻噬般始終在心頭撥弄,無法入眠。最后嘆息一聲,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只是去夫君房間安歇,未曾出戶,里面黑燈瞎火的到底是誰,自己一概不知。懷著復雜而又緊張的心情,濃姬起身離去。
夜半,老吉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而后一雙嬌柔的玉臂從身后環繞過來,生澀的在身上撩撥。轉身將火熱嬌嫩的軀體摟入懷中(此處深省略五百字,前面有一章居然被屏蔽了,老司機不敢再亂開車)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兩人一日一夜未眠,臨近天朦朦亮,濃姬依依不舍的起身回房休息。老吉則神清氣爽,心情暢快的同她吻別。而后假寐片刻,待信長從城外溜回,老吉攜夫人告辭離去。
回到住處,他開始后悔不安起來,這樣的行為早已越過了道德底線,違背了一直以來的理念,令他心中悔恨萬分。可每當織田信長隔三岔五召他赴宴時,又全然忘卻,沉迷在欲望中甘之若飴,享受著別樣的刺激。
時光流逝,老吉已經慢慢融入了勝幡織田家。雖然只是每天輔佐信長,助其處理大政解決疑難,不插手具體事務。可誰讓他見多識廣,許多在眾人看來有些難辦的問題,到了這里都能一一化解。
隨著織田家勢力越發強盛,其在家中的權威也越來越重,儼然已成為第二號扛把子。
自從幾番戰勝,老臣派歸心后,各家都爭相將子弟送至清州求學。一來以示誠意沒有背叛之心,二則免費的良師在那,不去豈不是腦子有包。
而他在勝幡織田教導各家子弟,導致吉家也聲望逾隆。深厚的學識,新穎的見解,優雅的談吐,美妙的音律,再加上超越時代所帶來的,從內心不知不覺散發出來的自信風采。
不論是稚童還是年輕武士都受益頗深,尤其是那別具一格的儒雅風資,更是讓他們甚為喜愛,不知不覺中開始模仿。
此時若論尾張何人名望最盛?織田信長三分,老吉獨得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