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伊藤左二的命令,那名叫茨木童子的式神并沒有立刻行動,相反還遲疑的停頓了一下,眼神微瞇輕笑著看向伊藤左二。
“你好像傷的不輕啊?”
伊藤左二聞言臉色微變,看了一下自己右臂的中彈傷口隱隱有些不對勁,然后色厲內(nèi)茬地斥道:“你想造反嘛?”
話音剛落,伊藤左二手捏印結(jié),一道指令打出,茨木童子立刻抱著頭慘叫起來。
不過來的快去的也快,只不過兩息左右伊藤左二便撤去了手印。
“還不趕快去!”伊藤左二怒喝道。
茨木童子惡狠狠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向那刺客殺去,好似要找個目標(biāo)將一身怒火發(fā)泄出去。
此刻大廳一陣騷亂,賈米申領(lǐng)事在保衛(wèi)下早已退出大廳,許多人也趁亂找出口逃命。
從燈泡破碎到現(xiàn)在,只不過才短短片刻功夫而已,仿佛一切都已準(zhǔn)備好,一擊又一擊地接踵而來,讓伊藤左二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
“兜No,打一舅go德撕卡?(大人,您沒事吧?)”
就在茨木童子剛離開的下一秒,一名東瀛衛(wèi)隊士兵跑過來,蹲下攙扶起伊藤左二詢問道。
“八嘎那,啊娜大大吉No博A卡吉兜娃.兜喜die一馬死嘎?(混賬,你們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
“嗨!是米馬嬸!(是,對不起)”
這名士兵攙扶著伊藤左二,要將他帶離這里。
“啊!”
忽然間,伊藤左二發(fā)出慘叫,只見他右臂中彈位置那里,一道道如符文般的黑色脈絡(luò)忽然爆發(fā)開來,向他身上迅速蔓延,大有擴散全身的趨勢。
伊藤左二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咒術(shù),但他感覺得到如果放任這玩意兒不管,絕對會對自己造成巨大的危害!
伊藤左二也是個果決狠辣之輩,一把推開那個士兵,抽出他的佩刀,看向自己的右臂,猶豫了一瞬,見那莫名未知的符文已經(jīng)攀爬蔓延至肩頭時,心一橫一咬牙,于是手起刀落,直接將右臂齊肩削斷!
“啊……”
難忍劇烈的疼痛,伊藤左二癱倒而下,迅速取出一張符紙貼在手臂斷口處,左手艱難地結(jié)出一個個手印,然后打向肩頭那里,竟奇跡般的止住了血!
“兜No!(大人)”
那士兵再次攙扶起伊藤左二,欲將他帶走。
因為混亂而被陳舟亢保護在身下的張皎,其實她的注意力一直未曾離開見伊藤左二,此刻見伊藤左二要被帶走,怎能輕易放過?
一把掙開陳舟亢,掀開裙擺將事先早已準(zhǔn)備好,隱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抽出,直奔伊藤左二而去。
“我要為我娘報仇,去死吧東瀛妖人!啊……”
張皎與伊藤左二的距離只有幾步之遙,握著匕首就朝他心臟位置刺過去。
只是張皎還是太嫩了點,武功又差又太過激動,你刺就刺吧,喊什么呢?
于是乎,她這么一喊,直接驚動了伊藤左二,腰身一矮輕松躲過,匕首只劃破了他的左肩,并沒有致命。
“這傻老娘們……”
陳舟亢被張皎一把推開,見她自己沖過去那不是找死嗎?低罵一句立刻起身跑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找死!”
一晚上被刺殺兩次,傷勢不輕,這么多年來他還沒遇到過這么憋屈糟糕的情況,一股怒火無處宣泄,如今一個女人也敢對他揮刀,更加讓他怒焰升騰。
嘭!
伊藤左二直接一腳踹向張皎,將她踢飛出去,而后又召喚出一只雙首狼式神,直接撲向張皎。
“張皎!”
陳舟亢一個飛躍,直接抱住張皎一個轉(zhuǎn)身,那只雙首狼式神的利爪徑直抓向陳舟亢后背。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背后一聲撕拉,被雙首狼的利爪抓出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砰!
兩人被沖擊力撞出兩米開外,直至落地陳舟亢也依然努力地將自己墊在下邊,保護著張皎。
“小皎兒!傷我主子,老子撕了你!”
一聲怒吼,另一邊不遠(yuǎn)處的珩號麒見到這一幕,直接一躍而來,人在半空時身形猛地膨脹撐破衣服,化身一只如猛虎般的貓妖本體,于霎那間,一抓撕裂那只式神,頭也不回地直奔伊藤左二面門,欲要撕碎他的腦袋。
噹!
一聲如金屬撞擊般的聲音響起,一陣氣浪漣漪以珩號麒為中心猛然爆發(fā)而出。
卻是它一擊未能建功!
珩老板那如刃利爪停留在伊藤左二面門前十幾公分處,便再也難進(jìn)分毫。
原是因為一條如布匹般的灰色狼尾擋住了珩老板的攻勢。
最終只有些許余威撕裂了伊藤左二的臉,留下三道輕微的抓痕,癱坐在地,而后被那東瀛士兵驚慌地拉向一旁去。
珩老板冒著幽光的雙眼緩緩向左移去,兩米外一道戴著禮帽,穿著黑色燕尾服,兩手杵著拐杖的男人,咧著嘴森冷笑著看向珩老板。
此人正是此前與伊藤左二一起的那個自稱簫夜的中年人。
砰!
尾巴輕輕搖晃了一下,便只見珩號麒身形被震的倒飛出去,艱難地穩(wěn)住身形,在地上擦出兩道深溝。
那簫夜一手扶了下帽子,尾巴輕輕搖晃兩下眨眼間就收起來消失不見,望著十米開外的珩號麒微笑著講道:“好久不見,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吃了你……”
說著,抬起左手,亮出三道傷疤說道:“還記得你留給我的禮物嗎?”
“我也找你許久了,狗狼崽子!”
珩老板彎曲著身體,一身似虎的貓毛如鋼針般根根炸起,散發(fā)綠幽金光的雙眼盯著簫夜開口道:“今天哪怕拼著同歸于盡,我也要殺了你……”
咻!
話音一落,珩老板化作一道閃電直奔簫夜而去。
“就憑你這個修煉不到三百年的小妖?”
一聲冷笑,緩緩抬起拐杖往右邊一戳,明明見他動作很慢,可偏偏見到動如疾風(fēng)的珩老板,身影一閃之下竟真的出現(xiàn)在他右上方,好似珩老板自己撞上拐杖一樣。
嘭!
只見簫夜拿著拐杖輕輕戳了一下,珩老板的身形就像一顆炮彈一樣倒飛出去,直接撞碎一根柱子摔落在地上,貓嘴里吐出大片血漬,艱難地掙扎想要起來……
“不自量力……也罷,先解決了你,再慢慢搜索他們的記憶,然后去會會我的老朋友。”
簫夜向著十幾米外癱倒在地上的珩老板和張皎陳舟亢他們走去。
“咻咻咻……”
驀然間,簫夜還沒走兩步,三支斷箭暗器自不遠(yuǎn)處朝他射來。
“叮叮叮!”
簫夜抬起左手,只輕輕擺動著三根手指,輕松彈開三根鋒銳暗器,而自己手指卻毫發(fā)無損。
駐足緩緩扭頭望去,看到是何人后,不禁又是一聲冷笑:“凡人,你也想來送死?”
不遠(yuǎn)處一道長發(fā)飄逸的身影負(fù)手而立,一手伸出,保持著折扇橫掃的姿勢,如果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這人手中打開的折扇少了三支扇骨!
“嗒…嗒……”
那人手執(zhí)折扇緩緩收回,輕輕搖著,身影自黑暗中漫步走出,站立在窗戶折射進(jìn)來的月光下。
“她是我逢春戲園的人,想動她,你還沒問過我答不答應(yīng)!”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黙笙趙班主。
趙黙笙看向陳舟亢說道:“你不錯,我很欣賞你。”
一邊抱著陷入昏迷的張皎的陳舟亢,緩緩翻過身將她輕輕放下,嘴里吐著血沫,有氣無力的,但還是忍不住低罵道:“欣…欣賞個屁……給我…弄…弄死它!”
趙黙笙看他那么慘也就沒跟他計較太多,講道:“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的。”
“報你妹啊,我還沒死呢!”
不過這句話倒沒說出口,不是不敢說,而是實在傷的不輕,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直感覺背后火辣辣的疼,又一陣一陣冰涼涼的。
手掌在地上一碰,濕濕滑滑粘粘的,艱難扭頭一看,地上一大片全踏馬是我的血!太凄慘了。
“要不要這么靈驗?這血光之災(zāi)也太血了吧?”
然后,就昏迷過去了。
………
“你們這些螞蚱真是煩人……算了,一并都?xì)⒘税伞!?p> 簫夜轉(zhuǎn)身,對著趙黙笙輕輕扇了一下手,一股厚重如山,無形無影的氣壓若崩山裂地般撞向趙黙笙。
周遭墻壁地板,連帶二樓一側(cè)的走廊護欄等全都碎裂!地上被無形地開墾出一片深坑,直朝趙黙笙迎頭罩下。
面對這等妖類強敵,趙黙笙怎么可能坐以待斃?
“大海無量!”
反手將折扇別入腰間,兩手揮動一聲低吟,周圍但凡裝有液體的容器轟然爆碎,所有液體匯集成水流,靈性般在趙黙笙身前相融成一片巨大的水幕。
轟!
而沒想到的這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水幕,竟擋下了簫夜這威能恐怖的一擊!
嘭!
但最終也只堅持了三息時間,便轟然潰散,不過簫夜的攻擊也同時消散而去。
“萬箭齊發(fā)!”
讓人沒想到的是,在破散的水幕后面還掩藏著無數(shù)的水箭懸浮,一聲令喝,無數(shù)水箭射向簫夜。
“有意思……”
對于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而來的水箭,簫夜絲毫不緊張,反而面露有趣的咧嘴一笑,將手中錐形拐杖往旁邊一扔,區(qū)鐵锨般插入地板中。
而后只見他雙手自左右兩側(cè)緩緩抬起,一股白色寒氣自腳底迅速蔓延擴散,那迎面而來,讓人為之窒息的鋪天水箭,眨眼間就被凍結(jié)成冰,化作一根根鋒銳的冰錐。
“不可能!”
趙黙笙被這眼前的一幕給震驚到了!他這一招凝集了他全身功力,即便對面有兩個一流高手也不敢說能硬接的下來!可這妖物竟然如此輕松的接下。
“沒想到你這個凡人還會此等水平的術(shù)法?”
簫夜嘴角裂開猙獰一笑,趙黙笙這一招乃是道家術(shù)法,普通人極少能接觸到這種級別的術(shù)法,更別說將之煉成了!它活了這么多年,這還是它碰上的第一個!
它忽然是有些好奇這個凡人背后的老師是誰?不過它也只是想想而已……
因為,今天這個人就要永遠(yuǎn)留在這里了。
簫夜伸出右手,隨后手掌緩緩翻轉(zhuǎn),然后趙黙笙便見到,那些懸浮在半空中的冰錐,全部調(diào)轉(zhuǎn)方向?qū)χ约骸?p> 簫夜看向趙黙笙森然一笑,手掌微攏,那些懸浮的冰錐猶如在蓄力的弓箭,遙指針對瞄準(zhǔn)著趙黙笙。
“術(shù)法不錯,可終究還是修為低了些,想殺我?只能說你……不自量力!永別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