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區內,生物系學生都坐在等候椅上,有的愁眉苦臉,有的面帶驚恐,有的哭的泣不成聲。
兩名女生相擁而泣。
“怎么辦,我不想死啊,嗚嗚...””
“別說了,嗚嗚...”
“你們都冷靜點!”付博洋起身呵斥道:“血絲病已知的傳播途徑只有血液傳播,你們現在的檢查只不過是為了保險起見所進行的檢測,都別自己嚇唬自己。”
底下聲音變小,但還是有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傳來。
“不知道老曹怎么樣了。”袁方一臉擔憂的說道。
一名女生聽到袁方的話恨恨說道:“他讓檢查出血絲病死了才好!”
袁方立馬起身激動的罵道:“你他媽什么意思?”
女生也站起身不甘示弱的回道:“難道不是嗎?也不想想我們這都是被誰害的。”
“沒錯,都怪曹修,閑的沒事非往那只瘟鹿上撞。”
“就是,自己作死還要把我們帶上。”
“害人精。”
“禍害。”
周圍的眾人接二連三的起來幫著女生說話。
“他難道追著你們跑了嗎?沒有吧,既然沒有就別他媽比比了。”袁方怒罵道。
“哼。”女生白了一眼袁方,“一對死基佬,都得血絲病死了才好。”
“你再說一遍!”
袁方怒目圓睜,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剛才還嚷嚷的眾人一時間都被震住不敢說話,而那名女生也是嚇的往后退了幾步。
袁方指著女生惡狠狠的說道:“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母豬的份上不撕爛你那臭嘴才怪。
付博洋趕來呵斥道:“都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都安靜,醫院內禁止喧嘩!”
一名身穿防護服的醫護人員出來提醒,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
醫護人員指著付博洋說道:“你,過來檢測。”
“醫生,我是這些學生的老師,先讓他們檢測吧!我最后來。”付博洋大義凜然說道。
醫護人員淡淡的掃了付博洋一眼:“我不管你是老師還是學生,我只知道你是年齡最大的,也是抵抗力最差的,最先檢測你也是為了其他人好。”
“啊?哦。”付博洋老臉一紅乖乖跟了過去,臨走還不忘提醒眾人,“你們都給我乖乖等著檢測,別給我惹事。”
走進隔離病房,付博洋并不急著躺在檢測設備上,而是沖著醫護人員問道:“醫生,韓琳檢查的怎么樣了。”
“韓琳?”醫護人員回想了一下,“是剛才那個女生嗎?”
“對對。”
“沒有問題,小姑娘既漂亮又鎮定,你得讓你那些學生多學學她。”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曹修呢?”
“曹修?”
“就那個接觸了瘟鹿的學生。”
“哦,那個接觸了第一感染源的男孩。”
“對對。”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在別的隔離病房單獨檢測的呢。”
“哦,那...”
“我說你到底要不要檢測?后面還有許多人呢。”醫護人員不耐煩的說道。
“好,這就檢測,這就檢測。”
另一個隔離病房中,曹修躺在檢測設備上一動不動,沒心動也不敢動,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兩名全副武裝的醫護人員隨意擺弄。
漫長的時間過去,一名醫護人員透過口罩發出悶悶的聲音。
“雖然對你這么說并不合適,但還是要恭喜你,你是安全的。”
“呼...”
曹修松了口氣,此時就差跳起來大喊一聲萬歲了。
走出隔離病房,曹修快步走向等候區。
看曹修到來,等候區檢測完的付博洋松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畢竟曹修來到等候區,就證明他被無病釋放了。
不過就算這樣,形式上的詢問還是必須的。
付博洋迎過來急切的問道:“檢查的怎么樣了?”
“醫生說我沒事。”
曹修說出這句話時就知道,一頓臭罵即將到達戰場。
“呼...”
付博洋吐了口氣,然后破口大罵:“我說你也是個成年人了吧?該分清楚什么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吧,啊?你是沒長腦子還是眼睛不好使,不知道非工作人員不能隨便進入動物棲息地嗎?就算不知道那么大的警示牌你看不到,要今天那里面不是鹿是老虎你是不是也往進翻,然后被吃掉給我甩上一堆責任,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給害死。”
曹修一臉訕笑,“瞧您說的,要是知道里面是老虎我肯定不會進的。”
本想這么說,但深知這樣說只會換來更嚴厲的臭罵,所以只能乖乖道歉。
“十分抱歉,教授。”
曹修的道歉緩解了付博洋的憤怒,但還是余氣未消。
“明天你給我寫一份檢討交上來。”
“教授,明天...休息。”
“我都讓你給氣糊涂了,后天,后天交上來一份兩千,不,三千,不,五千字的檢查,只許多不許少。”
“知道了。”曹修有氣無力說道。
“好了,你去等候區坐著吧。”
“知道了。”
曹修找了個空座位坐下,周圍的幾個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同時起身,走到遠離他一個座位區的座位坐下。
看著周圍空蕩蕩的座椅,曹修無奈苦笑道:“看來我這是被孤立了啊!”
韓琳在售貨機處買到果汁回來,徑直坐在與曹修相鄰一個座距的位置上,絲毫不在意座區為何只剩曹修一個人。
“喂,韓琳怎么坐曹修旁邊了。”
“忘了她只對人以外的生物感興趣,我把她叫過來。”
“韓琳!韓琳!”
一名女生偷偷的大聲呼叫。
“嗯?”
韓琳疑惑的向聲源處望去。
“快過來,坐他旁邊萬一被傳染了怎么辦?”
韓琳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起身向幾名女生處走去。
“看來是我想多了。”
曹修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覺的韓琳是有意坐在他附近的,現在看來只是沒有注意到他罷了。
“慘了慘了慘了...”
袁方捂著腹部,愁容滿面的從隔離區的過道出來。
過道口附近的付博洋見狀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
“這下可慘了。”
袁方一臉苦逼。
“別慘了慘了的,快說呀,到底怎么回事?”付博洋急切的問道。
“我被檢查出急性胃炎,醫生說讓我好之前別在吃油膩辛辣刺激的食物。我就說嘛,最近總覺的胃有些不舒服。”
付博洋嘴角抽搐。
“就,就這?”
“什么就這。”袁方一臉吃驚,“辛辣刺激的食物都不讓吃了還不慘?”
“你信不信我抽你。”
“哎?教授,你這是怎么了?”
“快滾到等候區去。”
“哦。”
袁方來到等候區,四處掃了掃,發現遠處獨自一人望著天花板的曹修立馬明白了現狀。
“呦吼,全班最不受歡迎的小朋友,獨自望著天花板想什么呢?”
袁方坐在曹修旁邊。
曹修還是望著天花板,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我想靜靜。”
“別想靜靜了,你的蚊子兄弟來陪你了。”
一想到害自己成為眾矢之眾的蚊子,曹修就氣不打一出來。
“別他媽給我提那該死的蚊子,想想就來氣。”
“我擦,您老這是吃槍藥了,我這都從人變成蚊子還把您老給氣了是吧。”
曹修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哥!我說的那只蚊子真不是你,求你再別對號入座了行嗎?”
“對了,蚊子的事我們就不談了,我想起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還記得我在動物園門口說的話嗎?”
“你嘰嘰喳喳說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句?”
“就是哪句萬一出個什么事老付能擔起責任那句話。”
曹修頓感不妙。
“日,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了?”
“什么叫幺蛾子,這件事老付不能說一點責任都沒有吧。”
“就算有,你想干嘛?”
“既然有責任,就代表他錯了,既然他錯了,就代表我沒錯,既然我沒錯,那一萬字的報告就應該免掉吧?”
“你這什么奇葩邏輯?”
“甭管什么邏輯,能讓我免去一萬字報告就是好邏輯,我去跟老付交涉去了。”
“等等,回來,別...去。”
曹修剛抬起手,袁方就向付博洋小跑而去。
“靠!我真是服了這不怕死的。”
曹修繼續望著天花板。
“滾!”
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傳來,曹修早已料到。
“這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抱歉,抱歉。”
不一會,袁方到曹修身邊坐下,不爽的神情盡顯臉上。
“被臭罵一頓。”
“廢話,這不是明擺著么。”
隨著時間流逝,剩下的人也檢查完畢,所有人都各自回家,動物園的危機就在有驚無險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