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車成周身后,熟悉的冷氣、壓迫力瞬間襲來。
陳天陵悶哼一聲,暗暗吞下涌上來的鮮血,趕緊向下滑去。雖然整個精神狀態、心情都特別糟糕,但下去的路總比上來要簡單的多。
待陳天陵身影消失后,車成與那女子便飛身而起,向瀑布上方掠去。
“一個凡人能到達山腰有點不可思議啊!”
“莽夫行為,內臟受損,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車成有些不屑。
“這小子要是能修煉,定有所前途。”
不一會,便到了山腳。陳天陵拖著已是接近極限的身體,趕緊向草角洞里走去。
來不及脫掉衣服,便鉆進了草角洞里那一潭冒著白霧氣的山巖水中,身上滋滋作響,骨骼都在緩緩移動,全身氣血翻滾,不斷咳血。
感覺稍微緩和了一下,陳天陵一放松,便昏死了過去。
只見那泉水不斷翻涌,熱氣蒸騰。
陳天陵似乎像是吸水脹大了一般,衣服隨之炸裂,凝霜草掉落水中慢慢被融化,皮膚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丹田內天地之氣高速旋轉,進而液化,而后又像熔漿噴發一般洶涌向經脈,幾番沖撞后,經脈終于是扛不住這澎拜的力道,被迫接受了天地之氣的沖洗。
漸漸的,渾身冒出黑色的泥垢,臭不可聞,而那一潭山巖水也慢慢變得渾濁……
“啊!”陳天陵伸了個懶腰,終于是蘇醒了過來。
“你大爺!什么東西這么臭!”
陳天陵翻身而起,腳下一滑差點顛倒在水中,此時才注意到這一潭水已經是烏黑發臭,好比那茅坑一般。
“我的個老天,這是怎么回事!”趕緊跑出這“臭茅坑”。
陳天陵料想衣服與凝霜草沉入了水底,強忍著臭味,想辦法把那潭水引流了出去,結果還是沒有找到衣服與凝霜草,萬分失落,但又無可奈何。
感受著自己身上臭氣熏天,只得去到瀑布下沖洗了一番。
“全身都是力氣,好舒坦。”沖洗干凈,習慣性的打了一路拳,然后盤膝坐下開始修煉。
引入天靈,匯于丹田,疏于七經八脈……
“我…我…我的經脈!”
“我的經脈!”陳天陵激動得語無倫次。
天地之氣從天靈穴進入,匯集于丹田,然后緩緩導向經脈,天地之氣在經脈里暢通無阻!
一下跳了起來,不斷查看自己的身體,并無異樣。
“我的經脈……居然通了!”
感受著在經脈中運行的天地之氣又緩緩回到丹田,陳天陵再次陷入了苦惱。
仔細體悟,又不斷運行功法去實驗。
原本在丹田里充盈的天地之氣本就已成液化之勢,現已溶于血在經脈中不斷運行,使筋脈得到滋養。而此時引入至丹田的天地之氣,卻是成一絲絲氣態能量,能運行至經脈各處,但會自動回歸丹田,并不會滋養經脈。
經脈通是通了,可陳天陵有點納悶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天地之氣溶于血在經脈中運行,此是武侯境的一個特點,但自己又不能直接吸收天地之氣滋養經脈以及穴位,更無法外放。天地之氣匯聚在丹田,功法運轉慢慢將天地之氣煉化成液化狀態后,方能運轉蘊養經脈,這些特點聞所未聞。
“管他啥呢!回去測試一下就知道是什么境界了!”
肚子咕嚕嚕叫了幾聲,再看看光禿禿的自己,陳天陵想了個辦法,找來幾片大芭蕉葉隨意織了一條圍裙,將最重要的位置遮住,便火急火燎往村里跑去。
“哈哈!快看!是陳天陵那個廢物!”
“對啊!消失了三天,光著屁股跑回來了,真是丟人啊!”
“陳天陵,你個臭流氓!”
……
聽到一陣嘲諷,陳天陵才知道自己在草角洞昏睡了幾天,難怪餓得前胸貼后背,得趕緊回去,父母親和弟弟肯定著急死了!
“廢物,站住!還沒從本少爺胯下爬過去呢!”一聲陰陽怪氣的喊叫聲傳來。
“是劉讓,看來陳天陵又免不了挨頓打,也蠻可憐的。”旁人小聲議論著。
陳天陵正著急回家,沒理會劉讓,哪知劉讓飛奔而來,一拳便朝陳天陵后背襲來。
只感覺一陣風撲過來,陳天陵不由輕輕移開一步,轉身一腳踢過去剛好踢在劉讓的襠處。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從劉讓嘴里發出,頓時周圍的人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啊!廢物,你敢偷襲我!我要殺了你!”
劉讓畢竟是四重天武者,雖然關鍵部位受了重創,但也不至于失去戰力。此時怒火中燒,完全沒有章法的向陳天陵攻去。
陳天陵待劉讓拳頭靠近,猛的轟出一拳與劉讓對擊,往后退了三步,而劉讓卻連連后退,跌坐在地上。
不管是劉讓還是周邊的人都一臉驚愕,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怎么回事。
劉讓一個四重天的武者居然被一個廢物凡人給擊退了,眾人只覺是看錯了,只有劉讓有點神情錯愕,那股狂野的力量絕不是一個凡人所擁有的,他心里頓時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陳天陵是武者,是比自己還強的武者!
“再敢惹我,我必殺了你!”
陳天陵說罷,便匆匆離去
其實陳天陵也不知道自己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本以為自己成為武者了至少不會被劉讓一擊轟趴下,忍讓了這么多年,被欺負了這么多年,心頭惡氣難解,才主動迎擊了上去。哪成想一拳便擊敗了劉讓,心里好不解氣,好不舒暢。
“陳天陵感覺今天有點不一樣,平時哪有這個膽量。”
“劉讓是一時大意了,陳天陵也就這一膀子力氣。”
“陳天陵要遭殃了,劉表肯定會找他麻煩,劉表可是比劉讓狠辣的。”
陳天陵家里,陳子長夫婦正眉頭緊鎖,沒有陳小藝的蹤影。
“子長,該不會是他們吧!”
“陵兒不能修煉,抓他作甚?”
“可是萬一是他們,可怎么辦啊?”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么說,但明顯能感覺到陳子長身上的氣勢與平時截然不同。
正此時,陳天陵推門闖了進來。
“小藝,我回來了!”
言罷,看到父母親嚴肅與復雜的表情,忙喚道:“爹,娘!”
“陵兒,你跑哪去了?三天都沒回家!”云裳問道。
“我……我……”陳天陵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陳子長抄起棍子就抽向陳天陵。
陳天陵下意識,繃緊肌肉抵擋,棍子應聲抽在身上,但并沒有平日皮肉吃痛的感覺,而更多的是一種勢均力敵的快感。
陳子長愣了一瞬,隨即扔下棍子,抓住陳天陵,在他身上摸了個遍。
“爹,爹,你干嘛!”
“陵兒,經脈問題解決了?”陳子長問道。
“嗯。”
陳天陵將自己去了石牛山,重傷之后昏死過去三天,而后醒了發現經脈問題解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聽罷,陳子長哈哈大笑,長期的積郁似乎都一掃而空。
陳天陵見父親此番精氣神,心里也是開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