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姚落柔聽著這位金元寶的稱號,想了想其中的關系,挑了挑眉。
孟嬪?
孟長德?
魏皇后再次抬眼,滿面溫和,“諸位?!?p> 一言出,滿室靜。
“既然諸位都已經品完了這塞外清茶,那便一起來欣賞一下這難遇的塞外奇花吧?!?p> 聞言,眾人盡皆站起,作揖。
“娘娘大慈?!?p> 再次落座,姚落柔的視線輕輕掃過了眾人紛紛放在身旁的茶盞,有些人,是一滴不剩,而有些人,是一滴微沾。這差異之大——
塞外。
最近遇到的塞外,還真是不少呢~
還不待姚落柔從思緒中抬眼,一聲聲驚嘆便從眾人的口中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熟悉的清香。這味道,是剛剛喝的茶的味道。
見此如此驚嘆的眾人,魏皇后心情舒暢。
拍了拍掌。
“諸位可覺得這花眼熟?”
“眼熟?”聽聞這話,眾人紛紛對視。
“我們怎會眼熟?!币蛔弦路蛉诉b遙開口,“如此奇花,哪里是我們能見到的?!?p> “就是,這般奇花,怕是只能在娘娘這里見到了?!?p> “能見一面,已是三生有幸。”
又是那絡繹不絕的鶯鶯燕燕。
見此,姚落柔恨不得堵上自己如今那分外靈敏的耳朵,因為實在是——太吵了!
“有點,像......剛喝......茶?!?p> 隨著一句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姚落柔默默回首。剛剛,是誰在說悄悄話?
這么小的聲音,皇后怎么聽得到呢?
大點聲呀!
隨著姚落柔來回的尋覓,正正的對上了處在她右后方的一雙水靈靈的杏眼,而這人,她居然還有點眼熟。
看著這嬌小的人兒沖著她悄悄的揮了揮小手。
姚落柔眨眨眼。
其實——
聲音這么小也挺好的,情有可原。
“謐王妃,你可覺得眼熟?”
就在姚落柔考慮自己要不要也回手晃一晃的時候,又是一聲呼喊將她拉回了鶯鶯燕燕的身邊。
正正身形,姚落柔看向這開口之人。
帶著一臉天真。
“回娘娘的話,落柔不覺得眼熟?!?p> 雖然不知道魏皇后為什么突然點她,但姚落柔還是下意識裝傻,畢竟,她才十六歲。
十六歲。
比當朝最小的公主還要小一歲。
思及此,姚落柔再次開口。
“娘娘,您就別賣關子了,快快告訴我們吧,我們,可都好奇的緊呢!”
看著如此天真嬌憨的姚落柔,魏皇后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緩緩開口,“既然謐王妃也如此好奇,那本宮也就不賣關子了,來人——”
這姚落柔的性子,居然再次變了。
“喏。”一位嬤嬤連忙躬身。
魏皇后揮揮手,再次開口,“灑水?!?p> 隨著這一聲令下,不僅是周遭的鶯鶯燕燕,就連姚落柔的心里都帶上了些許的探究。
灑水?
為何要灑水?
難道這灑完水,她就認得了?
隨著嬤嬤的身形離那殿堂中心的綠色植物越來越近,眾人的目光也也來越緊迫。
顯然,所有人都在好奇。
好奇這株綠色植物澆了水之后,會發生什么神奇的事情。
而就在這時——
“屏息!”
“屏息?!?p> 一大一小兩個聲音同時出現在了姚落柔的耳邊,她下意識怔愣,便連忙照做。雖然不知道為何有兩個聲音,但是其中一個的聲音,是桃喜。
而桃喜說的,她自然是要聽的。
至于另一個......
姚落柔緩緩轉頭,悄咪咪的看向了她剛剛發現的那個聲音小小,人也小小的小娘子。
那個聲音,應該就是她的。
還不等姚落柔確定下來,一抹鮮紅的顏色便閃過了眼角余光。
這是?姚落柔猛然看去——
花,開了。
隨著嬤嬤手中的山泉徐徐傾倒。
那柱坐落在正中,宛若一顆鮮綠的竹筍般的植物正緩緩的舒展枝葉,一圈一圈的鋪散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露出了內里的花蕊。
一個好像是紅色葡萄串的花蕊。
一顆顆,一粒粒,好似那飽滿圓潤的紅寶石。
莫名的吸引眼球。
惹人憐愛。
霎時間,在場的這群最是酷愛珠寶首飾的女子們驚喜連連,那好聽的,恭維的贊美聲此起彼伏。
對此,魏皇后很是滿意。“這,便是那塞外奇花,翠色紫菩提......”
魏皇后的聲音不斷,姚落柔眨眨眼。仔細觀察起了眼前這株紅綠相間的翠色紫菩提,半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花看起來,還挺有食欲的。
不過——
也許叫翠色紅葡萄更為貼切。
“......亦是剛剛諸位喝過的茶?!本驮谝β淙岷紒y想,心不在焉的時候,魏皇后終于說完了最后一句話,解開了她最終的謎底。
茶。
“謐王妃可知曉了?”
突然被點名,姚落柔連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似是瞠目結舌般,沒有開口說話。
沒辦法。
畢竟桃喜和那個小娘子,還讓她閉氣呢。
不能說話。
“那就好。”在姚落柔如此瞠目結舌的表情之下,并沒有讓皇后起疑,可隨著皇后大度的答話,卻讓沉寂了半晌的李奴奴再次跳了出來。
滿滿的惡意。
“謐王妃可是驚癡了?”李奴奴自以為抓到了把柄,聲音揚起?!熬谷贿B娘娘的問話都敢閉口不言?!本退氵h在邊角處通風口,李奴奴卻依然讓殿堂里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這聲質疑。
當然,也包括殿外。
還不等姚落柔緊緊閉著嘴巴想應對之策之時,一聲高呼突然響起——
“謐王到——”
一聲聲傳喚,殿堂內的娘子們驚聲四起。
“謐王?”
“是那個病秧子殿下么?他為何會來后宮?難道是來找......”
“怎么可能?”
......
一聲聲不加掩飾的聲音傳來,可姚落柔卻沒有分給她們一絲一毫的視線,眼睛巴巴的望著門口,一動不動。
“宣。”
還不待魏皇后身邊的宦官將魏皇后的旨意聲音傳出,一身紫色衣袍的李希堯便大步踏了進來,然后立于門口一步的地方徐徐作揖。頭顱低垂,目不斜視。
“皇嫂?!?p> 隨著男子的聲音傳來,所有未婚的小娘子都不約而同的立起了自己的繡花錦扇。
不敢窺視。
當然——
除了李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