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兒?是誰啊?”秦娉苓眉眼輕佻,攤了攤手。
她當真不知道。
“你少裝蒜!你自己做了什么孽,你自己清楚,還要我一個字一個字說給你聽嗎?”
秦娉苓臉上扯出一抹寒傖的笑意,根本無意去刨根問底,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聽人說以前小侯爺對我總是愛搭不理,今日怎地話這樣多?可見傳言不實!又或者是......”
她刻意頓了一下,目光狡黠,笑道,“覺得我脫胎換骨,進而對我另眼相待了?”
“……”連硯川怔住,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
或許都有,氣自己真如她所言,話有點多,更惱她一反常態(tài),如此待他!
他不喜歡她臉上那個笑容,格外陌生。
只容顏未改,可周身的一切卻仿佛變了一個人。
秦娉苓笑開了眼,調(diào)笑道,“你抗旨,我遵旨,有何不可?且賜婚也不過只是口諭而已,圣上還未真的下旨,一切還有回旋的余地!你若真能讓圣上收回成命,我無有不妥!怎么樣?”
打蛇打七寸,要惡心人就得厚臉皮。
“你不知廉恥!圣上口諭是你親自求來的!”連硯川氣紅了臉,握緊拳頭。
秦娉苓冷哼一聲,“聽聞眾人皆知我愛慕于你,數(shù)次對你表明心跡,你既對我無情,為何不干脆利落地言明?非要吊著我,讓我可以接近你,以致情根深種?現(xiàn)在口諭都下了,你想不認帳?”
張口閉口情情愛愛,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不像在說她自己,倒像個局外人,述說著別人的事。
和之前的秦娉苓比起來,簡直更加膽大妄為,以前她看他一眼還會嬌羞,現(xiàn)如今哪有一丁點女人的姿態(tài)?
誰要娶這種女子進門,簡直家門不幸!
連硯川神情冷厲,朝前邁了一步,拉近了與秦娉苓的距離,語氣又重了幾分,冷聲道,“在皇上面前裝得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別以為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不會有人知道!什么失去記憶,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秦娉苓,你真是讓我覺得惡心至極!”
“彼此彼此!”
秦娉苓擦了擦被吼得嗡嗡作響的耳朵,神色自若,輕淺地笑諷道,“提點小侯爺一句,今時不同往日了!”
嘴上談笑,心中卻不禁浮起一絲疑慮。
不是說他對不起她嗎?就算是他不喜她的戀慕,也不至于如此怨恨吧?
“想嫁給我?也好!如若你敢進我的門,我定要讓你后悔!你加注在璇兒身上的痛苦,我定要你百倍千倍地奉還!”
話落,見秦娉苓一臉無動于衷,懵懂無知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單純的姑娘見到了街邊發(fā)瘋的傻子。
這一拳一拳地仿佛都打在了棉花上,再反彈到他自己的臉上,氣得連硯川揮一揮衣袖,大步離去。
“難搞哦。”
秦娉苓搖頭輕嘆,正欲離開,驀地回身看向連硯川消失在宮門拐角的身影,氣勢恢宏,走出了一種絕然的姿態(tài)。
仙路坎坷啊坎坷!
她上輩子是欠他了嗎?
一想到自己要嫁給這么個金豬,她就愁得恨不得拔光頭發(fā),上山繼續(xù)當尼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