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婉月和林北風是一對兒標準的狐朋狗友。
共事時爭吵不斷,吃喝玩樂倒是開心得很。
當平時一起喝酒抽煙的朋友突然從了良,易婉月內心是很懵逼的。
她第一次看到煙酒不沾、甚至難得地修了頭發(fā)和鬢角的好朋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該存在的妖魔鬼怪。
無法理解。
易婉月無法理解放蕩不羈愛自由的林北風怎么會這樣。
林北風曾一臉夢幻地和她說,他遇到了天使。
易婉月就一臉嫌惡地看著他,被肉麻得起了雞皮疙瘩。
直到她見到了那個讓好友神魂顛倒的人。
啊,原來天使在人間。
純凈地像是稀世的水晶,左看右看,看不到一絲雜質。
啊,怎么會有這么美好的女孩子。
易婉月和余豆豆說過幾句話后,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一瞬間,她就理解了林北風的選擇。
也開始不自覺地保護起了這個初入娛樂圈的小女孩兒……
易婉月和林北風是在一間清吧里認識的。
彼時易婉月的頭上還毛發(fā)茂密,外表看起來還是個甜妹。
她大學暑假打工,跑到在清吧里做了個駐唱歌手。
而林北風當時已經是名噪一時的新一屆《新聲大會》冠軍得主。
林北風和一幫成名后結交的酒肉朋友到了易婉月駐唱的酒吧,喝酒聊天,胡吹亂棒,走花溜冰。
易婉月記得清楚,那天她抱著吉他走上臺,簡單地講兩句后,放了伴奏,就邊彈邊唱,奏了一首《一無所有》。
剛放了前奏,林北風就看了過來。
剛唱了兩句,林北風就走了過來。
林北風在她面前站定,一擼長發(fā),說話時聲調拽拽。
“妹妹,搖滾不是這么唱的。”
易婉月那時還很靦腆,像名字一樣,如月光般婉約。
她把麥克風和吉他讓給林北風,林北風毫不客氣地站在駐唱臺上,斜抱著吉他,聲音渾厚。
“我曾經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
沙啞嘹亮,熱烈溫情。
每一個音符都直擊易婉月的心臟,觸及溶解,嘭嘭爆炸。
她當時無比驚訝地張著嘴巴,看到了一個新世界……
之后易婉月踏上了音樂創(chuàng)作的路途,也曾和林北風合作過一兩首樂曲。
可雖然林北風是易婉月音樂路上的啟蒙者,兩人創(chuàng)作音樂的理念卻不盡相同。
所以在林北風失去創(chuàng)作靈感時,她也只能無能為力地在旁觀望。
一個歌手失去了靈感,就像是失去了生活的熱情。
林北風整日渾渾噩噩,只會喝酒抽煙打牌,甚至差點被人帶上歪路……
林北風行尸走肉地吃飯睡覺玩樂賺錢,迷蒙在一片白霧之中。
易婉月和他一起去旅行,甚至和他一起剃了個光頭,紋了個身。
林北風的靈魂卻一直昏昏欲睡。
直到余豆豆的歌聲沖破重重阻礙,穿透那困住林北風的困陣,如同天使一樣降臨了林北風的世界。
易婉月坐在椅子上喝著酒,看著面前狂放地流著眼淚嚎著歌的林北風,放下酒杯,站起身,拿起另一個話筒,和他一起嚎了起來。
鮮活的林北風,活過來的林北風。
無論痛苦還是歡欣,易婉月都替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