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里鄰居,都與往常不同,有的人快步走,有些人面帶蒼白走回家去,一切都與往常的旬鎮不太一樣。
聽街坊劉糾說,那是出人命了,而且不是第一回,死者是一個黑人小伙,是徐奶奶收養的一個棄嬰。
似乎所有人都懷著好奇的心里,追隨著他人的呼聲來到事故現場。
現場很血腥,死者面目俱裂,可以清楚看到臉部傷疤里的血凝結成塊,左小腿被鋸開,右手從中軸鋸開,可以看到其中白骨微露,肚子像是被一把利刃快速劃過一樣,腸子從肚子流了出來,散發著惡臭味。刀口是那般干脆利落,不帶一點瑕疵,看起來并不像是人為的。
死者叫蘇曼爾飛,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況?有人猜測著,或許是被仇人盯上,借此泄憤了吧!“會不會是被殖民者追殺了吧,況且他是黑…。”話音未落,小街雜貨鋪老板殷輝打斷了講話“是王師傅的木鋸房出了問題!”
時間回到二十年,五月既望早晨,小街上的居民們,都如同往常一樣該工作工作,該上學的上學,唯獨不太尋常的是,渡邊江口來了一艘船,聽鎮長說那是一群外國商人來推銷他們的產品,人們也就放下沉重的心。
外商賣貨是很正常的事,但在那個自給自足的小鎮里,似乎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一切像是一場編排好的舞劇,按著劇本演繹著。各種生龍活虎的產品,更是讓小鎮的人長了眼光。
可是,在所有人都沉迷于“新世界”帶來到“新花樣”時,一個黑人婦女走到小街街角,毫不猶豫地拋下一個小包裹,沒有人注意到那是什么,更沒有人會關心那是什么。
唯獨只有陳家徐老太太關注到那里,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包裹,每一步都是那么小心,因為在那個戰火紛飛的時代,雖然小鎮算是比較安寧,但徐奶奶可是吃過苦的,也長了不少經驗,她小心提防著,心中懷疑是那洋人投下的炸彈。
正當她聚精會神之時,包裹傳來陣陣哭聲,那是個嬰兒,里面有張紙條,寫著蘇曼爾飛四個中文大字,應該是嬰兒的名字,徐奶奶顧不及其他,直接打開了包裹,是個黑人小男孩。
在那個時代,黑人小孩就像是一件破了個洞的褲子,即使你不舍得扔掉,你也不可能會認真地洗。黧黑的軀體令徐奶奶背后一涼,不知道收養他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善良最終還是讓她的心屈服,徐奶奶把他帶回家,細心照顧,一直到徐奶奶去世后,那時他僅僅只有十五歲,但還是被逐出“家門”。
孤獨像是寒冬的狂風,刮削著他的心,但命運之神照顧了這個孩子,蘇曼爾飛被小街木頭房王師傅帶去學手藝了。
一切算是都比較正常吧!兩年后,手藝學成,蘇曼爾飛終于可以謀生了。
“我是不是可以幫您看鋪了?”
“當然可以,你學我一門手藝,你理當幫我做一門事啊,工資這方面,你不用太擔心,我會以正式學徒工費付你的。”
“那真是太好了,世界真是太美好了!我的未來充滿希望!”蘇曼爾飛聽完師傅的話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了。
“但是,有一間房你絕對不能去,那是間禁室,祖上立下的教訓不管怎么樣你都不能去,否則的話逐出師門。”王師傅嚴肅地對著蘇曼爾飛說道。
“保證不會去的,師傅!”蘇曼爾飛堅定的說。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規矩就是規矩!破了規矩誰也負責不了”王師傅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臉色也更加沉重。
他也是那種左耳進右耳出,與師傅辭別后離去。
而后蘇曼爾飛一頓花費,將自己二年來的積蓄揮霍完,僅僅剩下瘦弱的骨架漂回木頭房。
“你還知道回來?”王師傅表情凝重地說
“我…我…”蘇曼爾飛頓時啞口無言。
王師傅心善,不計較其過失,第二天就安排他上崗了。
他被另一個學徒一起在西二件木房工作,而西一間就是王師傅叨叨在嘴邊的禁室。
木頭一根一根被鋸下,完美無瑕的花紋雕刻在木頭上,色彩點綴著生龍活虎的木雕,顯得格外優雅,時間愈久,他越煩躁,頓時放下手中工作,跑出西二房,蹲在角落莫不哀嘆。
在王師傅眼里,他早已經是叛逆的罷工學徒,在那會王師傅心里漸漸有了驅逐他出木頭房的想法了。
蘇曼爾飛望著天空,向往著心中美好的向往,不過是幻想罷了,直面而看,他發現西一房沒有人在工作。
他立馬站住了,對這個神秘的房子充滿了好奇,完全忘記師傅的囑咐了,腳不知覺地走了上去,一個大鎖封閉著門,他根本進不去。
“里面是不是木頭房的寶庫啊?”蘇曼爾飛犯了邪念。
深夜,他起來了,早已計劃好的他決定拿著錢遠走高飛,便提著鋸子走到西一門那里去。
嗝呲…嗝呲…鋸子鋸開了鎖,蘇曼爾飛推開門就往里面鉆。
“這完全跟西二房一模一樣啊,沒什么稀奇的。”
蘇曼爾飛剛想走,一旁鋸子詭異地鋸動著木頭,一旁的雕刻刀也莫名其妙漂起雕刻著木頭,他看傻了,下意識就往外面跑。
他還是慢了一步,快速飛過的鋸子割掉他正在關門的兩根手指。
蘇曼爾飛神不知地將頭伸入門中,似乎被某種力量拉入一樣,一陣慘叫后,西一房恢復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