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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多,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唐芋扭頭將平板遞給千夜,“你看下今晚想吃什么?先點好,我們大概一個多小時后到服務區。”
千夜接過平板,左右滑動著屏幕,思念無孔不入,點了兩樣菜——都是醉仙羽愛吃的。
“你要是餓了的話,可以先吃面包墊墊肚子。”唐芋補充道。
唐芋說的面包放在千夜旁邊的位置上,那是她們經過一家便利店時特意買的。
“差不多就吃晚飯了,現在吃面包,待會兒還吃得下嗎?”開著車的青藥插了句嘴。
“也是。”
“我不餓。”千夜回應道。
七點多她們到達服務區,然后青藥帶頭走進一家餐飲店,她走到服務臺,看向收銀員說道:“我們一個多小時前在網上下過單的。”
“報下您手機號。”收銀員說道。
青藥報完手機號,收銀員便叫來一個服務員,將她們帶進了一間雅間。
“請稍作休息,你們的菜馬上就好!”
“好,謝謝。”
服務員出門后順便帶上了門。
“吃完飯后,我們先去商場逛下,然后直接去休息室洗澡,之后繼續趕路。”青藥將接下來的行程告知千夜。
千夜對于青藥這樣的安排并不覺得奇怪,因為她知道金正賢很著急的在找一樣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有什么用。
她們吃完飯后,去商場閑逛,之后邊去休息室洗澡,等三人都洗好出來后,已將近十二點。青藥和唐芋輪流開車,現在輪回唐芋開。
她們在第二天上午七點多到達霧頤。
“千夜~”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唐芋叫醒千夜。
趴在后座睡著的千夜揉了揉眼睛,問道:“到了嗎?”
“還沒有,還要再開兩個多小時才到。我們先去服務區洗漱,順便吃早餐。”唐芋應道。
“好。”
三人洗漱完畢之后,青藥買了三桶泡面。將泡面撕開裝好熱水之后,她們找了個位置坐下,千夜旁邊的橙色長凳上像是放了一堆的報紙,她看著她旁邊的那堆報紙,越看越覺得像個人在那兒躺著。此時被報紙蓋住的人起身,報紙掉了一地。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聞到香味的她視線投向她旁邊的座位,盯上了千夜面前的泡面。她咽了咽口水,屁股挪向千夜,“那個,我在回到這里的時候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你能不能借我錢買桶泡面,我從昨晚開始就沒吃東西,實在是太餓了!”
千夜聽著女生的描述動了惻隱之心,她說道:“那你先拿我的去吃吧。”
坐在千夜對面的青藥將自己面前的那桶泡面推給她,說:“你吃我的,我再去買一桶。”
“不用,我自己重新買一桶就好了。”千夜將泡面推回給青藥,然后迅速起身走向不遠處的便利店。
她們吃完泡面后,往車子方向走。女生追上千夜,“那個……”她還沒說完,就被唐芋打斷,“我們沒空,你要是敢再纏著我們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唐芋以為要點臉的騙子她都將話說到這種地步了,她應該會識趣的離開。
女生撲簌的眼睛里流下眼淚。
“你哭什么?我又沒把你怎么樣!”唐芋很煩躁。
青藥淡定的多,她一攬唐芋和千夜的肩膀,說道:“我們走吧。”她覺得這種騙子你越理她,她越來勁,最穩妥的辦法——直接走人!
“我真的不是騙子!我叫林瀟瀟,是霧頤大學的學生,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送我去「十點咖啡屋」,那是我男朋友妹妹開的店,到時車費還有剛才吃泡面的錢,一起給你,拜托了!”林瀟瀟一直是對著千夜說的。
“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家能不能要點臉,我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你怎么還這么不依不饒?!”唐芋怒不可遏,她覺得自己還是太低估了騙子,于是在遣詞造句上比先前重了。
千夜看向唐芋,說道:“我覺得她不像騙子。我們載她一程行嗎?我有錢,我給她付車費。”
千夜身上的錢是醉仙羽特意給的,他說女孩子身上總歸是帶點錢比較好,以備不時之需。千夜總是會忘記帶,但他卻每次都記得。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千夜就會抱怨“有咸魚在,我哪里用的上!”而他總會反問,“要萬一哪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呢?”千夜不以為然,“怎么可能!”
千夜的眼睛忽而濕潤了:沒想到這天就這樣來臨了。
“你怎么那么好騙?!”唐芋看向千夜說道,此時青藥將手機遞給唐芋,原來青藥在聽到「十點咖啡屋」這個名字的時候,立馬上網查了,霧頤確有這家店。
“上車吧。”
對于唐芋態度的轉變,千夜想肯定跟青藥剛才給她看的東西有關。
林瀟瀟坐在千夜旁邊,車子剛開出沒多久,她忽然“啊”的尖叫一聲,唐芋以為發生什么事了,忙踩剎車。
千夜轉向林瀟瀟問道:“怎么了?”
林瀟瀟瞳孔放大,驚恐道:“你們都沒看見嗎?”
青藥唐芋對視一眼,猜出了緣由。
林瀟瀟見在坐的三人都沒反應,她急道:“我剛才看見幽靈了,他就在車前一閃而過,而且他還戴著一個面具!”
根據林瀟瀟的描述,千夜猜出了她指的是阿女,不過她覺得奇怪,阿女為什么會嚇唬林瀟瀟?
千夜拍了拍林瀟瀟的肩膀,安慰道:“大白天的哪來的幽靈?”然而她卻在心里反駁自己,“胡說!”她跟阿女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白天。
由于在坐其他三人都沒看見,只有林瀟瀟看見,以她和唐芋的多番接觸,她覺得倘若她繼續大驚小怪下去,估計會被唐芋趕下車。
“不好意思啊。”林瀟瀟向坐在駕駛位上的唐芋道歉--因為她突然的尖叫導致唐芋緊急剎車。
唐芋沒理會她,繼續開車。
她們在上午十點多左右到達「十點咖啡屋」,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騙子,她極力邀請千夜等三人進店。
顧月白見推門進來的人,立馬走出了吧臺,她走向林瀟瀟,“你的手機怎么突然打不通了,我哥急得都報警了,但警察說人沒失蹤24小時不給立案。”
“我的手機放在背包里,我的背包在我上廁所的時候被偷了。你能幫我打個電話給月生嗎?”
顧月白從她系著的圍裙口袋里掏出手機,號碼撥出后將手機遞給林瀟瀟。
林瀟瀟將手機置于耳邊才一會兒,電話那頭便傳來她無比熟悉而想念的聲音,她的鼻子發酸,內心的委屈鼓上心頭,眼淚一下上來了,“月生~”
“你現在哪兒?”
“十點咖啡屋。”
“好,我馬上過來!”
林瀟瀟轉身,看見千夜她們三人已經上車了,她忙追出去,“喂,等一下,我男朋友馬上就過來了。”
唐芋搖下車窗,看向林瀟瀟,喊道:“不好意思,先前是我誤會你了。車費就算了,我們趕時間!”
“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哪兒?”千夜問道。
正在用手機查詢路線的青藥應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這附近,開車幾分鐘就到了。”
幾分鐘后,她們的車子停在路邊一家賣畫的店門口。
青藥撥通了店家的電話,“喂,你好,我是此前跟你通過電話,在網上預定了那幅《未聞花名》的顧客,你現在在店里嗎?”
此時的店里面只有一個人,他拿著手機,“在,你過來吧。”
“我馬上就到!”
千夜跟著青藥下車進店。
“你好。”青藥走向店主。
“你好……”
青藥買下畫之前要求要見一見那幅畫的畫家。
“稍等,我給他打個電話。”
“喂,有個顧客要買你那幅《未聞花名》,但她有個要求,想見見畫家本人。你現在有空嗎?”李恩撥通了顧月生的電話。
“她能等一等嗎?瀟瀟回來了,在月白店里,我得先去找她。”
“你大概多久到?”
“半個小時左右。”
“好,我跟她說下。”李恩掛斷了電話。
“他怎么說?”青藥問道。
“可以,只不過他要一個小時后才能到這兒。你們能等嗎?”
“好。”
顧月生推開門走進「十點咖啡屋」,林瀟瀟跑上前,沖進他懷里。
此時咖啡屋里的東西忽然晃動起來,猶如地震前兆。顧月白看了看四周,“發生什么事了?”
林瀟瀟松開顧月生,那一刻四周的一切停止了晃動。當她的視線望向玻璃門時,她害怕的躲進了顧月生懷里,四周再次開始晃動起來。對于周遭的一切,顧月生率先關心林瀟瀟,他關懷道:“怎么了?”
她的臉埋在顧月生懷里,伸出手指指了指玻璃門,小聲說道:“有幽靈!她跟著我回來了!”
顧月生和顧月白往林瀟瀟所指方向看去,玻璃門除了他們的鏡像外,再無其他。
“什么都沒有啊!”顧月白聲音大了些。
林瀟瀟松開顧月生,往玻璃門那邊看去,卻如顧月白所說--什么也沒有。
顧月白留意到,當林瀟瀟松開顧月生時,四周的晃動便停止了。
顧月生摸了摸林瀟瀟的頭,“別怕!有我在。”
“恩。”林瀟瀟心里甜甜的,點點頭。
“那待會兒先跟我回公寓,再回學校?”
“好。”
“剛才李恩給我打電話,說有顧客想買我的畫,但要求要見我,我過去李恩店里一趟,待會兒回來找你。”
“好。”
顧月生一走進李恩的店,后者便走上前將他引到青藥面前。
“不好意思,久等了。”
“你是否見過你所畫之物?”青藥問。
“見過。”
“能帶我們去找它嗎?”青藥見顧月生猶豫了,她補充道:“畫我們會買下,帶路費會另算給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月生怪不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那個……你們是現在就要去嗎?那個地方離這兒挺遠的。”
“是現在不方便嗎?”青藥問。
“我待會要送我女朋友回家。”
“你還記得地址嗎?”
“只記得那一片區的地址。”
青藥將手機遞給顧月生,“你幫我輸入你記得的地址。”顧月生接過手機,青藥接著說道:“然后詳細描述一下附近的建筑。”
顧月生按照青藥的要求回想自己在那里見到的,現在所能記起的一切。
坐在車子里的唐芋搖下車窗,因為那家店面是全玻璃的,所以在外面的她也能清楚的看見里面的動靜,她看青藥和千夜好像一點都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她,自語:“她們怎么還不出來?”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進去找她們時,青藥和千夜出來了,前者拿著一幅用牛皮紙包裹好的畫。
“問到了嗎?”唐芋看向迎面走來的青藥問道。
“嗯。”青藥上車后將那幅畫遞給千夜,“放你旁邊的位置上。”
2
唐芋用青藥的手機導航,往目的地出發,導航上顯示全程需要2小時40分鐘。
開車兩小時后,導航提醒在五百米后的路口左轉,唐芋看了眼手機導航上的地圖,看到了導航提醒左轉的路口,她接著往前開。
“奇怪!”
“怎么了?”青藥問。
“那個路口怎么不見了?”唐芋看了眼她的左手邊。
青藥第一反應是看手機導航地圖,然后看向唐芋說:“看來我們遇到不好的事情了。”
唐芋看了眼手機導航地圖,應道:“而且是我們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坐在后座的千夜聽著她們倆打啞謎的對話,問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青藥扭頭應道:“導航上顯示我們的車停在了要左轉的路口,而事實上車子已經往前開出好遠了。”她看向前方,她們眼前的這條路上霧氣茫茫,看不見遠方的道路。
“那怎么辦?”
“先往前開,看看這條路上還會出現什么?”唐芋應道。
往前開出不久,前方路口傳來小男孩的哭聲。
千夜身子往前傾,靠在副駕駛位上,小聲問道:“你們聽見了嗎?”
青藥朝她點點頭,“恩。”
唐芋加速往前開,一個小男孩站在她們車子前進方向的左邊路邊,看見她們車子開過時,沖她們哭訴道:“姐姐,我迷路了,姐姐能送我回家嗎?”
千夜看著霧氣中站著的小男孩,她因神經緊張加重了抓著副駕駛靠背的手的力道--皮質的靠背因她的按壓,沿著她手指的形狀,往下凹陷。
唐芋加速往前開,小男孩的聲音消失在她們身后方。正當她們松口氣,以為擺脫了小男孩時,他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前方。唐芋加大油門,她們再次從他身旁倏忽而過。當他的聲音再次消失在她們身后方時,她們沒有上次那么樂觀了。不久之后,小男孩的聲音再次在前方響起。如此往復。
“一路上除了他之外我們沒有看見其他人,我們不如往好的方向想,說不定他是我們離開這里的希望。”青藥分析道。
唐芋從后視鏡瞄了眼千夜,說:“如果放他上車,那只有千夜旁邊的位置可以坐。”
千夜聽后身體一激靈:讓我跟一個鬼同坐!她內心是抗拒的。
青藥扭頭,“我跟你換座位。”
千夜不帶思考的應了聲,“好。”
“我下去把他接上來。”唐芋在離小男孩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停下,青藥打開車門下車。
唐芋看向青藥,“小心點!”
青藥將車門關上,千夜從后座換位到前座。
青藥下車后發現周圍的霧氣更濃密了,先前還能看見那個小男孩,如今他卻被淹沒在了霧氣之中,她憑著感覺往前,邊走邊喊:“小朋友,你在哪兒?我怎么看不見你?”
在她聚精會神的留意前方動靜時,她的手突然被什么抓住,她整個人一激靈。
“姐姐,我在這兒。”小男孩此時正拉著她的手。
“你乖乖的,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謝謝姐姐。”
青藥拉著小男孩回車上,上車之后,他牽著青藥的手挨著她而坐。她只要一想到牽著自己的不是人,她的心里就覺得別扭,恨不得甩開。但是如果她真這樣做了,她不知道她們接下來將會面臨什么。于是她決定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關注“他是鬼”這件事。
“小朋友,你能告訴姐姐你家住哪里嗎?姐姐好送你回家。”青藥問小男孩。
“我家有好多人,有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姐姐,還有好多個爺爺。”
千夜一直處于緊張的狀態,當聽完小男孩的描述,她不禁想: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家庭組合?
“好多好多人,他們不喜歡媽媽,他們把她逼死了。”
聽著小男孩的描述,唐芋給青藥遞了個眼色,她們可不想聽他是如何死的,萬一他因回憶勾起死亡的往事,突然發狂,怎么辦?她們可不能交代在這里,她們要活著出去!
“或者你還記得你家附近有什么嗎?姐姐好根據提示,幫你找到回家的路。”
青藥引導小男孩去回憶回家的路,而不是回憶自己的身世。
“爸爸很生氣!他把那些人一個個的殺掉,爺爺們也很生氣,他把爸爸,把我們都關了起來。”
青藥的引導絲毫無用,小男孩還是自顧自的講。
“后來爺爺們老了,他們越來越虛弱,爸爸乘機逃走。然后他們打了起來。我們的家在他們打斗的過程中被毀,我們從好高的地方掉落到不同的地方。我找不到哥哥姐姐,找不到爸爸,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聽著小男孩的描述,千夜心想:原來是墜樓而亡。
此時的車子是停在路邊的,在她們三人調動注意力聽小男孩講身世時,有什么東西拍了車門一下,她們嚇了一跳。
唐芋和青藥互換了眼神,前者說道:“我下車看看。”
唐芋一下車便看見一個人趴在地上,他的手放在后座車門前,看樣子是想再拍一下,因為看見唐芋下車,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眼淚汪汪的看著唐芋,“救救我!”
“你是人是鬼?!”
“你如果不救我的話,我很快就會被餓死了!”男子有氣無力的應道。
唐芋想起她們之前在便利店買的吃食還有不少,她半蹲望進車后座,看向車后座上方的一袋東西,對青藥說:“青藥,你拿下那袋吃的給我。”
“給。”青藥俯身給唐芋遞東西的時候,貼近了小男孩的身體,她瞪大了雙眼看了眼小男孩,想道:有心跳!
男人接過唐芋手中的袋子,拿出一包面包,撕開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唐芋看著他喉嚨的吞咽動作,這才確信眼前這個確實是人。
“咳咳……”
“可別沒等餓死,反倒給噎死!”唐芋從袋子里掏出一瓶水,擰開后遞給他。
“謝謝。”
“上車吃,我們趕時間!”唐芋先上車了。
男子打開后座車門,門剛一打開,當他看見小男孩時,嚇得整個人往后一倒,跌坐在地上。
“瞧你那出息,趕緊上車!”
唐芋在他眼中的天使形象,瞬間轉變成幽靈形象,她說的話被他魔化成“快點,我們趕著去投胎!”
“啊~”他跌跌撞撞的逃離車旁,淹沒在霧氣茫茫中。
“他會不會死在這里?我們要不要去找找他?”千夜問道。
“我們自己都沒逃出去,找他做什么?”唐芋應道。
車子一直往前開,前方的路遙遙無期。
千夜盯著前方,想道:馬不停蹄的往這兒趕,結果「秘境」的殘頁沒找到,反而被困在這鬼地方!
此時路邊的一個若隱若現在迷霧中的建筑吸引了千夜的注意,她想: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到底是在哪里?難道是……
她扭頭看向青藥,“青藥,幫我拿下書包。”
青藥往她左手邊的空座探長手,將那個大紅色的背包拿起,遞給千夜,“怎么了嗎?”
“剛才外面的一個建筑我好像在這本書上看過。”千夜此時已將「秘境」取出,翻開。
青藥感覺到小男孩抓著她的手,用了攥了一下,她低頭看向他,發現他正兩眼發光的盯著千夜手中的「秘境」看。
“哦,找到了!我就說我是在這本書上看到過。”
同一時間,小男孩對青藥說:“謝謝姐姐送我回家!”接著他化作一張不完整的紙,飄向「秘境」,書徑自翻到某一頁--它和書的殘頁連接成了一張完整的頁面。
“你們看,霧散了!”唐芋激動道。
青藥:“那條路消失了!”
千夜捧起剛復原的那一頁,“你們看!”
青藥和唐芋湊近千夜,她們看見頁面中是那個小男孩,他的嘴巴動了動,說道:“謝謝姐姐帶我回家!”然后他轉身背對著她們,沿著頁面上的路往前走,接著消失在頁面上。
青藥:“看來我們不是遭遇‘鬼打墻’,而是跑進了一頁紙里。那「秘境」豈不是一個世界?”
“每本書都是一個世界。”千夜附和。
唐芋望向車窗外,語道:“真不可思議!車子開了明明開了那么久,結果回到現實,我們還只是停在原地。”
“你們看!”剛一抬頭的千夜指著她們前方左轉的那個路口,“彼岸花!”
只見彼岸花從花瓣開始消逝,猶如超脫世俗的仙子,對塵世不帶一絲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