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私自出行,江盼又覺得不后悔了,學會了毒經和《魔煞十三劍》,回到無憂莊可以給大家一個大大的驚喜,娘和桑洪二位老前輩也許就會原諒他。
想到給娘一個大大的驚喜,江盼歸心更切,恨不得插翅高飛。
這日收拾停當,倆人便奔無憂莊而來。路途上,江盼給獨孤求雙講了許多關于他和他娘的事,獨孤求雙聽后,對陸無情頗為佩服,迫切想一睹芳容。
郊外小道上,一騎疾奔而來。跑著跑著突然勒馬。馬上女子高聲呼喚:“盼兒——”
江盼一愣,心道:“誰呀,這么無厘頭喊他名字?”
那馬緩緩而至,馬上女子笑如花開,道:“盼兒,你不認識我了?”
江盼仔細一瞅,認出來了,道:“原來是龍姐姐。龍姐姐,你這是去哪里啊?”
來人正是龍鱗。
龍鱗道:“我專門來找你。我去了無憂莊,聽說你私自出走了,無奈只能四處尋你。沒想到,咱們在這里邂逅。今天,我真是太高興了。走,跟我回富樂宮。”
“我不去。”江盼道,“我要回無憂莊,我娘還等著我呢。”
龍鱗笑容一斂,眉頭緊蹙道:“江盼,你娘的事,你還不知道?”
“我娘的事?哦,難道我娘去救西門婆婆還沒回來?”
龍鱗搖搖頭,道:“不是。哎,我該怎么跟你說。”
“什么怎么跟我說,有話就直說,龍姐姐,你說話怎么吞吞吐吐。”
“我說了,你一定要挺住。你娘——
“難道我娘發生了意外?”江盼很聰明,聽話頭,就明白她要說什么。
龍鱗點了點頭。
“我娘她到底怎么了?”
“她——”龍鱗一狠心,道,“她死了。”
江盼驚得睜大了眼睛,他簡直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情緒非常激動,口中喃喃道:“不……我娘不會死,我娘不會死,龍姐姐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這都是假的。”說著淚水已在眼眶打轉。
“盼兒,你不要太難過了。”龍鱗安慰道。
江盼突然拉住獨孤求雙的手,一邊急走,一邊急道:“師父,我們快走。”
龍鱗問道:“你去哪里?”
江盼不應,仍是急急地走。
龍鱗大聲喊道:“你娘跳崖了,無憂莊沒你娘的尸體。”
江盼頓時愣住,過了片刻,又急急問道:“我娘在哪里跳崖,龍姐姐你快帶我去。”
“盼兒,你娘死了,她再來回不來了,你再怎么樣都沒有用。”龍鱗有些不耐煩地大聲吼道。
江盼愣了愣,又問道:“你告訴我,是誰害了我娘?”
“是慕容云濤。”龍鱗輕快說出。
“慕容云濤,我殺了你!”江盼大聲喊畢,對獨孤求雙道,“師父,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獨孤求雙道:“盼兒,你先冷靜一下,沖動是報不了仇。慕容云濤武功高強,想要報仇,不能急于一時。”
龍鱗道:“我這次就是來接你回富樂宮,你義父已經知道這件事,他會幫你報仇。”
“真的嗎?”
“當然。你的事就是你義父的事,他怎么能袖手旁觀?盼兒,跟我回去吧。”
江盼點頭。
龍鱗道:“這位公子請回吧,我會好好照顧盼兒。”
“那麻煩姑娘,在下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訪。”獨孤求雙道,“盼兒,有時間師父會去看望你。不要急于報仇,好好練劍,練好了劍才能報仇。”
江盼“嗯”了一聲。
江盼回到富樂宮,龍霸帶著一大幫子夫人仆人前來迎接,十分隆重。府門外,龍霸將江盼高高舉起。已畢,歡悲交加,道:“兒子,你放心,義父一定幫你殺了慕容云濤這個狗賊,為你娘報仇雪恨。”
龍霸準備了一大桌子佳肴,江盼想起娘的仇,一口也吃不下去。在眾人安慰勸說下才強掛笑臉,勉強吃了幾口。
飯后匆匆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慎重考慮以后該怎么辦。他決定一定先要練好武功,然后再去報仇;決定長久地留在富樂宮,因為留在這里可以確保他自身安全;不能全指望龍霸為他報仇,因為龍霸和慕容云濤是朋友,龍霸是否下得去殺手都是問題。
從第二天起,江盼便早早起床練劍,每天都要練三四個時辰。這里的生活安逸,但江盼克制自己,不會因此而放縱墮落。
龍鱗、宣紫煙常常陪伴在江盼身旁,他們想盡辦法讓江盼開心。說說笑笑也就罷了,如果是遠行旅游逛街,大多都被江盼推辭了。江盼現在對這些不上進的行為都極沒有興趣。
一晃過了兩年。這兩年里,江盼每每向龍霸問起報仇的事,龍霸總是借由推脫,江盼已對其徹底死心。江盼的劍法已經大有提高。獨孤求雙來看過他二三次,每次都夸贊他的劍法有進步。最后一次來時,倆人還來了一場比試,結果二人不分上下。
江盼見劍法已經練成,打算去報仇。這一日,他來見龍霸說明此事。龍霸聽了,沉默片刻,道:“這件事能不能再緩一緩?”
江盼道:“義父,我已經等了兩年了,如今我劍法已成,有什么理由不去報仇?我娘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我。”
龍霸點頭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勸阻。不過,你可知慕容云濤身在何處?”
江盼答道:“自然在慕容家。”
龍霸道:“你敢到慕容山莊要人,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慕容家高手如云,會畏懼你一人?”
江盼道:“那我該怎么辦?”
龍霸站起身,踱了踱步子,道:“我先派龍鱗先查一下慕容云濤的下落。等弄清楚他在何處,你再趕去殺他不遲。盼兒,你有幾年沒回海龍島了?”
江盼遲疑了一下,答道:“算來有七八年了。”
龍霸道:“你是否考慮回海龍島去看看你爺爺。他年紀大了,身體越來越差,也許哪一天——你就不怕見不上最后一面?”
江盼道:“七八年了,我的確該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龍霸道:“我看明天就讓紫煙陪你一起回海龍島,等你從海龍島回來,龍鱗這邊也查清了,你正好動手。”
江盼頷首道:“好吧。”
翌日,江盼在龍霸等人的護送下來到碼頭。龍霸笑道:“回到海龍島多待幾天,就算你不想你爺爺,你爺爺也想你啊。這么多年了,早該回去。”
江盼道:“義父,孩兒不在的日子切勿掛懷,注意身體,孩兒頂多待上半月便返回。”
龍霸道:“盼兒,有你這一席話,我心暖如陽,死亦無恨。”
江盼最后施了一禮,已畢轉身大步上船。揮手岸邊,漸行漸遠。
宣紫煙道:“盼兒,你長大許多,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小孩子了。”
江盼道:“義父對我有再造之恩,沒有他請老師教我讀書,我也不過是一莽夫。”
“做人要知恩圖報。”
“義父的大恩大德,我江盼自然不會忘。”
宣紫煙聽了暗暗歡喜,她要的就是這句話。富樂宮為他做了這么多,總算沒有白費。
江盼望著大海天際,記得幾年前,他和娘一起離開海龍島前往大陸。如今,回來的只有他一個。娘沒了,他該怎么面對爺爺?如果不是爹,娘怎么會死?如果不是爹,他和娘怎么會經歷這么多痛苦?他恨爹,恨南宮燕,恨慕容云濤,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想到這些,江盼不禁緊握雙拳,咬牙切齒。
大船航行一路順風,不一日,靠岸登島。碼頭上,前來的武林客頗多,涉及眾多門派。難道海龍島上有武林集會?江盼生疑,向一位前輩問道:“前輩,今日武林人士云集海島,究竟為了什么事?”
“難道你不知道,武林盟主年事已高,有心退位,今召開武林大會就是要重新選舉一位新盟主。”
“原來是這樣,多謝相告。”
宣紫煙道:“江盼,趕上了,你也可以爭一爭盟主之位。”
江盼搖頭道:“我年紀輕輕,無德無望,無才無能,誰愿意推舉我呢?”
宣紫煙道:“別忘了,你爺爺可是武林盟主,子承父業,天經地義。只要江盟主愿意傳位給你,其他的事都是小事。如果你當上武林盟主就可以號令整個武林,到那時殺個慕容云濤還不是像捏起一只螞蟻一樣容易。就算想要滅掉哪一門哪一派也不在話下。”
江盼心道:“如果我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就可以號令群雄圍攻天鷹教,到那時——”
宣紫煙道:“江盼,你對武林盟主之位感不感興趣?武林盟主之位可是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
江盼笑道:“好,那我就盡力爭一爭,但愿成功。”
宣紫煙笑道:“那紫煙先恭喜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