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詹再回來的時候,身后帶了醫生,在他的注視下,醫生給她做了簡單的檢查,片刻后,醫生起身,走到大詹的面前低聲傳話。
大詹表情變化很大,說道:“還真的懷孕了?”
錦念手里攥著偷來的針管,心下一顫,又重新放回去,她沒想到自己的信口胡說還真的變成現實了。
大詹憤怒地看著她,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得不暫時留住她的性命。
他指著自己說道:“你記住,孩子降生之時,就是你殞命的那一天!”
錦念被帶回房間,她趕緊去浴室洗了澡,想要去了這一身的濁氣,把水打開,熱水從頭澆到腳,她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暗暗攥拳,等樸鈺回來了,她一定想辦法把大詹先殺了。
忽然,她覺得不對,關了水,手向身下探去,有血從大腿根部流出來,她驚住。
是動了胎氣流產嗎?不對!今天按日子算下來,應該是她來月事的第一天!那么那個醫生就是在幫助自己說謊!
她捂住嘴巴,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組織上的人根據她留下的線索找到這里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還是那個醫生過來幫她檢查。
錦念低聲對他說:“我來月事了,給我止血的藥。”
他早有準備,把一小瓶藥片遞給她:“我們的人找到了這里,大詹對你有所懷疑,所以才把你帶到地牢,過幾天等樸鈺回來,你一定要抓住機會向他示弱,這樣才能保命,之后再找機會假裝流產便可。”
“謝謝你,你是刑釗的人嗎?”
“我姓白,是溫總的人,但現在沒什么區別了,在你來到這里的時候,溫總已經把你的計劃全都告知給刑哥了。”
大詹突然闖進來:“怎么還沒好呢!磨磨唧唧的,用這么久嗎?”
白醫生起身:“她的情況不太好,胎像不太穩定,必須要安靜養胎,這幾天盡量不要來打擾她,我也得時常過來查看胎兒情況。”
大詹罵罵咧咧走出去,雖然很不情愿,但這幾天都是好吃好喝地供著錦念了。
十余天過去,樸鈺終于回來了,錦念在樓上看見他的身影,思念的情緒無需醞釀就涌上心頭,樸鈺剛一開門,錦念就沖過去抱他,不顧他身后跟著的白醫生和大詹,看向他的眼里滿是依戀。
樸鈺把她跟自己分開,示意白醫生給她查看身體。
錦念被他這樣冷淡的反應傷到,按理說他不應該是這樣沒有歡喜的情緒。
白醫生像往常一樣給她做完了檢查,對樸鈺說:“鈺先生,饒小姐因為在陰冷潮濕的地方呆過,驚動了胎氣,她的胎像一直不穩,這個孩子,如果需要保住的話,恐怕有些難度。”
聽了這話,樸鈺面色一沉,拎了大詹的脖子,把他抵在門上:“大詹,你記住,如果這個孩子有什么閃失,我拿你給他陪葬!”
聽樸鈺這么說,白醫生和錦念都是安了心,剛才還以為他不在意這個孩子,現在知道了他的態度,后面的計劃就好辦了。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樸鈺留下,他坐到錦念床邊,手撫上她的肚子。
“阿鈺,大詹說是你同意他把我帶去地牢的是嗎?”
樸鈺沒有說話,錦念摸不清他這樣是不是等同于默認。
他卻開口:“錦念,不要瞎想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大詹他跟在我身邊也好幾年了,就等同與我的左膀右臂,他是真為我好,我不想你再與他有什么矛盾。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就不在這里了,我把事情都交給大詹處理,我們去一個更好的地方生活。”
“可是阿鈺,他想找人輪奸我,想讓我死,他說孩子一生下來,他就要殺了我。”
樸鈺握她的手:“放心,不會的。”
“可你沒看見他當時說那些話的時候有多狠毒,我害怕。”
他只是說:“別瞎想,我會處理好。”
晚上他沒有留下來,第二天,白醫生準時來看她。
“你對他動了感情嗎?”白醫生問。
錦念有些生氣:“你為什么會這么說?”
“昨天看你的眼神,不像是演的。”
錦念冷冷道:“白醫生,演戲這件事情,有時演員本身能入戲才會更加令人信服,我全當你是在夸獎我的演技了。”
白醫生換了一個話題:“怎么樣,什么時候可以實行計劃?”
“還不行,現在不知道為什么,樸鈺對我的態度不冷不熱,還不是時候。”
白醫生點頭:“好,那我知道了。”
白醫生拿著藥箱出去,錦念癱在床上思考他剛才提出的問題。
動感情了嗎?她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