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林始終納悶?zāi)干洗笕藶槭裁催@么快這么興沖沖地來興師問罪,他幾天的忙碌下來,以為事情已經(jīng)向好的方向發(fā)展,工人不鬧了,工錢也不要了,有問題的也在積極整改,立新還答應(yīng)按合同執(zhí)行,挺配合的也挺順利的,當(dāng)然安質(zhì)監(jiān)站的處罰也是欣然接受。
為什么母上大人如此大動干戈,不是應(yīng)該悄悄處理息事寧人么?
關(guān)鍵,她連來臨海都沒通知自己,這是生了多大的氣?!
薇薇,叫陳婧過來!
薇薇早已嚇的大氣不敢出“陳總還沒回來,她去房地局了。”
蔣玉芳嘆口氣,“唉!這樣也好,我問你們幾個,所有的招標(biāo)資料上為什么沒有陳總簽字?!”重重地甩在桌上,三人嚇了一跳。
對啊,為什么沒有陳婧簽字?
哪里疏漏了?
蔣東林接管以后,他下令讓陳婧在簽批流程上消失,紙質(zhì)和電子版同時消失,敢情不是蔣玉芳的命令啊,兩位經(jīng)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位爺,你假傳圣旨可害慘了我們!
蔣玉芳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已經(jīng)猜出大概,陳婧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招標(biāo)經(jīng)理迫于壓力為之,而工程部經(jīng)理急于抱住蔣東林的大腿,巴不得繞過陳婧為所欲為。
好吧,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出去吧。
兩位經(jīng)理灰溜溜走掉,蔣玉芳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東林,你太讓我失望了。”
到現(xiàn)在你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決定,我來替你決定---開除工程部經(jīng)理,扣罰你和招標(biāo)經(jīng)理的半年工資和半年獎金。
和立新解除合同,這樣的企業(yè)我們不能用,一個不合格的樁基工程都這么鬧,結(jié)構(gòu)開始正式施工不定會是什么樣子,工程質(zhì)量大于天你懂么?我們不能能施工質(zhì)量做賭注。
重新招標(biāo),至于要不要陳婧參與看你的決定,我把這個權(quán)力留給你。
蔣東林震驚,能多大點事,怎么處罰的這么狠?
我做錯了什么,是你讓我管這塊的,我難道沒有相應(yīng)的權(quán)限么?難道公司離了陳婧就不轉(zhuǎn)了?
是她,肯定是她跟母上大人打了小報告,不能她管招投標(biāo)她一直耿耿于懷,她抓住機會報復(fù)我,所以才夸大事實高黑狀,讓母上大人認(rèn)為發(fā)生了天大的事,所以才空降趕來,天吶,這女人心太壞了!
所有罪責(zé)都是陳婧的!陳婧啊陳婧,我沒想到你也玩陰的,以前對我的好都是假的,你是在演戲!
陳婧接到薇薇電話一頭霧水,怎么董事長一聲不吭就來了,而且是興師問罪,她和海上凌云老總鄭亞軍在齊歡辦公室談收購條件,齊歡叫上了譚宗翰幫忙參考,正熱火朝天呢,薇薇一個電話打破了和諧景象。
“對不起各位,咱今天就談到這兒,我得趕緊回公司一趟,蔣董來了,而且是突然空降,我得回去報到。”
陳婧臉色不好看,幾位也就不好留她,看著她奔出去的背影,送走鄭亞軍,譚宗翰笑盈盈看著齊歡“李建剛八九不離十了。”
齊歡心里一震,這老狐貍,一定是他告訴蔣玉芳,玩了一手捷足先登。
著什么急啊,我說老大!
所有人蒙在鼓里,譚宗翰的一通電話改變了事情的走向,他可不像齊歡那樣有耐心,在他眼里,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此時不作為有的后悔了。
他必須讓李建剛拿到錦海的項目!
現(xiàn)成的資源不用,齊歡你犯傻啊。
譚宗翰剛離開齊歡辦公室,李建剛的電話就追來了“歡哥,聽說錦海那邊有情況?你看我什么時候出場啊?”
齊歡冷的像冰塊“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急什么,老大不是給你電話了么,你等他消息。”明明日常跟自己混的狐朋狗友,轉(zhuǎn)眼抱了老譚的大腿,速度有點快啊。
一句話說的李建剛語塞,“不是呀,我們是兄弟,我當(dāng)然聽你的了,你說什么時間兄弟上場,我才能行動”齊歡向來料事如神,果然老譚先拽上了李建剛,懶得跟他廢話“現(xiàn)在沒消息,等吧!”
趙工那邊處理需要時間,就算是退出,談判也要個過程,老李你在工程上混了這么多年,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難道不懂么?退場要有很多問題,立新不可能坐以待斃,再說了蔣玉芳是不是能壓著蔣東林做到這一步還不知道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上躥下跳的算什么事?
齊歡吸著煙琢磨這事咋辦,他不想給陳婧壓力,老譚的壓力卻已撲面而來,這位最近不大對勁,問題出在哪兒呢,他仔細回憶相處的一個個細節(jié),好像自己沒出什么差錯,可能金錢的誘惑太大,老譚嘗到甜頭,欲罷不能吧。
錢這事,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了來,壓不住,會把自己翻掉。
古人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就是這個道理。
現(xiàn)在愛錢的太多,歪門邪道也太多。
不濕鞋得看你的修為。
齊歡自問,他生性淡薄,沒那么大的貪欲,這方面控制的很好,陳婧也是這樣的傻丫頭,老譚和老李?嗯~~~看樣要重新審視。
陳婧在路上打給蔣東林“喂,領(lǐng)導(dǎo),董事長怎么來了,怎么一點沒聽說,你去接的她么?”
蔣東林沒好氣兒地回“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接的么?”
陳婧莫名其妙“喂,哪有的事,要是我事先知道我能不告訴你么?”蔣東林明顯生氣了,掛了電話琢磨“裝,你還裝呢。”
陳婧一進辦公室就明顯感覺到低氣壓,薇薇指指蔣玉芳辦公室,陳婧點頭奔了過去,敲敲門,里面一聲冷冷的請進讓陳婧心里打鼓,怯怯打開門,蔣玉芳陰沉著臉,早班機的辛勞帶來的疲態(tài)盡顯在年紀(jì)不輕的臉上,忽然沒有了往日的靚麗肌膚,陳婧畢恭畢敬“蔣董您來了。”
她拎著包不敢坐,蔣玉芳但凡拉下臉來就意味著血雨腥風(fēng),果不其然,蔣玉芳冷漠地命令“把蔣東林也叫來。”
陳婧電話給蔣東林“蔣總,董事長要訓(xùn)話,你過來一下。”蔣東林不情不愿地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兩個臣子訕訕地看著女王。
“坐呀,傻站著干嘛。罵你們也沒說不能坐,快點,別讓我等。”倆人立馬做到了蔣玉芳對面,班臺后蔣玉芳托著腮,目光透著寒意“讓你們兩個相互幫助相互扶持把公司做好,瞧你們干的好事,一個妄自尊大胡作非為,一個事不關(guān)己袖手旁觀,都漲本事了啊”
把玩著手指上的祖母綠,細品陳婧臉上的茫然無措,蔣東林臉上大寫的不服。
還好,不是陳婧希望蔣東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