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依沒有要婚禮,但傅遠因為南宮翎,還是用花轎將依依迎進門。
當眾人都在期待著傅遠去接新娘時,花轎下面,紅紅的一片,染紅了原本雪白的地面,染紅了所有來道賀的人的雙眼。
頓時,傅遠連忙掀開轎簾,那個身著喜服,頭蓋喜帕的新娘,早已不知魂歸何方,只見那手腕上的血,染濕了一片。
傅遠崩潰,揚天大喊,氣急敗壞,口吐鮮血,身子往后一仰,倒在了那片鮮血的旁邊。
追溯到十天前——
那是南宮慕他們回宮后不久,冷詩云被南宮慕扣在了皇宮,不得自由。
呼延蘇送回南宮慕后,便告別了眾人,起身回國。
剛剛出城,見到追尋而來的呼延琦。
呼延琦不顧王后的反對,一心要收了依依,擰不過他的固執,王后只得與他條件交換,這才讓他過來帶依依回去。
得知此事,呼延蘇心中歡喜,帶著他二人一起來到譽王府。
然而,這個時候,傅遠從外地回來,正與傅爾晴相聚。
見得女兒在王府的地位全無,傅遠大怒,當場便與南宮翎較起勁來,更揚言要將傅爾晴帶回府上,也不得讓其在這受盡欺凌。
在傅爾晴的解釋下,傅遠這才罷休。可就在他要離開時,見到了在院子里清掃的依依,她的一顰一笑遁入他的眼簾。
就在這一刻,傅遠向南宮翎要了依依做妾,任憑福爾從旁如何勸阻,都無法讓他收回。
見南宮翎不點頭,傅遠表示,只要他將依依許了他,定會將冷詩云從皇宮救出,而且,不再計較傅爾晴在王府受的屈辱,日后已然會效忠于他。
權衡之下,南宮翎只好點頭。
這一決定,讓依依失了幸福,更讓千里迢迢趕來的呼延琦,傷了心。
傅遠離開后,呼延琦見了南宮翎,告知他的來意,卻被告知晚來了一步。但,南宮翎卻答應了他,在冷詩云回府之前,讓他待在府上陪伴依依,直至出嫁。
這段日子,是依依從未有過的開心,每日陪在喜歡的人身邊,與他一起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在冷詩云回府的那日,依依將自己交給了呼延琦,從此,斷了對他的念頭。
第二天,呼延琦帶著滿心的惆悵,跟著呼延蘇一起離開,自此,這段感情只統統埋葬與那一晚。
自那以后,依依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冷詩云,珍惜每一個與她在一起的時光。她卻是早已做好了準備,花轎到之日,便是她告別這個世界之時。
曾經的愛情,擁有了,珍惜了,無悔了。臨了,她只落下了一滴淚。
事已至此,便告一段落。
傅遠納妾,妾死轎中的事,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他也因此染上惡疾,從此一病不起。
與此同時,南宮慈的病卻是越來越重,拓拔巫算準了的時間,卻遲遲不見南宮翎等人前來。
當他正一籌莫展時,得到通報,南宮翎帶著子弦前來。
出門迎接,拓拔巫裝作一副悲傷的樣子,見到南宮翎的一瞬間,似是整個世界都變了。
見此,南宮翎自然知是假裝,寒暄了兩句,便讓他帶著他們一起去到南宮慈的宮中。
這時候的南宮慈已經奄奄一息,得知哥哥到來,硬是睜開了那雙疲憊的眼睛。
子弦細細檢查了南宮慈的身體狀況,看著她的臉色,便斷定是中了喇叭國的蠱毒。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拓拔巫,見他滿臉愧疚中夾帶著絲絲得意,沉重的嘆了口氣。
“神醫何故嘆息?莫非公主的病嚴重了?”
“公主這是中了貴國的蠱毒,此毒我還未曾研究出來解藥。不知大王可有其他神醫,能救得公主一命。”
“我國的大夫都已被我請來,卻無一人可解此毒。想來,那日在吾儕國,神醫卻救了呼延容一命,便快馬加鞭讓人送去信函,怎想你們此番才到。難道,連神醫也救不了嗎?”
子弦默默的搖了搖頭。
然而,此時他與南宮翎心中都知道,唯有用冷詩云的血來做藥引,定然能救得南宮慈。可若是開了這天荒,讓拓拔巫得知,又不知往后會發生怎樣的事。
二人商議一番后,南宮翎決定讓子弦暫且先穩住南宮慈的病情,自己偷偷回去取冷詩云的血。
次日,拓拔巫不見南宮翎,故意試探子弦。
子弦一邊替南宮慈診脈,一邊說道,想要得到解藥,必須要有一味藥做藥引,那便是心善之人的鮮血。
這話一聽,拓拔巫頓時不淡定了。想來那日用的呼延蘇的血,確實真的了。
“不知我宮中人的血可能用?”
“自然,只要是心地善良之人,她的血都可以,配上我的藥,便就是解藥了。”
“神醫果然厲害。”拓拔巫稱贊,心想這老家伙,居然連自己的蠱毒都能配出解藥來。用血制藥,倒是頭一回聽聞。
“不知這解藥是否能解百毒?”
“自然。不過,新鮮的血一次只能制作三顆解藥,且當時就要服下,時間久了,可就沒有效果了。”
“好,本王這就讓人過來,神醫你慢慢挑。”
“多謝大王。”
很快,拓拔巫便讓眾人來到院中,讓子弦一一挑選。
本也就是過個場面,子弦在稍稍提問了一些問題后,便挑了一個伺候丫頭。
在取了她的血后,為了等南宮翎到來,子弦稱接下來的日子要制藥,不得有人打擾,便讓拓拔巫將所有人遣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