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征腦海中浮現出了狂熱的想法,激動的情緒導致他身體劇烈的顫抖。
見到王陽后,吳征身體還在不停的抖動,根本無法壓抑內心激動的心情。
聲音顫抖的說:“請問你是王陽嗎”?
王陽沉默不語,好似在默認。
吳征開門見山的:“你當年在蟲族巢穴里有沒有見到蟲族之母”。
聽到吳征的話王陽的眉頭猛地一蹙,好像被勾起了某些痛苦的回憶。
沉默良久后,王陽點著了手上的香煙,從嘴巴里吐出了渾濁氣體。
那個樣子好像是在搜尋腦海深處沉睡已久的記憶。
那時我應該是一名上等兵,我們在執行任務時遭遇了蟲族的襲擊,一個班共九名戰士只活下來了我一個。
我只記得蟲族來的很突然,像是早已經知道我們會出現,而提前埋伏好的一般,將我們圍在其中。
那時我的班長明白一點,我們應該是聽不到明早的起床號了。
他把身上的手雷取下,咬掉拉環迎著蟲族便同歸于盡了。
犧牲前說:“希望你們能活下去”。
見狀,常規抵抗是毫無勝算的。
有幾名同年兵也相繼效仿,直至炸開一條路。
爆炸的距離太近,我們也被波及到了。
手雷將我們震昏了過去。
當時蟲族并沒著急把我們分食。
醒來后,發現身體被拒著,竟然看到那震驚的一幕。
蟲族之母,對嗎?吳征興奮的插話道。
王陽吸了口煙,蹙著眉頭沉思了一會。
那真的是蟲族之母嗎?
連吐出的氣都帶著疑問的味道。
你不是看到了嗎?
吳征腦海中突閃出奇怪的想法:不,不對,他見到的難道是別的什么東西,而并非蟲族之母。
那你究竟見到了什么?聲音帶著急促。
那里很黑,漆黑一片,周圍散發出一股陰濕的味道,應該是在地底深處。
不時聽到蠕動的聲音能感覺到就在附近環繞周身。
大概距我不遠處的正前方,傳來一聲嗚咽的尖叫聲。
能聽出很熟悉,卻無法分辨是誰,他的聲音像是裹在被子里發出的,好似掙扎。
隨著聲音的拖動越來越遠,漸漸模糊起來若隱若現。
咚-------
爆破的氣浪震飛了我們,身體猶如面團般在地上滾動了幾圈,翻的七昏八素。
頭上不時落下黏糊糊液體的東西,帶著蟲族特有的味道。
借助爆破的火光,照亮了鋪天蓋地的蟲卵,觸目皆是讓人頭皮發麻。
爆炸的方向呈現出一個巨大的豁口,從那個豁口處不停的流出汁液。
那是什么?有人驚呼道。
好像是什么的軀干。可是太大了,大的幾乎像個塞子,竟然堵滿了整個巢穴。
火光熄滅前有的戰士已經裝填好了榴彈,準備再次點亮這里。
黑暗再次降臨,整個洞穴里只留下槍械的照明燈。
在喘息間,嘭的一聲在耳邊響起,那是榴彈飛出的動靜。
火光再次炸響在那豁口處,一陣熱浪猛然朝我們襲來,伴隨著蟲族的嘶吼聲,我們開始尋找出路。
奔跑中我們扔掉不必要的裝備,背囊、挎包、水壺,以及撤掉拉環的手雷。
砰砰,砰砰,一路攆殺著靠近的蟲族。
跑慢的被蟲族一刀刀的切開,濺落身上的液體是哺乳動物所散發的腥氣。
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回頭查看身后的戰況。
直到我們找到了一個三岔路口。
這時我們這只隊伍僅剩三人,也包含了我在內。
哪邊?
其余兩人用手撐著膝蓋大口喘吸著氧氣,沉默不語。
總不能一人走一邊兒吧!!
戰術上講分兵是大忌,我們應當共同進退。
別戰術了,考慮好走哪邊沒?索命的主馬上舔屁股了。語氣有些惶恐不安道。
蟲族的嘶吼聲的確越來越近。
正當我們三人為向那邊逃竄而一籌莫展時,一陣微風拂過,幾乎是難以察覺的。
這救命稻草般的指引啊,走中間。
用這個方法我們逐漸找到了訣竅,經過幾處相同的岔路口都很順利。
吹來的風越來越溫暖,也越來越容易被身體所感受。
黑暗逐步褪去,順著光線能看到那是我們熟悉的世界。
只差一步了,從視線里傳來莫名的安全感。
跑在前面的人猝然被鐮刀鑿穿了腹部,而后死死的釘在墻上。
那是一只臭蟲,距離太近了,根本來不及反應。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蟲族胸膛的汁液迸濺了我們一身,沒晃動幾下就癱倒在了地上。
還不等我們喘息,身后再次傳來蟲族逼近的聲音。
掛在墻上的戰士咳咳的兩口血吐出了出來,奄奄一息的說:我應該是活不長了,你們走吧,剩下的事我來應付。
我伸手摸向左腰邊的刺刀,握空感傳入手心,恍然間想起在撤退時被丟棄了。
本想走上前將那釘在墻上的鐮刀拔出來,卻被另一個戰友阻止了。
別拔,拔了死的更快。
你們快走吧,我還可以為你們再做點事情。
蟲族離的太近了,那嘈雜的嘶吼聲越來越幾乎已到耳邊。
當我們沖出洞穴,咚的一聲巨響,伴隨著氣浪從后背襲來,將我們二人頂翻在地。
訴說到這里,王陽吸了口煙屁股,隨即吐出一口青煙像是從回憶里剛剛抽離。
那你究竟見到蟲族之母了嗎?
王陽遲疑了一下:是指那個被炸開的巨大豁口嗎。
坦然講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說的什么蟲族之母,只知道那應該是一個巨大的生命體,而且是肉食性的。
被炸開的豁口應該是我的戰友做的。
吳征陷入深深的思考中,被炸開的巨大豁口會不會是蟲族之母的頭部?即使母蟲再如何龐大終究需要用口器進食。
但這只是常規的推斷,隨意兩個巢穴的蟲子基因竟是完全吻合的,沒有任何的偏差。
這并不合乎常理,即使是蟲族,即使是外來物種,他們也應該存在基因的多樣性。
從王陽的口述中提到,從蟲族并沒有用什么特殊的生育方式。
可每個胚胎孵化出的蟲子為什么會擁有相同的基因。
也許真有必要潛入蟲族巢穴一探究竟。
回過神來的吳征猶豫了一下:你們逃出來時是兩人,那另一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