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眼即逝。
當我再次聽到能夠讓自己震驚的消息時,已經是兩年之后。
這期間哪怕是那劉焉病死野外的消息,也沒能讓自己多么的動容。
“此言當真?”
看著殿堂之上那早已褪去青澀,舉手之間都透露著老成氣派的江觀,我猛地坐直了身子。
“潭兄聽的沒錯,正是那徐州的李陽!”江觀表現的和我一樣激動。
他雖然與李陽的接觸不多,但也算得上是個故人了。
“他現在在哪?”
“就在蜀城內的武館中,”江觀隨即解釋道,“根據嚴魯傳來的消息稱,他并不知道宗門的具體位置,最后還是看見了嚴魯館前張貼的告示,這才與嚴魯見了面。”
“速速去備出一輛馬車來……算了,還是我的腳步跑的更快些。”
我大手一揮,隨后讓江觀在宗門內照看這,隨后便朝著蜀城的方向拔腿跑去。
兩年的時間內,自己早已破金丹,化出了與自己相貌無異的元嬰,成功的步入了元嬰期。
元嬰修為與之前的靈海期修為,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元嬰修士已經無須再從天地之間獲取靈氣,而是直接由體內的元嬰滋生出來。
就如同一個便攜的核電站一般,無時無刻的為自己補充著靈氣。
至于實力的話,自己目前的力量足以一人深入那昆侖之地。
當年那些差點團滅宗門弟子的妖獸,也是不足以承受我的三成之力。
……
我到了蜀城之后直奔武館而去,最后也是在見到了那多年未見的李陽。
他模樣的變化不大,只是將胡子蓄了起來,這倒是讓我有些許的陌生感。
看著眼前的人兒,我腦海中不禁想起當年他那東西砸我時的情景。
李陽也看見了我,能夠看出他的眼神之中有著些許的訝異,更多的則還是驚喜。
“沒想到啊沒想到……那一日一別,再見之時,潭兄弟已經成了一宗之主!”
他說著輕搖了搖頭,表現得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李公子也是不錯,我也是未曾想過,你竟然舉起了一方大旗。”
我說著隨即話鋒一轉,“李公子此時來找我,恐怕不只是敘舊那么簡單吧?”
李陽有些吃驚,隨后目光向一旁的嚴魯身上瞟了一眼,后者也是識趣的表示出去沏壺茶,隨后便跨入內堂,離開了此處。
“我此次前來,是想要請求潭宗主幫我一個忙……”
他說到一半停頓了下來,似乎是在組織言辭。
“但說無妨,當年若不是你幫助了我一把,恐怕我也無法走到這一步。”
“潭宗主既然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說些別的廢話,”他面色一轉,看起來十分鄭重,“我想要潭兄出手幫我御敵!”
“御敵?莫非是你和那劉備打起來了?”
徐州與劉備還有孫堅接壤,那孫堅此時應該在防備著劉表,應該騰不出手再生事端,如此說來便只有那劉備了。
“不只……還有那袁術!”
李陽說到這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不知他倆是不是串通好了,同時派出了大批部隊逼近,總人馬該有個兩萬余人。”
“而我徐州兵總的加起來也不過兩萬出頭,他倆若是聯起手來,我還真難以招架得住。”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后好奇的問道,“你為何會想起我來?準確的問,應該是你為何會知道我便是虛云閣的宗主?”
“是我那謀士讓我前來求援……”
“謀士?”
“潭宗主應該還見過,正是那趙起!”他似乎有些驕傲,看來這謀士沒少幫他出過好點子。
“原來是他!”
我心中也有些驚愕,此人讓自己印象最深的還是他發明了加盟的概念,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成了李陽的謀士。
后者似乎見到我在發呆,不經意之間提高了嗓音。
“至于你是宗主這件事,不光是我知道,基本上這天下的修士應該都知道了。”
“這兩年間,天下第一宗門虛云閣的稱號已經響徹了整個修士階層,無數人都想要爭破腦袋想要進來!”
他說著眼中流露出不少贊揚之色。
確實,自從劉表接手了益州后,便重新修建了與外界聯絡的通道,雖然主要原因是因為方便兵馬與物資的運輸。
這下以來,來我這宗門中投奔的修士便呈幾何形式的增長,短短兩年之間就新增了數千人的弟子。
只是自己不知道的是,沒想到這虛云閣的名聲已經傳出去那么遠。
我心中不禁有些苦笑,這么看來,想必那曹操也是知道了此事,自己的部下遠辭幾年,竟然建立了一座震驚中原的宗門。
“那你想要我怎么幫你呢?”
李陽聽我這么問,隨后一擺手說道,“我知道潭宗主之前,向外界傳達了絕不插手各方勢力的戰事,所以……”
“我希望得到虛云閣中的一些武技……”他似乎也是知道武技的價值,連忙開口補充道:“我會拿出等價的東西來交換!還望潭宗主念在多年的交情上,能夠高抬闊手。”
“你能拿出什么?”我對他說的等價東西很感興趣。
“我愿意將那袁術的地盤獻給虛云閣!”李陽靜盯著我的雙眼,有些迫不及待。
而我則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我說過,虛云閣不會參與外界的紛爭,自然也不會向外擴張半步。”
“那……”李陽似乎因為我的拒絕而變得著急起來。
“我愿意幫助你,不過不是以武技的方式,”我意示他不要著急,隨后從扳指內抽出一張符紙。
“這武館之內有個符術班,其中有幾名資質不錯的弟子,我可以讓他們攜帶幾道符技,跟著你回到徐州。”
說著我將符紙遞給了他,李陽也是有著十脈修為的人,自然是會感受到這符術的強大。
他伸手將符紙接了過去,在眼前左右翻看了好幾遍,隨后那眉間的皺紋變得更深了些。
“這是黑云雷術,有著召集天雷之威的能力,用來對付密集的軍隊最好不過了。”
“另外我還會讓丹宗煉制一批青階的天靈丹,能夠大大提高修士的修行速度。”
我在他復雜的目光注視下,開口說道;“回頭我再去抄錄幾道符技,有了這些東西,對付他們想必也是輕而易舉。”
“這……”李陽不知是不是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隨后最中不同的重復著“多謝”二字。
再之后我便讓他在這武館中歇息二日,等到自己抄錄完符技再走。
與他告別后我便回了虛云閣,答應他的幾道符技,皆是那《至魔道符》中威力還算得上不錯的符極。
這本書被自己放在了寶庫當中,寶庫守衛森嚴,尋常弟子沒有命令是無法進入的。
遠遠地,我感覺到面前這塔狀的樓宇當中有一絲異樣。
神識向內查看去,并沒有發現什么靈氣的波動,這也讓自己十分的疑惑。
難不成是自己感覺錯了?
我大步向內走去,在我一道道的腳步聲中,還伴著輕微的翻閱書籍聲。
這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到來。
我開始變走為跑,幾步便感到了一排排書架旁,遠遠的便看見那江觀向我跑來的身影。
“是你?”
我向他問道,后者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
我越過他的肩膀向其后方看去,只見高臺之上的《至魔道符》有著被翻閱的痕跡。
頓時我的心中也是知曉了大概。
“潭兄……”江觀表現的有些唯諾,也是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錯誤。
“兩年了,你還是沒有放下那點小心思。”我胸膛起伏的十分明顯,也是深深的吐著粗氣。
“宗門之前在那昆侖之地獵殺了一條藍階妖獸,那妖丹也是有著元嬰的修為,你為何就是看不上眼?”
“為何非要與這魔道杠上?”我語氣已經怒不可遏,“難不成你也要離我而去不成?”
胡信這兩年中也沒個書信過來,自己甚至連他的死活都不知道,自己是萬萬不可能讓江觀修習魔道的。
“我已經沒了修習靈氣的資格,潭兄你為什么就不讓我修行魔道呢?不是只要找到那至陰之地不就好了嗎?”
江觀的語氣也反常的硬氣,說的就像是自己阻攔他的機遇一般。
說著他竟然開始哽咽起來,“我是多么渴望修行潭兄你是最清楚的,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每天都堅持浸泡草藥,”
“幻想著自己會不會哪一天睡醒之后,自己就變得能夠修行,也能向嚴魯他們一樣威風、像他們為宗門去戰斗!”
我看他這幅樣子,心中的火氣也是散了下來。
“這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簡單,若不然,胡信他也就不會走了……”
我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他的臂膀,“我能夠理解你,相信我,你不會一直這樣的。”
江觀沒有再說話,而是慢慢的低著頭,似乎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在我的攙扶之下,兩人也是慢慢的走出了這樓門。
陽光直面照在我們二人的臉上。
“那李陽是為何而來?”
胡信說話了,聲音很小,目光也依舊領留在地面。
“他來尋求我們的幫助,我給了他幾招符技與一些丹藥為助。”
“就是那本書上的?我見你上次喂給胡兄吃的紙,似乎也是這書上的。”
江觀看著遠處的太陽,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隨后冷不伶仃的問了一句,“這書是潭兄你從哪里獲得的?”
“一個名叫杜齊的人,我殺了他之后獲得的。”
我將鍋甩給了那個杜齊身上,若不然告訴江觀是在一個山洞之中,我還真怕他會私自尋找。
“那個黑戒指也是?”
“呃……是的,”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到這個。
之前自己將那幾枚空的空間戒指,作為獎勵分給嚴魯他們時,一同將那黑戒指掏了出來。
不過那個時候也是江觀第一次見它,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
我想要開口問他,隨后隱隱約約覺著,這事情還是不提為妙。
之后我們便在他的住所前分開了,領走時江觀看我的眼神十分復雜,想說什么卻又沒有說什么。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這才眼神是一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