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木蘭替父從軍
范凡瞇著眼睛,看著手中的假煙。
這女子不簡單。
能從全是男人的軍營中搞到香煙這種稀缺貨,還照貓畫虎仿制出來,雖然仿的有些粗糙,但應該是手法不熟練導致的。
臨冬城由于地處邊境,為防范境外奸細刺探軍情,故而軍中保密制度極為嚴格。
按說,他若真是女子應該是連軍營的大門都進不去的。
且營中將士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即使輪休出了軍營,若是旁人問及軍營中的事情,那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將士們也都不會告知的。
更何況香煙這種被列為軍需的物品。
一時間,范凡也是犯了難,前世他是干銷售的不是干警察的,對于破案抓人這種事是一竅不通。
“王百戶,此事先保密,這幾日此人應該會趁著城中香煙銷售勢頭正盛,在里面渾水摸魚的,她若是出手,那相應銷售點的銷量就會下降,你多多留意。”
范凡雖然不懂破案,但他懂人的心理啊,他料定此女子這幾日必定會有更大的行動,此刻香煙剛剛上市,城中人們對香煙還沒有足夠的了解,正是魚目混珠的好時機。
“卑職明白了”
此后數日,范凡從每日的銷售賬單中篩選銷量異常的網點。
果然,讓范凡發現了蛛絲馬跡。
城中較為繁華,平日里人流量較多的幾條街道分別出現了銷量下滑,客訴增多的現象,而且大多反應的都是質量問題。
其余街道也會有客訴,但無關質量,更多的是銷售混亂,畢竟都是退役的將士,本身從沒有接觸過經商,猛的一上手,難免會手忙腳亂,算錯帳,給錯數量的事情在所難免。
而這些銷量異常的街道,不但下滑嚴重,而且從銷售端反饋的信息來看,有質量問題的香煙皆為仿制品。
只是這次,仿制品的外觀更加逼真,尺寸合理,粗細合理,若不是吸上一口,僅從外觀很難辨別真假,就連卷煙用的紙張都是一模一樣。
仿制制者已經從生手轉變成了熟練工。
在這么下去不但銷量會受影響,煊赫門在城中的口碑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這可不是小事,任何一款產品,若果它的口碑崩了,那后期做再多的努力也很難彌補回來。
“小少爺,既然這些網點出現了問題,那仿制者一定住在附近,卑職這就調集人手去這些網點附近挨家挨戶調查”王也也深知仿制品的危害,迫不及待便要去召集人手。
“王百戶,且慢,你錯了”范凡搖了搖頭。
王也做事確實沒話說,但這腦子也太直了一些。
“錯了?還請小少爺指點”
“王百戶,你試想,若你是那仿造之人,你明知會有人追查,你還會在你家附近如此大張旗鼓的賣假煙么”
范凡只是略一點撥,王也稍微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小少爺你的意思是仿制者的作案地點會盡量遠離自己的住所,這樣即使被人追查,但調查范圍若是不對,一時半會也抓不到她”
“正是此意,王百戶可以去距離這些街道最遠的住宅區看看,想必會有些收獲”
王也雖然直了一些,但好在悟性還是有的,不多時便理清了其中緣由,也并非朽木不可雕。
次日清晨
“小少爺,人犯已抓獲,但。。。。。”
“但是什么?”
“但是卑職認為,此人還有同謀,根據之前將士們的反應,仿制者是一名女子,此次抓獲的是一名男子,且在軍中還是個百戶,應該是那女子的同謀”
范凡看向王也身后被城防軍五花大綁死死按住的“男子”
“辛苦王百戶了,能否讓我單獨先和此人聊幾句”
根據城防條列,從軍之人犯案,是要先剝奪軍職,將其壓入大牢。隨后在由軍法處審訊的。
“自然可以,但卑職需要在此等候,畢竟此人那是一名人武境的修士,卑職擔心此人會對小少爺你有不軌之心”
見王也語氣堅定,范凡也不再堅持。
“姑娘,把頭抬起吧”
范凡淡淡的對著“男子”說了句。
那“男子”頓時身體僵住,身旁的成防軍以及王也也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范凡
“小少爺,此地哪來的姑娘?”
“諾,被你們捆起來的那個就是”
王也驚訝的看著那“男子”
“王百戶,你不覺得此人若是男子的話,這身形也太過瘦弱了些么,而且你也說了他是一名人武境的修士,你再看看你自己,你作為軍醫,相比普通將士身形已經算是瘦削了,此人比你還要單薄,再結合此前將士們的口供,真相不是一目了然么”
范凡搖了搖頭,男女都分不清也不知是這里人的普遍問題還是王也的個人問題。
“看來,你就是小范少爺了,果然軍中傳言都是真的”
原本低著頭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男子”,此刻緩緩將頭抬起,直勾勾的看著范凡,看的范凡心里都有些發毛。
一張清秀的臉龐,呈現在范凡眼前,隱藏不住的英氣搭配上精致的五官,使得此女子頗有別樣的美感。
“什么傳言?”范凡有點好奇了。
王也在一旁微微一愣,隨即喝道
“你是人犯,切莫胡言亂語”
“王也,我葉劍瑛一人做事一人當,但我一向心直口快,在軍中如此,今日見到小范少爺,依然如此”
“我也喜歡有話直說,姑娘有話直說便可”
“小范少爺,軍中傳聞小范少爺重病纏身已命不久矣了,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數月來,小范少爺所行之事卑職從心里欽佩,但卑職仿造煊赫門實在是迫不得以”
“哦,此事難道還有隱情?不妨說來聽聽”
“卑職確是女子之身,十二歲時家兄在戰場上負傷,回家后沒幾日便過世了,家兄臨終之時口中戀戀不忘的是鎮北軍,我一家四口因齊王朝入侵慘遭毒手,父親當年被殺害,母親也受重傷,至今未愈,當年是鎮北軍的將士們給了我們一個家,從此我兄妹二人發誓用此生來報答鎮北軍的恩情。”
“明白了,你母親治病想必需要大量銀兩吧,這應該就是你賣假煙的原因”范凡若有所思。
“小范少爺,我知道你也是重病之人,想必能理解我要救家母的心情,但仿造之事到底是觸犯了律列,我知道是死罪,但卑職愿意接受軍法處置”
葉劍瑛眼中閃著淚花“只是家中母親,還請小范少爺以同病相憐之心,幫襯一二,如此,卑職也可從容赴死”
“我有說要法辦你么?”范凡看著眼前之人,不由得想起前世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