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許青的男人面對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生請出去。
白小魚這一番動作之后,底下的記者徹底噤了聲。
白景堂一手握著葉佳音的手,靜靜坐在椅子上等待白小魚下一步動作,眸中欣賞的神情含而不露。
“現在我可以說話了嗎?”
白小魚問道,自然沒有人敢再出言不遜,白小魚自顧自接下去:“我就不和你們互動了,你們檢查一下攝像機還有沒有電,這個故事有點長。”
“二十年前,正興地產的現任董事長,葉正興,最初和白氏地產的千金白真相戀,而后白真小姐生下女兒,白小魚,在白小魚兩歲的時候,葉正興出軌,和安晴女士生下女兒葉佳音,葉佳音十二歲的時候,安晴女士懷了二胎,以這件事威脅白真女士要求三千萬作為封口費,也作為她的私有財產,推搡之間,安晴女士摔下樓梯,大出血沒有搶救過來,醫院判定死亡。”
葉佳音神色難看的厲害,白小魚頓了頓:“你們不必質疑我說的任何一句話,因為在我今天來到這里之前,白皚先生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監控證據。”
“當時葉正興先生正打算和白真女士撕破臉皮自立家門,于是以此為由拿走了白氏三個大項目,成功在里州站穩腳跟,并帶走了白真女士的女兒,也就是我,三年囚禁,直至三年后我參加高考,才有機會逃回白家,里州中心醫院有我十七歲時所有的病例以及自殺未遂的監控。”
“這三年時間,葉正興和安晴女士的女兒葉佳音在白家,受到白景堂先生的妥善照顧,至今已經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好姑娘。”
白小魚深呼一口氣:“自殺未遂之后,我到宿城,開了一家酒吧,名叫“魚塘”,各位若有心,可前往取證,若旅途勞頓,魚塘現應該已經是一家茶館,大家大可喝杯茶,再想想你們今天在這里對一個七旬老人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語,是否有違做人之道德。”
“據我所知,當年白真女士被確診精神疾病的時候,在座不少媒體都曾恣意猜測,白小魚在此奉勸一句,”
“生而為人,切忌跟風。”
“幸虧我的母親現今被自己內心的愧疚和女兒失蹤的痛苦折磨的精神失常,若她神志清醒些,恐怕已經成為你們鏡頭下的亡魂。”
一番話說完,整個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攝像機的閃光燈久久沒有閃過,直到白小魚說完該說的話在轉身離場的時候,閃光燈才瘋狂閃爍。
白景堂已經十分疲憊,擺擺手讓白皚處理接下來的事宜,帶著葉佳音在保鏢的保護下退場。
等他們出來之后,白小魚已經不知所蹤。
蘇明朗早已在車上等待,白小魚不讓他進去,她不想在他面前闡述自己所遭受的不幸。
但他全程都在車里看直播,看著身形瘦弱的少女當著所有人的面,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消化完白皚提前交給他的資料,站在臺上,鎮定自若地說出所有。
“外公。”
白景堂和葉佳音上車的時候,蘇明朗收了手機,同時也收住眼睛里翻涌的情緒,下車讓白景堂和葉佳音上了車。
“外公,小魚呢?”
蘇明朗沒看到白小魚下來,他以為她會和白景堂他們一起下來。
“小魚小姐先離開了。”
帶他們下來的保鏢說道。
蘇明朗微垂著頭,應道:“嗯,你先把外公送回去吧,我去找小魚。”
白景堂聽見,沒說什么,只是擺擺手,隨他去了。
蘇明朗離開之前,葉佳音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話。
車門關上,白景堂拍了拍葉佳音的手:“佳音,你知道爺爺為什么從來不曾怪過你的母親嗎?”
葉佳音咬唇,沉默片刻后搖了搖頭。
她知道,她的母親破壞別人的家庭,也有錯,但是她的母親死了,白真還活著,所以她在白小魚面前任性,報復,只要白小魚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她就會覺得自己的判斷是對的,白真錯的更多。
但是白小魚一直以來都是默默忍受,忍受不住的時候,也沒有和任何人說,沒有像她一樣借著受害者的名義撒潑耍賴。
甚至白景堂,都不曾怪過她,只是把她帶在身邊,不許白家人欺負她。
“因為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真真壓不住葉正興這個人,你的母親也沒有躲過葉正興這個孽障,而你和小魚,你們都只是孩子,你們只能承受,做的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現狀。”
“佳音,還是葉正興要帶你回去,你回去嗎?”
葉佳音聽完白景堂說的話一陣沉默,忽然聽見白景堂這么說,眼淚忽的落了下來:“爺爺,你不要佳音了嗎?”
“不是爺爺不要你,爺爺是怕,葉正興現今光明正大向白氏宣戰,小魚又回來了,他遲早會要帶你回去的。”
白景堂嘆了口氣:“畢竟,你只和葉正興有血緣關系。”
“爺爺,還有半年我就成年了,我就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葉佳音攬住白景堂的手:“爺爺,讓我出國吧,等我成年了再回來。”
白景堂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終究只有這么一個辦法了。
我們沒有辦法決定誰把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沒有辦法決定父母做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小魚做到了,他相信,葉佳音也能做到。
十七歲的孩子終究也是個孩子,今天一天過的又驚又俱,葉佳音哭累了,靠著白景堂的肩膀睡著了。
司機通過鏡子看見后面的場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白景堂臉上的紋路又深了些。

吾皇是只豬
4.6 祝好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