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邪看著地上那顆孤零零的腦袋,雖然已經不復從前威嚴,但眉梢眼角之間依然透露著不可一世的王者霸氣,顯然若非形勢所迫,他也不會這般低聲下氣。想到這里,虺邪饒有興致地去到跟前,用腳掌將那頭顱的面頰轉到與自己相對的位置,這才冷笑道:“你這老家伙詭計多端,一肚子壞心眼,你確定我將你帶在身邊之后,你不會中途反水,亦或突然叛變?”
“當然不會。我現在的狀態已經十分虛弱,哪怕是個三歲的孩子也能將我玩弄致死。說實話,若非地魁母的命令,我金魁柱又怎會甘心屈居在這深手不見五指的幽冥地下,外面的花花世界才是我意愿所向!如果半路中真的因我出了什么岔子,你可以把我這顆腦袋轟個稀巴爛。如何?”
就在虺邪為此沉吟之際,心間之中的黃俏忽然開口道:“別聽他信口雌黃,這種人根本不值得相信。鬼知道他那幾個兄弟會怎么將他恢復原樣,到了那時我們還不是要受他們幾人所制?將他的頭一起帶走的話,說不定其它的魁衛就能隨時感知到你的位置了。”
“是啊!我怎么把這一點給忘記了。”
本來,金魁柱自以為憑借自己剛才的“真誠”發言,足可以讓對方放下戒心。可怎料,虺邪神色忽變,原本臉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不見。俯身之間,便將那人頭抓在右手掌心,并令后者的雙眼在四下里掃視了幾圈之后,隨即道:“照你之前所說那樣的話,你們十魁衛之間擁有特殊的心靈感應。這么說來,其它幾人已經感受到金之界內的變動,說不定現在已經動身前往這里了,是不是?”
金魁柱眼珠一轉,突然間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地大變化,進而破口大罵道:“你這孽畜還想活著離開厚土殿嗎?只要你現在乖乖投降的話,我可以向其它幾位兄弟為你求情。反正,你現在也逃不了了。整個金之界已經被我們的人團團包圍,這次你插翅也難……”
話未說完,金魁柱只覺得眼前忽然傳來一陣天旋地轉的景象,下一刻他便發現自己的頭頂似乎碰到了某件堅硬物體,撞得他眼冒金星,口鼻躥血,險些因此暈死過去。
“這是……”
“呵呵,不用看了,這里是你那圓鯊獄的最底層。你以為這里的暗道我不知道嗎?”
“怎么,你當真知曉?”
在金魁柱萬分詫異的目光之中,虺邪一拳砸在旁邊的鋼鐵桶壁之上,伴隨著一根螺栓從中掉落下來,原本嚴絲合縫的弧形墻壁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痕。沿著這道裂縫,虺邪單手猛然發力,硬生生將大半塊鐵皮從上面撕扯下來,并露出了一個腰身粗細、一眼望不到頭的神秘通道。
“哼哼,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算你的同伴真的殺上門來又如何,等他們找到這里,你我早已逃脫升天。”
眼見虺邪伸手將自己遞進圓形通道之中,原本十分淡定的金魁柱再也按捺不住,當即怒叱道:“混賬!這后門怎能輕易開啟,這么做我的圓鯊獄豈不是要廢了!快,快把保護鋼鐵重新貼回去!”
“呵呵,你給我老實一點!”
不等金魁柱將嘴巴閉合,虺邪抬手一連朝對方的臉頰處打了數記耳光,轉眼間一顆紅彤彤的新鮮“豬頭”就此問世。這下,金魁柱再也不敢囂張,只得暫時緊閉牙口,稍后再想對策。
“這就對了嘛!走,你前面帶路!”
虺邪彎腰進入暗道之中,一只舉著金魁柱的人頭,一邊蹲著向前慢慢摸進。因為初入其中,還不知道通道內的具體情況,被他舉著的金魁柱連續好幾次撞到了旁邊的側壁之上,一不小心還被蹭破了皮。無奈之下,他只得開啟早前便被植入到眼睛之中的機關,兩眼立時變成一對燈泡,瞬間便將漆黑的前方照得通亮。
“嘿,既然早有準備,為何不提前亮出,活該受罪!”
虺邪笑罵了一句之后,繼續埋頭前進。在經過一連串的左右拐彎之后,前方的空間之中突然吹來一股久違的涼意。憑借手中的人頭“燈籠”,虺邪很快便在前方下側的地板處摸到了一接駁的位置,在扭掉上方的螺絲之后,這才小心翼翼地將上方的蓋板挪開,而虺邪則提著人頭,順勢跳了下去。
“糟了糟了,這下真的要死了。居然被你小子誤打誤撞進到了臥寶間之中,這要被地魁母知道了,你我二人都得玩完。”
想到這里,金魁柱似已經放棄了掙扎,竟將眼中的燈光熄滅。一時間,偌大的空間再次陷入到黑寂之中,就在虺邪準備二次“逼宮”之時,紫俏忽然在其耳邊說道:“用不著他了。旁邊的墻上便有照明用的火把,雖然效果不如他的眼睛,但也省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最關鍵的是,這玩意是地魁母事先預留在這里的,火把定然不會有問題。”
于是乎,虺邪按照紫俏的指示,找到了墻上的火把,并隨手將火點上。一時間,一股淡淡的香味自那火焰之中時不時地傳了出來,虺邪只覺得自己的精神異常亢奮,就好像服用了某種猛劑一樣。
“好家伙,原來這臥寶間的規模如此巨大啊!”
在火把的照射之下,虺邪大致看清了整個空間的輪廓。此地少說也有兩丈來高,五丈見寬,至于縱向跨度有多少,他還真沒辦法估計,畢竟連火光都無法照進空間的內側,可想而知臥寶間的容積究竟有多么夸張。
“還好,這里面的珍寶數量雖多,但都早已由專人分門別類,依次擺放。我們要需要的應該在右手邊,別走錯了。”
在紫俏進一步的指示之下,虺邪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提著人頭,大搖大擺地朝空間里側行進。走到一半的時候,人頭忽然怪叫一聲,虺邪嚇得下意識間朝旁邊小跳了一步,隨后反應過來,這才對著金魁柱責罵道:“你這狗東西怎么一驚一乍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當燈臺使喚,將火把插在你的嘴里?”
“這……這東西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