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不久的課間——
“你中考考了多少分呀?”
“也不是很高啦,482分。”
“這算低分?別謙虛了我永遠滴神!”
“哎呀,這。。”
。。。。。。
我趴在課桌上,身體隨著均勻的呼吸有節奏地顫動,愜意地聽著后邊一對同桌的嚶嚶嚶聲,本就小的眼睛被逐漸垂下的眼皮掩蓋住大半,屏蔽光芒的干擾,進入假想狀態。。。鬼知道我腦袋里想的都是什么鬼。
“鈴鈴鈴鈴——”,伴隨著上課鈴聲,我直起身子,如同往常一般拿出該用的書,靜靜等待老師的到來,靜靜聽老師講課,靜靜做著筆記,課后靜靜做著老師給的作業。這是我作為學生能做的最大限度了,不好也不差,剛好跟平凡打上勾,卻跟佛系談不上什么關系。我并非無欲無求,也想要一個漂亮妹紙當同桌,想要一臺PSP游戲機,想要練就一身打籃球的本領在樓下籃球場大展身手博得妹紙的青睞……做夢去吧~~
放學后,同桌走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走了,一堆堆地結伴而行。我默默地拿出視如珍寶的《堂金訶德》,頗有興致地翻看著,不知不覺,頭上的太陽光漸漸轉移到了臉上……
“今天好像有點晚了~~算了,沒多大事。”我收拾好東西,單肩包往肩上一套,悠閑走出教室~~
走廊邊的花圃里散發出陣陣花香,妖艷的花瓣反射著落日余暉顯得格外妖艷,與靜謐的走廊搭配起來宛如油畫一般。“真美!”我貪婪地享受這僅只屬于我的安謐,不知不覺逛了大半條走廊。然而,突如其來的嚶嚶嚶聲打破了靜謐的氣氛。我微微皺眉,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循著聲音走去。那聲音總覺得不大對勁……
靠近了,聲音好像是從走廊盡頭衛生間那邊傳來的,隨著距離的縮短,可以聽到有人在說話。
“啊,這。。”
“來嘛,反正現在沒人看見”
“不要,我們才剛認識不久,這樣子不合適!”
“別再矜持了,你就配合一次嘛!就一次!”
“不……”
窸窸窣窣聲~~
“不要!!!!!!”
呢喃聲猛地升級為尖叫聲,我吃了一驚,大踏步往前沖,前面拐角處就是衛生間了,他很想阻止不想看到的一切,于拐角處來了個急轉彎,看到女衛生間門口那兒一男一女打成一片。女生很明顯一臉嫌棄地推搡著男生,男生卻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往上靠,但是下一秒那男的就打了一個激靈,慌張往后退。這就尬了,他該怎么收場?這算不算強奸未遂?也不算吧,衣服都沒脫干凈,都是光脫上衣沒脫褲子(別問我為什么看得那么仔細)。慌歸慌,下一秒他就開始演了,一副紳士模樣地伸手拉著女生的手,“嘻嘻嘻”地笑著說:“小音,咱們走,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可惜了這“影帝”,女生極其不配合地甩開他的咸豬手,羞怒地沖他喊:“滾!”,沒有多余的話,她拉扯著上衣掩蓋住漏出的大半雪白肌膚,眼圈通紅,雙手捂著臉就往女衛生間里跑,接著就是“嘩嘩嘩”的流水聲。
場面一度尷尬,男生扭捏了好幾秒,好像想到了什么,擺出一副好羞澀的樣子,躡手躡腳地走到我面前,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紅牛”:“哥們,大家都是同齡人,懂的都懂,我這不是控制不住嘛!來,收下這個,你就當什么也沒看見。”,我鄙夷地看著這個一分鐘前還如野獸般的男人。
“請別用‘大家’這一形容詞來形容我和你的關系,我跟你不熟。而且這事說出去對我也沒什么好處,老師又不會給我頒個獎,錢的話你自個留著吧。”
“哦~~這樣子嗎?”
“我不是一個愛找事的人,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你就當做什么事也沒發生,走吧。”
“……行吧!”男生眼珠子轉了轉,點了點頭,還真雙手插著褲兜走了,沒什么恐嚇的動作或者言語之類的。這倒讓我有點不解,就這么走了?沒什么表示嗎?起碼也要形式地打一架啊!不然我這好人也太好做了吧。但是,他走了就真的走了,頭也不回。望著他的背影,我若有所思:他好像條狗。
“她剛剛好像很害怕,很嫌棄,很……絕望。”,45度角仰望天花板,感慨道。
“嘩嘩嘩~~”流水聲依舊,她忘記關水龍頭了嗎?她還在哭泣嗎?水開得那么大是不是眼淚都擦不完了?她會不會在衛生間里自尋短見啊……亂七八糟的念頭涌上心頭,差點就想沖進女衛生間,來一聲關切的問候:“你還好吧?”但是這樣子看起來有點變態,我是不是應該更矜持一點……
“你怎么還在這?”她出來了,看著發呆的我很是疑惑。我回過神來,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忙解釋道:“別誤會,我只是防著那男的折回來做壞事。”
“剛剛……謝了啊。”,她低垂著眼皮,“要不是你,我沒準就……”。
“說過頭了,也不至于吧,這可是教學樓哎,樓下又有很多帥哥打籃球,能有什么事?你別太放在心上。”
“我……當時害怕極了。”
“沒事,以后別跟那種家伙有往來就好了。”
沉默……
“你們兩個剛剛有聽到‘不要’這么大的叫聲?”,循聲趕來了好幾個穿著球服的壯漢,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在那一瞬間,她看了看我,眨巴了下眼睛,我心領神會,無精打采地說了句:“我喊的呀!”。
“可是,剛剛我們聽到的是女生尖叫的聲音,你很明顯是個男的啊。”
“不要!!!!!!”,我學著蘿莉音低聲模仿一遍。
“行了行了,神經病!不會是你欺負這女生吧”,其中一個穿著紅色球衣的男生說,“妹紙,你別害怕,有什么事就盡管說出來。”
“不是不是,他沒有欺負我。”一雙小手手劇烈地擺動著,她倒是挺緊張我這個正好路過的。
…………
“你**別有事沒事在這瞎叫,處對象好好處不行嗎?”類似的話他們一人一句地說著,肩摟著肩大聲說笑著而去,以淹沒突如其來的孤獨感。留下我們兩個陌生人,然后我們面對面站著……
“那個……謝謝你替我隱瞞這事,我很感激你。”,她臉紅了。
“行了,也別老謝我。”沒事,不就好人卡嘛,我一點都不慌,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希望你隱瞞的。”
“因為你眨巴著眼睛看我啊,而且,會有哪個安分的女生希望丑事傳出去的?”
“這,,你怎么這么直接啊,婉轉一點說不好嗎?”
“OK,沒什么事了,我先走了”快!快挽留我!!!
“等等,等等,我怕,你……送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