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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巳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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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巳不是少年 王木火 1134 2021-02-14 10:28:58

  ?九二年的春天,全國都在發生著變化,從農村到城市;從思想到行動,似乎一切都被挾裹進了改革的洪流。好的壞的,都在萌芽、生長,仿佛是冗寂太久的巖漿噴涌而出,是沸騰,是火熱,是高亢,也是席卷…,我們如泥沙被挾裹著向前。

  ??????那時宛中為趕潮流開始擴建,以樓代墻的舊教學樓被推塌,外面鮮活的世界與我們沉悶的學校立刻連成了一片。這樣的誘惑是年輕驛動的心難以抵擋的。有勇者躲過保衛科的巡邏,夜攀沿而出,去看電影或者玩耍。凡事只要開了頭,似乎后面就順理成章。越來越多的人溜出去。這些人當中自然有尤鋒和耿火火。

  ???????這倆人在學習上憊怠,在玩耍上頗有心得。學校周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耍的,了解得一清二楚。

  ???????一日倆個人探得離學校幾里處,有一座小山,綠草如茵;山下一泓湖泊,煞是青靛誘人。說是在月明星朗的夜晚,薄霧輕繞,宛如人間仙境。聽了他二人描述,讓我們心馳神往。晚晴更是躍躍欲試。她鼓動我們星期六晚上一起去'踏夜色'。我擔心地說,大批人馬出動會驚動巡邏的保安人員,要越殘墻怕是不易。晚晴說不怕,尤鋒和耿火火早計劃好了,到時候由他們去引開巡邏保安。

  ?????星期六晚上,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們分批越過塌墻,等到達集合地點,我不禁大為吃驚,沒想到班上大部分同學都來了,更令我意外的是,班長明濤,學習委員洪歌也在其列。

  ???????春月皎潔勝雪,薄涼的清輝如一層輕紗蒙上萬物,讓夜晚的世界比白日多了一份婉約與靜宓之美,我心底不由漾開一片喜悅。這片喜悅令我禁錮多年的活潑因子釋放開來。我和伙伴們一路嬉戲著高一腳低一腳的向目的地進發。

  ??????當我們爬上小山,一川煙色在眼底鋪展開來,而我們站立的小山仿佛是遠離浮世的一座孤島,清冷而出塵。我們忍不住歡呼起來。

  ???????驚艷吧!尤鋒邀功式地湊到晚晴跟前。

  ???????美,確實美!晚晴不由慨嘆。

  ???????尤鋒臉上浮起一抹得意之色。他沖山谷吹了一個清脆的口哨。頓時,山谷燃起一堆火光,山谷傳來耿火火的呼喊聲。我們俱驚詫莫名。尤鋒巳斯斯艾艾的向大家做出邀請姿式:歡迎大家光臨'明月湖篝火晚會'。我們呆怔了一瞬,立刻象一群孩子,歡呼著赤了腳,提了鞋沖下山坡。

  ???????篝火架燃在明月湖的湖堤上,鏡子一般的湖面嵌著一輪tuo圓的明月,堤下一片蔥綠的小樹林。這情境突然讓我想起陶淵明先生的桃花源來。

  ???????我正胡思亂想著,梅芳拉了我的手加入到大家。我們圍著火堆拉著手,跳著所謂的鍋莊舞,我們的笑聲象一串串鈴鐺在山谷左沖右突地回蕩。

  ????????此刻,我們誰也沒注意到尤鋒和晚晴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多年后,我憶起這次夜游,仍歷歷在目。那時的我們肆意的揮灑著青春的歡樂,無邪;為春花秋月而強說愁;為一個背影、一個眼神而心如小鹿撞;為一場煽情的電影而淚流滿面。我們無憂無知,無知而無畏,無畏是因為有一顆純粹的心。我常常在午夜的夢里,一次又一次回到宛中,回到財會班2宿舍,回到那青蔥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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