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該在門外多等一陣。”

　　妮莎走過來，笑吟吟地坐到歐菲莉亞身側，一同看著阿瑪莉。女公爵則是很自然地站起身，表情絲毫不見尷尬，反而像是豁出去了似的繼續看著面前這兩個女人：“向您致意，妮莎大公......那么，請告訴我，我猜錯了嗎？”

　　“沒有，她不是說了嘛？你確實猜對了。”妮莎笑著在歐菲莉亞的紅唇上吻了一下：“親愛的薩爾基斯坦女士，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她的話？我看她相貌條件不也是你很喜歡的類型嗎？我不介意的，真的。”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歐菲莉亞假裝沒聽見。

　　“在她準備親吻你腳尖的時候。”

　　“那你真應該再等一陣，這樣你就能聽到我拒絕她了。”

　　“真的嗎？可我覺得阿瑪莉挺不錯的，我也很喜歡。”妮莎一臉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惋惜表情，故意起身走過去摟住女伯爵，然后貼著她輕輕扭動身體，兩只手緩緩摸了上去：“你看，真的很不錯。”

　　“寶貝，我可不是某個矜持、害羞又嘴硬的小可愛。”歐菲莉亞用指尖揉了一下眉頭，也跟著站起來，湊到這兩個女人面前，眼中涌起毫不顧忌的征服欲：“你這樣子玩火，可是很容易燒起來的。”

　　阿瑪莉被夾在她們中間，忍不住張嘴出了點聲音，可這動靜聽起來反而更像是在討好：“女士們，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卡西米爾，讓他帶著客人再等一陣？反正今晚時間還很多，移步我的房間怎么樣？我有很多玩具，而且我那3個血奴也在......”

　　“算了吧，男人落在她手上只有死路一條，除非你不想留著那幾個血奴的命。”妮莎挑釁似地盯著歐菲莉亞，雙手繼續使壞，這副熟悉的語氣和神態立刻就讓蝰蛇夫人反應過來，主動松開了手：“我就知道你會把剩下那半瓶給喝掉，你贏了，可你打算就這樣去見客人？”

　　“只是對你會這樣。”

　　妮莎也跟著松開阿瑪莉：“幾瓶血酒還影響不了我對人類的態度，我只是太長時間沒喝過了而已。”

　　“那就和之前商量的一樣，我等下就不出面了。”歐菲莉亞雙手叉腰，不露痕跡地瞟了一眼阿瑪莉臉上失望的小表情：“沒有必要讓布拉格方面認識我的臉，這塊地方還是你說了算。”

　　“是啊，你知道就好。”妮莎摟著她一吻，這才施施然帶著阿瑪莉往外走，女伯爵臨到門前悄悄回過頭，給歐菲莉亞拋去一個柔媚的眼神。整個房間很快安靜下來，蝰蛇夫人坐回沙發上，沉默半晌，掏出一根煙塞進嘴里，順手解開了腰帶。

　　沒過多久，懸浮斗篷恢復原樣，在她身旁抖動。

　　“怎么了？”

　　歐菲莉亞有些不滿地吐出一口煙：“怎么你也喜歡這種時候打擾我？”

　　啪！啪！啪！

　　懸浮斗篷伸出一角，貼上女人抬起的大腿肌膚。

　　“我還以為你要干什么呢。”歐菲莉亞用手指把煙夾開，扯過它親了兩口：“等我弄完了再說，這地堡里你想要吃什么古董都行，隨便你喜歡，現在幫我去門口站崗好嗎？確保沒人進來，順便看看能不能幫我把門鎖上，聽話。”

　　......

　　與布拉格方面的談話持續到天明。

　　悄悄過去旁聽半小時以后，歐菲莉亞就對會談失去了興趣，轉而帶人逛起地堡。懸浮斗篷屬于是流浪漢進了大超市，持續傳出各種興奮的情緒，這也不怪它開心，畢竟血族壽命悠長，而且能進入高堡要塞這個核心區域，藝術品位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事實上，整個歐洲相當大一部分藝術品走私和洗錢網絡都由血族占據，另外一個大頭則是九頭蛇——然而雙方其實很早就混雜到了一起，相互交融，如果情況需要，某些血族“藝術家”也不介意自稱九頭蛇。

　　地堡里就積壓著許多藝術品。

　　油畫、雕塑、古籍、兵器還有各種各樣的文物，拋開數量不談，藏品種類豐富程度堪比沃森先生之前搶劫過的大英博物館。

　　雖然大英博物館絕大部分藏品都沒擺出來公開展覽就是了。

　　相比起來，高堡要塞的軍火庫就顯得貧瘠許多。

　　不如說更像是半個冷兵器藏館，剩下那些槍械中還包含著許多古董槍。

　　雖然也會使用槍械，但血族普遍酷愛近身戰斗，愈合能力超絕的軀體讓他們學習戰斗技巧的容錯率直線上升，斷手斷腳穿膛破肚爛腸子什么的根本無所謂，一大瓶人血下去就能爬起來繼續操練，因此要塞里的男男女女基本都能進展吊打幾個人類士兵。

　　只要對方沒有銀制武器之類。

　　從這個角度來說，若非九頭蛇小隊裝備銀彈槍械、還得到了濃霧掩護，再加上歐菲莉亞趁血族不備玩了一手暴力速通，那現在肯定不是傷員若干這么簡單，真讓高堡要塞守備人員有所準備，未必能撐得到戰斗結束。

　　推著一板車文物回到前任首領阿拉德的房間，歐菲莉亞關好門，自己饒有興致地擺弄起了房間內的各種物件。而懸浮斗篷今天收獲的大餐堪稱史無前例，圍著天花板來回兜圈子，時不時再從地毯上卷起一塊魔法文物。

　　歐菲莉亞收拾起了亂糟糟的房間，她現在確實閑得沒事做，重新熟悉各類家具、擺設也是對腦海中阿拉德的記憶片段很好的復盤。做完這些事，歐菲莉亞找來紙筆，將記憶片段里存儲的銀行賬戶等重要信息一一寫下來。

　　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實在太急了些。

　　都怪妮莎。

　　這女人喝醉以后也真的是......

　　狂野。

　　她收回思緒，專注于翻閱記憶片段。

　　布拉格最近其實并不太平。

　　主要是因為整個中歐區域的犯罪走私網絡頻頻遭到打擊，打擊來源不僅僅是各國官方，還包括以神盾局為主的全球性危機干預組織。

　　客觀來說，如果只是普通的軍火、藝術品和違禁藥品之類，只要交易量不太大，也未必能夠引起他們的注意。但九頭蛇干的可遠不止這個范圍，他們一邊通過上述走私品類賺取資金，另一方面也大力搜集超自然物品，例如能夠激活異人族血脈的泰瑞根水晶之類，各種包含神秘力量的文物自然也是重要目標。

　　這就導致血族的生意也遭到了連累。

　　再加上聯邦已經開始派遣特工、軍隊干預索科維亞內戰，調查羅馬尼亞村莊神秘地震，以及暗中參與超自然物品的爭奪，導致巴爾干半島及其周邊區域的局勢持續陷入波動之中。

　　對了，還TM有安布雷拉集團的生化兵器。

　　據說其中一批貨物已經運往俄國西南部邊境的東斯拉夫，這個國家內部同樣不安定，預計過不了幾年，可能就要演變成為小規模內戰，成為第二個索科維亞。

　　提到索科維亞......

　　那是蝰蛇夫人的下一個目標。

　　她準備等到妮莎這邊局勢穩定，便短暫回一趟波黑邊境的維薩尼科，然后便乘機前往索科維亞，見見奧托男爵留在那邊的老客戶，順便想辦法和幾個重要人物打照面。

　　比如《美國隊長3：內戰》中一介凡人之軀、憑借頭腦和計謀硬生生分裂了復仇者聯盟的赫爾穆特·澤莫男爵。現在這個時間，他大概20歲出頭，還是個服役于索科維亞武裝部隊的年輕士兵。

　　不過現階段的澤莫先生還未體現出作用，要等到2015年，復仇者聯盟在索科維亞與反派開戰以后，被戰斗余波殺死全家人的澤莫才會徹底黑化，墮入超級反派之路。

　　所以1999年，歐菲莉亞另有目標。

　　一對叫做旺達·馬克西莫夫和皮特羅·馬克西莫夫的雙胞胎。

　　這倆孩子遭罪的時間可要比澤莫男爵早很多。

　　由于內戰規模持續蔓延，聯邦空軍在1999年對索科維亞首都諾維格勒展開空中轟炸，導致年僅10歲左右的旺達和皮特羅痛失父母，眼睜睜看著他們死于爆炸。

　　未來的“猩紅女巫”旺達·馬克西莫夫就在那個時候覺醒了自己血脈深處的神秘力量，她在無意中控制住了第二枚落入家中的炸彈，使其停留在未爆炸狀態，并最終堅持到兩天以后，兩個孩子被外部救援人員成功帶走。

　　也不知道會不會太早。

　　歐菲莉亞雖然記得轟炸發生在1999年，可具體在哪個月份卻完全想不起來了，她只能依靠副手薩洛維奇傳來的情報進行分析，聯邦空軍已經確定要介入了，那么轟炸大概就會發生在3-4月份。

　　或者聯邦佬扯皮久一點，拖到5月份也不是沒可能。

　　她擔心的是，萬一自己去得太早，還對局勢產生了影響，馬克西莫夫一家未必會這么倒霉的恰好炸彈臨頭。如果事情真這么發展，只要不出其他意外，旺達和皮特羅這倆孩子就能在父母陪伴下長大成年。

　　也算是圓了平行宇宙無數個猩紅女巫窮盡一生都想實現的美夢。

　　擁有家人。

　　要不我還是等到4月份再去？

　　5月份？

　　那樣這倆孩子肯定已經進入孤兒院了，走進去掏一筆錢，大概率就能順利帶走，帶不走還能搶嘛......這個堪稱冷血的念頭涌進腦海，讓歐菲莉亞猛地一眨眼，從床上緩緩坐起來。

　　懸浮斗篷還在那撒歡。

　　女人看著自己赤裸的修長雙腿，愣了一陣，忽然輕輕笑出聲來，整個人開始微微顫抖。聲音越來越大，懸浮斗篷停下繞圈，轉向自己的主人，卻見她已經一邊笑著一邊躺回了床上。

　　在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