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愚蠢的妹妹并不能理解他的苦心。
“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我有我的想法,絕對不會給你添亂的。”
安霖和善崩裂,露出譏諷真面目:“你以為沈冕能看上你這么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你死外邊就死外邊了,我怕你一個做不順得罪了沈冕,連累我們整個安家!”
好言相勸不聽,別怪他翻臉了。
他不住懷疑,這女人假裝失憶與自己拉近距離,知道自己爭奪家產無望,改變策略攀高枝來接機打壓他。
如果是真的,安霖承認自己的確被她恐嚇到了,鬼知道他看見她挽著沈冕走進來有多么驚悚。
江眠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哥……”
她該怎么跟安霖解釋…
看她這態度,安霖又有些拿捏不準。
他收斂了些溢出的怒意,聲色冷硬,“我沒跟你開玩笑,為了我們家,也是為了你自己好,我命令你不準和他有往來!”
“哥,你相信我,我的決定后果我自己承擔,絕對不會給家里添麻煩。”
安霖厲聲打斷:“這后果是你能決定的嗎?”
他的音量一時間沒控制住,驚擾到了周圍的賓客紛紛側目,他不得已尷尬致歉。
見她面露苦澀沉默,安霖氣不打一處來,擰著她到身邊低聲。
“你知不知他在社會處于什么地位,有很多熟悉面孔都想要鏟除他,你不是想知道他為什么不帶女人嗎?因為他帶的女人都在大大小小的暗殺中死了,他嫌麻煩嫌晦氣就沒帶,你趕上來當下一個是么?”
江眠隱約能知道一些,不過以她那垃圾人脈,想知道些重要的事情太過麻煩,安霖絕對比她知道的多。
江眠興致勃勃追問,“很多人是多少?”
安霖為了嚇住她,沒刻意隱瞞,“拿現在來說警察局在查他,鄭鈞升他爹鄭市長以及剛剛罵你的那個陸傾,都準備對他下手,更別說他國外還有黑惡勢力盯著他,你現在湊上去就是個炮灰,沈冕自身難保哪有時間顧得上你。”
他這番話確實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準備嚇退她,但大部分都是事實。
江眠聽了也都感覺到心怵。
那啥,這個工具人還自帶這么多麻煩的嘛……
“二位在討論誰?”
沈冕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后,似笑非笑打量著兩位被驚擾的憨態。
安霖心一驚,趕緊站起身來陪笑,“沈先生,十分抱歉,舍妹叛逆期不聽話跑出來給您添了麻煩…”
某女立即打了他的臉,看見沈冕眼前一亮往他懷里撲。
“沈冕~”
安霖本想將他們關系扯清楚的話卡在喉嚨,一時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眼神惡狠狠宛如能吃人般瞪著那還嫌不夠亂的女人。
關鍵是沈冕沒有做出拒絕,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順手攬住她,這讓他無從說起。
尷尬的場面維持不了多久,由他那個不省心的妹妹打破。
“哥哥,我就是喜歡沈冕,想跟他在一起。”
安霖面色鐵青,知道靠她醒悟還不如盼望母豬上樹,轉而看向沈冕。
沈先生幫她挽起滑落嘴邊的發絲,用平淡敘事的態度慢里斯條道:“安總,法律規定成年人有資格自己做決定,你強迫她也無用。”
安霖還能怎樣?
難不成表明態度不讓自家妹妹跟他在一起,然后沈冕鉆個牛角尖認為他看不起他?
安霖慢慢收斂了情緒,“既然如此,這妹妹我也管不了了,就請沈先生照顧好她吧。”
如果說剛剛他還感情用事,現在是連這點微薄的兄妹情都被他硬生掐滅,冷酷無情的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不聽勸也就罷了,后果一并自己承擔,安眠。”
江眠點了點頭,毅然決然的站在沈冕這邊。
兩個男人過過場面話攀談了幾句,沈冕攜她離開。
望著親密相依的背影,安霖冷笑。
一句承諾都沒有,哪怕是客套,沈冕恐怕只是一時興起玩玩,壓根沒打算保護她,就這樣這蠢女人還舔著臉死乞白賴貼上去。
本以為她學乖了,沒想到更大的婁子在等著他,真是死有余辜。
他現在已經可以開始思考如何安撫父母了。
二樓人行稀少的庭院長廊。
沈冕雙手插入她的腋下將她提起放在木制圍欄上,失重感讓江眠不由自主抓住一樣東西平衡,他傾身而下,雙手撐在她的兩側。
男人狀似皮笑肉不笑,幽深墨眸飽含深意打量著她,似是看她看得意猶未盡,指尖摩挲她的軟唇。
“我目前對你各方面還算滿意,你不是喜歡我么?今晚過后,你或許可以成為我的女人。”
藏著一份令人捉摸不透的詭譎,他撩起她的一縷發絲放在唇邊慵懶輕嗅。
“希望你能如愿,寶貝…”
一句輕飄飄又曖昧得讓人想入非非的話,異常詭異,激起江眠的警覺性。
沒等江眠細品過來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的身后傳來一陣劇烈的響聲,一群恐怖分子氣勢洶洶突破重圍沖了過來。
他刀削般俊顏與她靠得很近,從容不迫刮刮她的鼻尖轉過身,面對突如其來的暴徒臨危不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江眠驚愕睜大眼睛,驀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活捉沈冕!”
正當她在想如何在這緊張窒息的場面逃過一劫,現實的變化已經不容許她有太多思考時間,一顆子彈幾乎是貼著她的臉頰飛過,震得她的耳朵一陣鳴笛,響亮的“砰”擊穿了走廊對面的房門板。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江眠心跳到嗓子眼。
還好她躲在沈冕身后!要不然她腦袋就開花了!
沈大佬不愧是資深人士,立即收起溫雅,寒冰凜冽的殺意泄露。
他反手摟過她翻越圍欄跳下庭院,動作干練又迅捷。
上面陣陣吵鬧喧囂,伴隨著激烈的槍戰打斗,應該是沈冕的人及時出來救場掩護,雙方發生了激烈的交鋒。
子彈懸在頭頂,江眠慶幸他還沒有丟下自己,然而沒等她喘幾口氣,沈冕手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把小型手槍。
沈冕將她丟下,看到了血腥的他,更像個痞氣與矜貴并存的西裝暴徒。
“爺要和歹徒搏斗了,你自求多福。”
他還特地將她帶下來躲在角落,是他對她最大的恩賜,足以看出他確實希望她能如愿了。
畢竟弱者死就死了,他以前可從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