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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難哄

第二十四章 長樂坊,銷金窯

侯爺難哄 荔元酒 4034 2021-02-12 21:00:09

  見云奕將餛飩面吃完,顧長云將已不那么燙口的甜湯推給她,道,“怎么跟一天沒吃飯一樣,錢花完了?”

  云奕一點都沒有小偷的自覺,大大方方的將腰間顧長云的荷包解下來給他看,“還沒,白日里耽誤了些,沒怎么用飯?!?p>  顧長云草草撥弄了幾下,問,“去漱玉館了?”

  云奕看他一眼,默默搖了搖頭。

  顧長云手上動作一頓,將荷包扔給她,似笑非笑,“家花不如野花香?!?p>  云奕接住,只當聽不見,“侯爺不去漱玉館,人家依云壓根就不露面,我去有什么用?”

  顧長云冷哼一聲,“油嘴滑舌。”

  云奕回道,“陰陽怪氣。”

  顧長云一頓,卷起書不輕不重的敲了敲她的發頂,道,“明晚去漱玉館,吃完將碗筷送回廚房,可沒人等著給你收拾?!?p>  說完起身離開。

  云奕口中含著湯,含糊的嗯了一聲。

  顧長云走了兩步,沒忍住,拐回來又用書敲了她腦袋,冷聲道,“學會跟侯爺頂嘴了?!?p>  云奕捧著碗無辜的聳了聳肩。

  長樂坊,銷金窯,光明磊落做的是正經生意,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傾家蕩產,有人小賭怡情圖個消遣,有人嗜賭成性傷錢傷身。

  凌肖第一次來這種場合。

  長樂坊地上有三層樓,一進門就有一個耳朵上掛著小銅錢的荷官迎上來笑臉招呼,引著凌肖往大廳里走。

  許是見凌肖一副正經公子哥的樣子,荷官猜他只是閑來無事消遣一番,并沒有將人引的太深,只將凌肖帶到了一樓大堂。

  凌肖手心中握著那枚在百條巷找到的籌碼,跟著小荷官轉過雕花描金十二扇花卉圖大屏風,仿若入了另一個世間。

  十二根紅漆雕花大柱,數百張賭桌,人聲鼎沸,每張桌前都是人頭攢動,賭徒男女老少皆有,多數衣衫凌亂神情癲狂,拍著桌子大聲叫嚷賭的眼紅。

  荷官笑問,“公子是第一次來?”

  凌肖點點頭,看向離他最近的一張賭桌。

  是最普通的搖骨骰,注已下好,一荷官雙手捧著黑木骰盅上下左右搖晃,高聲喊,“下注無悔!下注無悔!諸位請!”喊完將骰盅蓋到桌上,掀開骰盅請眾人看點。

  一二四,小。

  有人撫掌狂喜,有人唉聲嘆氣,輸者中有一壯年男人,額上青筋暴起,目呲欲裂盯著荷官喊,“再來一局!我他娘的就不信這個邪了,再來一局!我還選大!”

  桌上的荷官氣定神閑,“這位公子,您的籌碼已經輸完了,老規矩,您該下場了?!?p>  男子不服,梗著脖子,喊,“我還要賭!我……我把我女兒壓上!”

  捧著黑木骰盅的荷官目露寒色,冷笑,“這位公子別說笑了,長樂坊做的是正經生意,不干人口買賣的勾當。”

  他話說完,抬手做了個手勢,男子身后過來兩個脖子上掛銅錢吊墜的打手,不顧男子的反抗,輕易將人制住朝門外拖去。

  人群自覺讓開一條路給他們,又飛快的合上,進行下一場狂歡。

  短短幾息,凌肖看清楚桌上放著的一沓籌碼,長樂坊的籌碼做得精致,圓形的白色骨牌上用金粉細細描了花紋和長樂坊的字樣,金粉中摻了特殊香料,聞之有異香。

  攥緊手中籌碼,棱角微微硌這掌心,凌肖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他手中的籌碼是方形,同桌上的長樂坊籌碼不一樣。

  靜靜等凌肖將這場鬧劇看完,引他進來的荷官才繼續開口,“公子要換籌碼還是先四下看看?”

  凌肖收起思緒,遞去一張百兩銀票,道,“勞煩了,先換籌碼?!?p>  荷官沒有接,微笑解釋,“公子,我們坊里的籌碼不值錢,一兩銀子換一枚,您這張銀票要換就是一百枚,不如您先換少些,消遣一番再說?!?p>  凌家家教嚴格,家風頗嚴,凌肖關于賭坊的了解全來自于大街小巷不經意的聽聞,不知這其中詳盡,將銀票收起換了枚十兩的銀錠出來。

  荷官面上笑意沒有任何變化,雙手接過銀錠,道,“公子稍等片刻。”攔住路過的一個匣奴,從他手中的匣子里取出十枚骨牌籌碼遞給凌肖。

  大堂中有十幾個這樣捧著裝有籌碼的匣子的匣奴,以便于賭徒換取籌碼。

  荷官將凌肖引到一處人略微少些的賭桌,道,“公子有事隨時叫人即可?!?p>  凌肖頷首,目光落在賭桌上。

  見他被賭桌吸引目光,荷官不動聲色退下。

  有幾人對凌肖投來好奇目光,但很快被骰盅開盅吸引,不再關注他。

  凌肖在人群后站了一會兒,他面前這賭桌上還是那種圓形籌碼。

  心下詫異,四處轉了轉桌上都是這種圓形籌碼。

  凌肖的余光落在一側的樓梯上,順著往上延伸。

  察覺到方才那個荷官若有若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凌肖走到一處熱火朝天的賭桌旁跟著人下了注,十枚籌碼全壓上。

  骰盅開大,凌肖賭贏,另得了十枚籌碼。

  連贏三局,他捧了一大把描金骨牌,從腳底涌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四肢百骸都有些發熱。

  凌肖垂下眼輕咬舌尖,是賭癮。

  他定了定神,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欣喜和少年人的驕縱,慢慢往樓梯走去。

  荷官目光一動,上前幾步微微擋著他的去路,笑道,“公子好運氣,第一次來就贏得滿懷,”往大堂的另一個方向抬了抬手,“若是公子嫌無趣了還請隨我來,見識見識其他賭法。”

  聽出他在“第一次”上咬字用力了些,凌肖沒執意要去樓上看看,跟著他去看別人摸骨牌。

  看了沒一會兒,凌肖實在是被吵的頭疼,那荷官的目光形影不離的牽連在他身上,沒有去二樓一探究竟的機會。

  索性走到那荷官面前,問他,“勞煩問一句,這籌碼能帶出坊嗎?”

  “公子,長樂坊的東西出不了長樂坊?!焙晒俦砬橛行┓鸽y。

  凌肖若有所思,點頭道,“我知道了?!鞭D身走進圍著一張賭桌的人群中,看了一把后抬手下注,借著人群遮擋,一塊籌碼神不知鬼不覺的滑入袖中,其余的全放在桌面上。

  這一次全輸不剩。

  凌肖臉上適時露出憤憤懊惱的神情,撫袖離開。

  荷官恭恭敬敬的將人送至門外,見人走遠,之前被他攔著給凌肖拿籌碼的那個匣奴湊近好奇的盯著凌肖的背影看,肩膀撞了撞他,“誒以前怎么沒見過這位公子?真是好生俊俏!”

  荷官談了談他的額頭,“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該是家教嚴,沒來過這種地方,今日來見見世面……行了,回去罷,里面忙著呢。”

  匣奴有些戀戀的看了眼凌肖離去的方向,暗道可惜,不能多見這位俊俏公子。

  凌肖走至無人處,抬手聞了聞指尖。

  一模一樣的香氣,方形籌碼不是造假。

  動作間,兩枚籌碼碰在一起發出細微的聲響,凌肖側頭,目光落在長樂坊二三樓,飛檐上掛著雨鈴,檐下挑著燈籠,整夜燈火通明。

  凌肖站在暗處,冷眼旁觀。

  他回去禁軍府衙時沒想到有三個人圍在自己院門前,疑問,“有事?”

  汪習蹲的腿麻,撐著旁邊的廣超站起,廣超被他一壓直直往后面一仰,莊律一把扶住他才沒倒到地上。

  汪習對他歉意的笑笑,扭頭把懷里的油紙包遞給凌肖,“頭兒,云姑娘給你的?!?p>  剛想說已經用過飯無需消夜的凌肖果斷伸手接過,神色軟了幾分。

  莊律將廣超拉起來,廣超呲牙咧嘴的揉著小腿,不忘八卦,“頭兒,今日不是不當值嗎,你怎么不在三合樓陪云姑娘?”

  凌肖小心撫平油紙包上的褶皺,“云姑娘當差,不好耽誤她時間?!?p>  廣超恨鐵不成鋼的閉上了嘴。

  汪習嘖嘖感慨,“沒事沒事,我們頭兒來日方長,來日方長?!?p>  莊律仔細瞧了瞧凌肖的神色,知道他不會隨意對一個女子這般,想了想問道,“云姑娘,和明平侯……”

  他話沒有說完,但在場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汪習和廣超不自覺的放輕了呼吸。

  凌肖抿了抿唇,“應該是順路,之前有過交集。”

  京都盯著明平侯的眼睛太多,和明平侯有太多交集可不是一件好事。

  莊律沒再說這個,擔心另一件事,“云姑娘江湖人士,凌都督他知道的話……”

  廣超眼疾手快的踩了他一腳,莊律收聲,疑惑看向他。

  廣超抬頭看天。

  汪習連忙打圓場,“頭兒,云姑娘好像給你的是芝麻糖,我拿了一路,你快回去打開看看有沒有碎的……”

  凌肖神色認真,“若到了那么一天,我會向義父說清楚的?!?p>  三人聞言俱是有些震驚。

  汪習反應過來,顫巍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兒你真男人,兄弟挺你?!毕肫饋碜约汉托≡聝?,頓時多了些同病相憐之感。

  廣超也顫巍巍的拍了下凌肖的肩,“兄弟也挺你?!?p>  莊律沉默片刻,扭頭對汪習說,“你別用那種眼神看頭兒,梁月的父親是不喜歡你,但凌都督不一定會不喜歡云姑娘?!?p>  汪習苦著臉,扎心了。

  凌肖笑笑,讓他們早些回去歇息,自己進門頗有些急切的解開裹著油紙的細麻繩,打開油紙包露出里面排列整齊的芝麻糖。

  炒制好的芝麻裹著飴糖,一口下去芝麻香混著甜香,不那么齁甜。

  凌肖珍之重之的嘗了一個,將剩下的小心翼翼重新包好放到床頭的柜子里。

  連同那兩枚籌碼。

  次日來喊云奕起床的不是云七,阿驛得了少爺的命令,捧著木兔子跑到云奕門前喊,“云奕!云奕!起來了!該吃飯了!”

  里面的云奕翻了個身拉高被子捂住了耳朵。

  阿驛喊了一會兒,見里面沒有動靜,換了種方式喊,“云奕!今天早上有豆沙加糖粥,梅花湯餅,酥瓊葉,四喜蒸餃,蝦羹,蔥肉包子……”

  云奕無奈,坐起身子,“阿驛!別喊了,我起了!”

  阿驛見她醒了,更起勁了,“云奕!這兔子你能給我再做一個嗎?”

  云奕下床穿衣,打個哈欠,“行!你先去給我盛碗蝦羹。”

  顧長云見阿驛歡喜的跑來,笑問,“喊起來了?”

  阿驛用力點頭,“嗯,云奕答應給我再做一個兔子,到時候就能送給少爺了?!?p>  顧長云滿意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白清實聽見阿驛的話,哭笑不得,“侯爺,你還跟阿驛搶玩具呢?”

  顧長云一本正經,“我這哪叫搶?你聽清楚,是阿驛要送我一個,對不對阿驛?”

  阿驛連連點頭,送給少爺一個,少爺就不會成天盯著自己的兔子看了。

  片刻后,云奕睡眼惺忪的出現在飯廳門口,挨個問了早。

  顧長云后知后覺的發現哪不對勁,問,“云奕,我侯爺府虧待你了?怎么成天穿一件衣服?!?p>  云奕拉開凳子坐下,好笑,“侯爺,我柜子里一打一模一樣的衣服,您不知道?”

  顧長云故作驚訝,“你一個女子,柜子里什么衣服本侯怎么會知道,可不要污了侯爺的清白?!?p>  云奕慢條斯理接過阿驛遞來的蝦羹,道,“侯爺是侯府的主人,怎么會不知道我柜子里有什么?侯爺可不要污蔑我只穿一件衣服,被他人聽去了小女子的清白才是有損?!?p>  顧長云頓了頓,沒好氣的用筷子點了點她的碗沿,“凈會給侯爺頂嘴。”

  云奕一笑,“我這是實話實說,言之有理?!?p>  顧長云往她碗里夾了個蒸餃,“吃也賭不上你的嘴。”

  一旁的白清實給阿驛盛粥,溫聲細語,“小孩子不要聽大人吵嘴,會容易長不高?!?p>  阿驛似懂非懂的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拿勺子吃粥。

  顧長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白清實微微一笑,問,“今晚要去漱玉館?陸沉不是已經搜過了依云那里嗎?”

  顧長云的筷子點了點云奕,“讓她試試。”

  云奕對白清實笑笑,“說不定呢?!?p>  陸沉搜是搜過,但有的東西還是不方便可能會有漏的地方。

  白清實約莫是想到了這點,點點頭沒有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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