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哪個沐?哪個樊?
經過一夜的努力,所有資料都分析完畢。根據樊墨白的行蹤來看,身邊一直有江辰或者大頭,要不然就是楚南山。如果是從飲食下手,那他們三個人應該也或多或少會有中毒跡象。
顧銘勛給江辰和大頭做了檢查,結果并沒有中毒。
楚南山則是去了海城的世華醫院做了檢測,同樣一切正常。
顧銘勛看著檢驗結果思索著,“如果不是食物,還有什么方法呢?或者,有哪些地方是他單獨去的?”
江辰看向沐云溪,卻沒敢說話。
開玩笑!
他家大嫂,誰敢質疑?
沐云溪明白他的眼神,也沒有介意。的確,能讓樊墨白單獨出現的地方也就只有她那里了。
忽然,沐云溪的余光不經意撇到顧銘勛桌子上的花。
“這個花?”
“哦,小助理擺的,嫌我這里沒有生氣。”
沐云溪看著花眉頭緊簇。
“怎么了?”顧銘勛問。
沐云溪拿出手機打給冷夜,“你看下資料,樊墨白是不是每天去都去一家固定花店買花?”
幾分鐘后冷夜回復:“是。”
“花點在哪?”
“刑偵大隊旁邊。”
沐云溪掛斷電話后又打給楚南山,“刑偵大隊旁邊的花店還在嗎?”
“關門了。怎么了大嫂?”楚南山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去查一下花店什么時候開的,什么時候關門的,老板是誰?”
“好。”
放下電話,沐云溪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顧銘勛和江辰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一會兒,楚南山的電話打了過來,“大嫂,花店是一個多月前開的,五天前老板就再沒出現過。據房東說開店的是一個女人,叫申靜雅,但是我查了一下,查不到她的信息,身份很可能是假的。”
“好。我知道了。”
問題果然出現在花上。時間上也與樊墨白毒素積累的時間嚴絲合縫。這是預謀已久的。
“花是樊墨白買來送給你的,可你卻并沒有中毒。”顧銘勛分析。
“應該是一種短時間內快速揮發的藥物吧,從樊墨白拿到花再到我家這段時間里,毒素已經完全釋放并且被樊墨白吸收了。”沐云溪道。
“讓冷夜去調監控,找出那個女人。”
現在,毒素源頭基本已經確定,沐云溪離開顧銘勛的辦公室直接去了樊墨白的病房。
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女人的聲音。
“這家伙還真是狗皮膏藥!”沐云溪哼唧了一聲。
江辰默默咽了下口水。
推門。
樊墨白正靠在床頭看手機。姚菲菱則站在一旁端茶倒水。大頭站在床頭另一側冷眼旁觀。
這個畫面怎么說呢?各懷鬼胎。
看見沐云溪和江辰進來,大頭似乎松了一口吃,肉眼可見的伸手在額頭抹了把汗。
“沐姐姐。”姚菲菱大方得體地打聲招呼道。
沐云溪點頭,徑直走向樊墨白,“我有事要離開兩天,這兩天就勞煩姚小姐照顧樊墨白了。”
話似乎是對姚菲菱說的,但沐云溪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樊墨白的臉上。
樊墨白努力擠出一絲笑意。但沐云溪看得出,他的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她必須盡快找出下毒的人。
……
沐云溪前腳剛走,一顆小腦瓜就探進了病房。
“老白。”一個甜甜的聲音。
三個人同時抬頭。
“小祖宗,你怎么來了?”大頭頓感頭大。
樊墨白笑了一下,憑這小丫頭的本事,如果不跟來才怪!
他招了招手,叫沐樊悠到床邊,“你自己來的?”
“和陸峻一起。”
沐樊悠乖巧地坐到床邊,摸了摸樊墨白的額頭,“老白,你感覺怎么樣?”
樊墨白握著女兒的小手,笑道:“沒事。”
只是多說幾個字都會覺得很累。
姚菲菱如慈母般摸了摸沐樊悠的頭,“悠悠,還記得阿姨嗎?我們又見面啦!”
“漂亮姐姐!”沐樊悠甜甜一笑。
不記得了。但叫你一聲“漂亮姐姐”禮貌又不失內涵吧?
姚菲菱怎會不知道小丫頭的心思,偏偏又不好發作,只能溫柔地笑道:“是阿姨哦。”
小丫頭沒再說話,只是拉著樊墨白的手靠在床邊。
下午。
圣坤醫院的專家團隊來到到世華醫院聯合會診。
由院長帶隊,共十二名國內頂級專家。這個陣容,在醫界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很多人都在猜測是誰這么大面子,竟然讓圣坤醫院出動這么多專家?
如此大的陣仗,樊墨白這邊就是想封鎖消息也不可能了。
專家團隊剛來不久,又一輛車停在世華醫院門口。
車子很普通,但車牌是四個0。
姚菲菱被叫去會診,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樊墨白、沐樊悠和大頭,安靜得呼呼大睡起來。
忽然,門被推開,一只拐杖在地上杵了兩下。
沐樊悠睜開眼睛,順著拐杖向上看去,一個老人出現在面前。
“嗯哼!”
“噓,你是誰?”沐樊悠揉揉眼睛,看清來人。
“你又是誰?”老人不答反問。
聲音驚動了大頭,睜眼一看嚇得一個趔趄,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
“老、老、老爺子,您怎么來了?”
聲音憨憨的、顫顫的。
“我再不來,你們都當我老眼昏花好糊弄的老糊涂了嗎?”老人聲音不大,不怒而威。能感覺到他在故意壓低音量,以免吵醒樊墨白。
大頭趕緊起身,讓老人坐下。
老人用拐杖指了指沐樊悠,“這小丫頭哪來的?”
大頭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說。
沐樊悠鼓著腮幫子看向老人,也學著他的口吻問:“這老爺子哪來的?”
嬌俏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老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但隨即又繃住表情道:“誰家孩子這么沒規矩?”
您家的!
大頭擦擦汗。
這一個老祖宗、一個小祖宗,哪個都不好惹啊!
沐樊悠倒是年少無畏,直接坐到老人身邊,“我叫沐樊悠。”
“沐樊悠?”老人喃喃重復著,“沐?樊?哪個沐?哪個樊?”
“就是您想的那個沐,那個樊。”
沐樊悠機靈鬼兒似的朝老人眨眨眼。本想興師問罪的樊老爺子突然心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