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大衍皇帝
林寒一劍在手,橫斬而去。
劍氣幕天席地向著紫云宗宗主席卷而去。
站在林寒跟前的紫云宗宗主心頭猛地一沉。
他明明只是面對林寒手中一柄長劍,但是眼下,卻是讓他有種四周全都是長劍,避無可避的感覺!
“你怎么敢!”
紫云宗宗主心中怒極,他一腳踏地,身側巖石拔地而起,在他身側,凝成一道道巨大石壁。
石壁厚重,迎上了林寒的這一劍。
瞬息之后。
砰!
所有的石壁被一劍斬破。
林寒手中長劍,去勢不減。
紫云宗宗主手中祭出一道湛藍長劍。
他怒喝一聲,周身道道靈光閃爍。
“我就不相信,我堂堂紫云宗宗主,還敵不過你區區一個鎮仙宗的弟子不成!”
他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
林寒一劍。
出乎紫云宗宗主的預料。
可怕。
實在是太過可怕!
他根本完全不明白,渾身上下,毫無靈氣的林寒,是怎么樣使出這一劍的!
“你沒有機會了。”
林寒清冷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
他已經出現在紫云宗宗主身后之地。
“宗主!”
“發生了什么?”
“林峰主……毫發無損?”
一群人怔在原地,悉數看著那邊。
他們眼中,遠處位置,站在那里的紫云宗宗主,渾身上下,靈氣不顯。
他手中原本威勢絕倫的長劍,此刻如同凡鐵一般,寸寸斷裂,落在地上,發出兵乓的聲響。
“爹!”
蘇沫沫俏臉大變,幾個閃身,從遠處,奔到了紫云宗宗主身旁,滿臉惶急:“爹!你怎么了?”
“我……”
紫云宗宗主張了張口,嘴角的鮮血流淌而出。
他有點僵硬的轉身,余光看著那邊正在朝著遠處走去的林寒,再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身子一歪,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爹!”
蘇沫沫高聲呼喊著。
紫云宗宗門弟子,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他們望著那邊的林寒,眼神中,有點都是忌憚和敬畏。
“他沒死,只是修為廢了。”
林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落入蘇沫沫的耳中:“讓他當個普通人吧,就留在紫云宗好了。”
“只要不出紫云宗,我相信,他可以活很久很久。”
聽到林寒的話。
蘇沫沫豁然抬頭,看著林寒離開的方向,銀牙緊咬。
她攥著拳頭,怒喝一聲。
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那邊的林寒,急速而去。
蘇沫沫修為在同齡人中,已算高深。
只是。
她身子在距離林寒還有五米遠的位置的時候,就被一層層劍氣,直接推開。
轟的一聲。
蘇沫沫被擊飛。
林寒頭也沒回,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而是一步一步,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離開了天劍峰,走上了離開紫云宗的山路。
等林寒徹底離開。
紫云宗內,所有人這才猛然意識到一個大問題。
紫云宗宗內,幾大峰主悉數殞命。
紫云宗宗主修為被廢。
紫云宗……
要變天了!
……
大衍皇朝。
大衍城。
這是大衍皇朝的都城。
市井繁華。
朝廷之上,內書閣中。
“陸源身死。”
“紫云宗宗主閉關不出,紫云宗其余幾大峰峰主悉數身死?”
身披太子服的林深,冷冷的看著跪伏在跟前的人,聲音陰寒:“難道是鎮仙宗的人出的手?”
“鎮仙宗的人,為什么會為了區區一個林寒動手?”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林深聲音冷厲。
匍匐在下的那人聲音顫抖:“屬下不知!”
“在我前去紫云宗之后,發現紫云宗已經徹底變天,這一來一回,也是一月有余。”
“一月之前,紫云宗之變的當天具體發生了什么,屬下當真不知啊。”
林深聞言,狠狠的拍了一把桌子,滿臉兇戾:“廢物!”
“當初讓你們將林寒截殺在朝堂之上,你們失敗了,反倒是讓他逃去了鎮仙宗!”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現在世間,不過就是讓紫云宗將他軟禁起來,居然都做不到!”
“我要你有何用!”
林深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和暴戾。
下面的人,悉數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現在,林寒在什么地方!”
林深開口詢問。
“不知,只知那一日之后,林寒離開紫云宗,或許……或許他正在前來大衍都城的路上。”
那人聲音顫抖,不敢抬頭。
林深深吸一口氣,神情幾番閃爍之后,當即走出內書閣,向著宮殿東南角的一處宅院走去。
那里。
是當今皇上的寢宮。
只是如今。
這邊,早已改造成了一座寺廟。
林深到了寺廟跟前,抬頭,仰望著眼前的廟宇閣樓,高聲開口:“孩兒林深,求見父皇!”
“進。”
里面,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隨后。
廟門打開。
林深沒有猶豫,當即踏入其中。
廟宇大殿之內。
上首位置,供奉的是一尊長相奇怪,甚至有點丑陋的佛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它生有八對手臂,聳立在殿內,視線往下,冷冷的注視著進來的林深。
才進門。
林深下意識的躲避著這尊古怪佛陀的視線。
他轉而看著那邊正身披一件袈裟,背對著這邊的男人。
男人正站在那里,他的跟前,擺放著一個磨盤。
他正在佛陀像前,磨著什么東西。
時不時,會爆出一陣陣清脆的聲響。
大衍皇帝。
當今圣上。
名義上的大衍皇朝的天子。
實際上。
多年以前,他就把權力交了出去,整日在此地,供奉著這尊佛陀。
“父皇!”
“何事。”
那人聲音散漫,但是話語中,給人一種和煦之感。
就好像令人如沐春風。
而且細看之下,他身上更有幾分佛光閃爍,儼然已有小成的樣子。
“是關于林寒的。”
林深低著頭,將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
.那人聽完之后,忽然嘿嘿嘿的笑了出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他開口,聲音陰測測的:“我不怕他來,就怕他躲在鎮仙宗里不出來。”
“我的孩兒,來了就好。”
他低著頭,望著眼前的磨盤。
磨盤之上,鮮血淋淋。

一夢朝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