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王月電話,王月在家做菜,準備送到醫院來。
“應該是回家了。”賀君與忽然道。
景書對賀君與充滿信任,手一揮,“走,咱們去余奶奶家看看。”
余奶奶真的在家里。
景書都不知道老人家這個視力是怎么回來的!
“媽,您要回家跟我們說一聲,要什么我們給您帶去,您一個人出來多危險啊!”景書都急了,趕緊上下打量與奶奶有沒有磕著碰著。
自打被錯認成王月,她就叫媽了,雖然這輩分有點兒亂,但賀君與是個鋸嘴葫蘆,從他嘴里是絕對喊不出一聲媽來的,她嘴甜點也算彌補了。
余奶奶倒是沒什么異樣,身體本就很虛,走路得扶著桌椅,景書上來就扶住她,她拍著景書的手笑,“沒事,好心人多,看到我不方便,都攙著我呢!這樓也是出租司機攙我上來的,就是給大家添麻煩了。”
屋子里淡淡的香燭味道。
景書聞了聞,這味兒這兩天特別熟悉,雖然如今不讓燒紙了,但守舊的老人家還是會在家里燒個香點個燭什么的,胡同里這幾天都是這種味道。
景書猜測,余奶奶是回來祭奠先人的吧……
王月得知他倆陪著余奶奶后沒再過來,只告訴他們今天是余奶奶生日,她已經叫跑腿給他們送菜,聲音里透著疲憊和無奈。
跑腿送來的不僅有菜,還有蛋糕。
“媽,生日快樂。”景書把余奶奶扶到座位上,甜甜地說,一邊看賀君與,因為賀君與站在門邊,冷眼看著她倆,所有所思。
賀律師怎么了?
景書拼命擠眼睛,可別露餡啊!
可賀律師是看不懂嗎?還靠在門邊不動。
“阿國!”她忍不住了,“過來吃飯啊!”再努力擠眼睛。
他終于動了,漫不經心地,依然帶著若是有所思的眼神走過來。
景書舒了口氣,眨眨眼,意思是別露餡,便笑著點燃了蠟燭,請余奶奶許愿。
余奶奶微笑著閉上眼,雙手合十,不知默念了什么,睜開眼,笑,“好了。”
“您許了什么愿啊?”景書一邊握著余奶奶的手切蛋糕,一邊問。
余奶奶慈祥地笑出聲來,“從前啊,我不管在哪許愿,許的都是保佑阿國平安歸來,給我添個孫子孫女。”
“那今年不是了?”景書笑問。
余奶奶緩緩搖頭,依然微笑,“不是咯,阿國不是回來了嗎?”
“那您許的什么?”
余奶奶點了點景書,“不告訴你,告訴你就不靈了!”
景書嘻嘻一笑,給余奶奶夾菜分蛋糕。
這頓生日餐沒有吃太久,余奶奶胃口本就不好,慢吞吞吃了幾筷子了事,賀君與幾乎沒動筷子,只有景書吃得歡快。
余奶奶等景書放下筷子時便要回醫院去。
景書便幫著把蛋糕打包,送去醫院給病友吃,而后和賀君與一起把人送回醫院,兩人才回家。
回家的路上,遇上查車。
“拿下駕照。”賀君與指指景書面前的手套箱。
景書依言取出駕照,遞給他時卻不慎掉落,駕照本打開,她不經意一瞟,瞟到證號,他的生日赫然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