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杠桿和賭場托底是一樣的。
杠桿讓你用少數本金購買幾倍十幾倍金額的股票,漲了,你當然賺的盆滿缽滿,跌了,你就會瞬間爆倉。
賭場也一樣。
在香山澳的賭場里,除了桌面上的賭局之外,很多內地過去的大佬還會玩托底。
一托三、一托五、一托十甚至一托二十!
只要你敢玩,他們就敢托。
什么意思?
就是暗莊和你簽對賭協(xié)議,在桌下和你另開一場賭局,賭的是你賭桌上的輸贏。
以一托三為例,如果你贏了賭場一千萬,那么桌下暗莊就要賠你三千萬!
反過來,如果你輸了,也是一樣。
輸贏都被擴大!
股票的杠桿是讓許多股民一夜之間一貧如洗的重要原因,玩托底的最后也大都傾家蕩產。
徐涼曾經在股市里蹦跶了幾年,從來沒敢加過杠桿,就這還搭進去了幾十萬。
但這次不同。
徐涼看著天源證券里中船廣船等幾只股票的K線,心里有一個魔鬼般的聲音一直在狂喊:這幾支股票不會跌的!這幾支股票不會跌的!
不多加,只加十倍杠桿,就算有一點波動自己也可以隨時補倉。
沒有一個股民不知道05到07年的大牛市,也沒人不知道在這場牛市里最優(yōu)質幾只股票:中船、廣船、中信、蘇寧。
現在中船的股價只有九十來塊錢,但等到十月份,它將漲到最高點的三百塊一股。
中間沒有大起大落,穩(wěn)步上升。
另外幾只股票也差不多。
廣船,就是后來的中船防務,從四月的二十左右一股,漲到十月的一百出頭。
中信從四月的四十七塊多,漲到十月的一百一十多。
蘇寧從四月的三十多一股,漲到十月的七十多。
這四只股票里,徐涼決定買中船和廣船,后期發(fā)力更穩(wěn),波動不大。
人到萬難需放膽,事當兩可須平心!
重生一回,還有什么好猶豫不決的?
干!
徐涼走出寢室,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掏出麥慶輝的名片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
“你好,天源證券麥慶輝。”
“你好,我是徐涼,上午在你那里開戶的。”
“徐先生你好,有什么可以幫你?”
“我出五十萬保證金,想申請十倍杠桿。”
麥慶輝先是驚訝于徐涼的資本,然后為難地說道:“抱歉,徐先生,我很樂意幫助你但是,天元有自己的規(guī)定,光是在天元交易滿半年這個要求您就不符合。”
徐涼說:“我知道,所以我想你幫我聯系一家靠譜的配資公司。放心,該你的好處我一分不少地給你。”
麥慶輝看了一眼四周,沒人。
咳嗽了一聲,麥慶輝低聲說:“這...這不符合公司的規(guī)定。”
徐涼說:“百分之一的好處費。”
麥慶輝說:“抱歉,徐先生,我不能違反公司規(guī)定。如果你確實想加杠桿,我可以試著向公司申請,不過需要你提供一些材料,我們見面談如何?”
徐涼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這個老狐貍,分明是怕自己電話釣魚。
“條石大街有家約里克咖啡,我們就在那里見面吧,四點鐘。”
“好的,一會兒見。”
...
徐涼回到寢室時發(fā)現夏天也回來了。
“天天,出啥事了?你老師找你一上午?”
夏天躺在床上說:“別提了,都是那份論文鬧的。不是平安老鐵找我,是革大爺找我。”
革大爺就是王教授,姓王名革,也是個十分嚴厲的老師,為人頗有幾分理想主義。
徐涼說:“論文怎么了?不合格么?我看了你寫的,應該沒什么問題啊。”
許敬堯指著電腦屏幕問徐涼道:“涼子,你看你說的中船是不是這個中國船舶?”
徐涼看了一眼說是。
許敬堯說:“股價已經逼近一百塊一股了,還會漲么?”
徐涼笑道:“我覺得他會漲,四個股票里面我最看好它。你們如果非要買,就買一樣,不要一起都買。”
“但是九月份一定要拋了,這場牛市已經持續(xù)太久了,見好就收。”
“我還是得提醒你們,股市有風險,入行需謹慎。你們后面有專業(yè)的問題可以問我,但是我不會再給你們推薦股票了。”
夏天說:“你們都開戶了?”
于晗已經躺回了床上,正在和孫雪發(fā)短信,聞言說道:“是啊,都開了,但我不打算買。什么都不懂就想著進去賺錢,我覺得不靠譜。”
宋佳奕和許敬堯一起坐在電腦前研究,一句話不說,仿佛要把K線看出花來。
徐涼坐到椅子上問:“論文怎么了,說說。”
夏天坐起身說:“出事了,涼哥。革大爺話里話外地打聽論文里的內容,問的太深了我也不知道,他還以為我不愿意告訴他。”
“他還說平安老鐵要讓我自主考試也不過,要給我一個深刻的教訓。這王八蛋,也不怕我拍他黑磚!”
徐涼說:“然后呢?”
夏天說:“然后,然后就是革大爺對我也有了想法,唉!我太難了,交論文還交出麻煩來了!”
徐涼笑道:“你就沒把我捅出去?”
聽徐涼這么說,夏天頓時叫起了撞天屈。
“涼哥,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沒有征得你的同意,我怎么會賣你呢!”
“不過...嘿嘿嘿。如果你真愿意承認當然最好,要不革大爺不定怎么收拾我呢,他可比平安老鐵權力大多了。”
徐涼說:“我無所謂,你自己考慮吧,頂不住就把我推出去。我又不是你們系的,他還能把我綁去?”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徐涼說我出去一趟,一個人走出202。
...
條石大街,約里克咖啡。
麥慶輝早到了,正坐在一個角落位置喝冰水。
徐涼找了幾遍才看到他,坐到他對面說:“麥經理怎么找了這么個犄角旮旯,害我找半天。”
麥慶輝看到徐涼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一天給那么多人開戶,哪能對的上誰是誰。
電話里跟徐涼聊得好像自己真記得對方一樣,那不過是自己的職業(yè)素養(yǎng)罷了。
就是這個學生在電話里說交納五十萬保證金?
麥慶輝的第一想法是他玩我。
轉念又一想,玩我對他也沒什么好處啊。
見麥慶輝發(fā)呆,徐涼問:“麥經理想什么呢?”
麥慶輝哦了一聲,笑道:“我在想,徐先生真是年少有為啊。真不敢想象,五十萬的保證金和十倍杠桿,竟是出自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之口。”
徐涼給自己要了一杯咖啡,笑道:“你別捧我了,是我該學學麥經理的謹慎才對,十倍杠桿,說實話,我也有點虛。”
麥慶輝笑道:“你也別叫我麥經理了,聽著生分。我癡長你幾歲,不嫌棄的話,就叫我聲麥哥吧。”
徐涼笑道:“那麥哥也別叫我徐先生了,叫我涼子吧。”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頓時輕松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