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因為那些烤串相識。
男子自知已經被發現,也沒有過于躲躲藏藏。
有時還會答應他的請求,去給他辦些事,或者帶些東西。
兩年時間過去了,白歌也已經十八了。
除了和黑澤熟知,旁邊鄰里街坊也已經熟悉。
畢竟這里不是內城,沒有那么多顯貴大家。
一般都是些普通老百姓,或者家中有個在城中巡邏的軍衛。
不過都不打緊,白歌平時雖然身著華服,舉止言談都似乎帶些貴氣。
住的地方也是一處大宅子。
不過他待人隨和,也比較隨意,也喜歡和各家中的小孩子打成一片。
隱約間,這一片的小孩有些以他為首的趨勢。
“今天,那孫大娘又給我介紹小娘子,我想走都走不了。”
“不過我跑了。”
白歌剛走進庭院,就對著正在假寐的黑澤抱怨道。
黑澤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平靜的接道,“你這個年齡也應該有所婚娶了,為何拒絕。”
“額……”白歌猛然間被嗆了一下,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里面的世界男子都是冠禮后才成婚。”
白歌掃了黑澤一眼,“甚至他們而立之年也沒有婚娶。”
“自然女子也是如此。”
黑澤眼中閃過一些驚訝,開口道,“還有這等世界?”
“不過那怕不是只是你的臆想罷了。”
白歌所述說的自然是現代社會。
不過黑澤不相信罷了。
“生育后代可是一等大事,怎么可能耽擱。”
黑澤開口道,“莫非你也想和你口中那個世界一般,這可是違逆之事。”
“你如何向你的父母交代!”
“我的父母,我自然是不會理會的,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我是不會再改變了。”
白歌盯著黑澤,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到什么。
什么也沒有。
黑澤嘆了口氣,“你知道這些話被別人聽到會是什么后果嗎?”
“你會受到皇城中的每一個人的唾棄!”
“記得,以后不要再說些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了。”
說完便消失在門前。
白歌嘆了口氣,
即便已經來到這里兩年,自己還是忘不了前世的那一生一息,感覺它們早已經銘刻在自己的記憶中。
他還是接受不了這里的一些規矩。
這也是他為什么和小孩子親近的理由。
因為他覺得自己更像小孩子那般無拘無束。
似乎長大之后那些規矩就刻在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白歌一點都不喜歡。
他看到一個小孩子闖進門來,大喘氣的對著白歌說道,
“白哥哥,我娘又要來打我了,讓我躲一下!”
白歌看著他這么緊張的模樣,以為出了什么大事,連忙點頭,“行,往那邊去吧。”
“是!”
小孩子趕忙屁顛屁顛的躲到后廚去了。
沒過多時,一個女人便走了進來,手中拿著掃帚,目光掃過白歌時,他不禁有些心驚膽顫。
他連連起身,急忙開口道,“王大娘,王大娘,這是怎么回事,你這尊駕怎么到我這里來了!”
“我大概沒干什么吧?”
王大娘沒有理他,目光先掃過庭院,發現沒有那個身影,這才看著白歌,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模樣。
“白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到您這來,只是我實在氣啊,剛才也看到大胖到您這來了。”
“您只要說出這小子到哪去了,我便離開。”
看著王大娘有些焦急的模樣,白歌發覺事情似乎有些嚴重。
他帶著王大娘走向了后廚。
藏在里面的王大胖聽到那由遠及近的腳步。
從前已經有了些經驗的他直接跳了出來。
不過他愣住了。
白歌確實來了,不過身后卻跟著個人。
正是王大娘。
王大胖自然被王大娘抓住了。
抓的結結實實的。
王大娘拉著王大胖,使勁的往自己身邊拽。
“白公子,真是麻煩你了,我家小崽子有些不懂事,剛闖禍就跑到您這躲著。”
王大娘準備離去,卻被白歌叫住了。
“如果大娘相信我,我或許可以幫這個忙。”
“真的?”
王大娘有些驚喜。
街里鄰坊都看在眼中,白歌似乎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
被下放到他們這。
所以即便白歌沒有做任何忙活差事,他依舊還是過得如意。
“便是……這小兔崽子悄無聲息的將他爹的腰牌拿去玩,結果一個不留神,腰牌便遺落了去。”
“要不是他爹有著這個巡衛有些酬勞,怕是還不等您的接濟,我們就要餓死在屋中。”
不過王大娘還是有些支支吾吾,她本就是一屆普通的農婦,只是心中抱著些希望。
不過她一直都是以自己丈夫是外城巡衛有些自得。
畢竟她見過最大的官似乎只是那丈夫見過一面的隊長。
城中的縣太爺怎么是他們能見到的!
他們可是安分守己的普通老百姓!
不會因為犯了什么事而看到那位高高在上的縣太爺。
自然那位縣太爺怎么可能來拜訪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
“腰牌?”白歌確實知道這里的很多職務都會發放一只腰牌。
在這從前至今的王朝中,出現了這樣一種有趣的現象。
只認腰牌不認人。
任何人都能持著腰牌上任!
甚至都沒有什么記載,可以證明這腰牌是個人之物。
不過就是這一個輕飄飄的東西,關系著他們這家人的生計。
沒有那巡衛的俸祿,他們今后的生活該怎么過活。
那對王大娘她們一家來說,
這確實是一件頂天的災難!
白歌輕輕嘆了一聲,“行了,大娘就交給我吧。”
不過自然他是沒有一點辦法的。
他還要等待一個人。
出去許久的黑澤終于還是回到了這里。
他被白歌發現之后,也因為那這烤串,索性便住了進來。
一來,方便監視。
第二,也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們之間都是孑然一人,旁邊并沒有什么熟悉的人。
其實白歌有一個,便是那沐容雪。
不過那只是云無涯的動心之人,并不是他的。
而且她還是白歌拼命想遠離的人,現在兩年過去了,似乎成效也不錯。
原主的殘余意識已經沉寂了許久。
“黑澤……”
白歌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因為她還有件事需要他的幫助。
不然,靠他是肯定不行的。
他現在就只是一屆普通人,沒有任何職權。
而且他也不可能有著任何職權,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即便已經過去兩年。
外面還有些消息,有些頗為用心之人似乎還在尋找他。
希望時間能夠消磨一切吧。
白歌每每想到這,總是有些嘆氣。
他只是想做個老實巴交的普通老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