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樣才肯跟本宮去?”倩嬪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
夏云深挑眉,說:“也不要什么,娘娘先前三番五次想打我,又言語辱罵,如今只想要娘娘一句道歉罷了。”
“你!夏云深,你太自以為是了,難道就不怕本宮去告訴皇上嗎?!”
倩嬪一向好強要面子,居于嫻皇貴妃之下已是無奈,現如今一個夏云深就敢對她如此,仿佛在打她的臉。
“去啊,如果你覺得這段時間你的逸兒還能活的話。”夏云深攤了攤手:“再說了,搞得好像我不這么做,你就不會給我穿小鞋一般。”
倩嬪死死的捏著手中的絲帕,心中焦急萬分,恨不得現在就將夏云深這張臉給撕爛,但是一想到逸兒此時陷入危險,心頭仿佛有螞蟻在啃食一般。
“行,你狠,你給本宮等著。”倩嬪咬牙切齒道:“對不起,之前是我的錯。”
“就這?娘娘,這可不是給人道歉應該有的態度,如此不真誠,我聽著沒動力啊。”夏云深說,心里暗襯,這母子道歉的方式都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慕君逸有大部分是受倩嬪的影響啊。
“你不要欺人太甚!”倩嬪即將爆發,怒道。
“欺人太甚的不是娘娘你嗎?我可是老老實實的去了,是娘娘你給我趕回來的。”夏云深無奈的攤攤手,她賭就賭在倩嬪現在拿她沒辦法。
眼看著倩嬪就要受不了,夏云深都準備做好措施的時候,就聽見倩嬪說:“對不起,之前是我太過……狂妄,還請定南王妃莫要與我計較。”
夏云深一愣,再看面前的倩嬪,眼眶紅了大半,看著她的眼神雖不服氣,但更多的是急切。
也是,愛子深切,倩嬪再怎么無腦對五皇子是沒話說的。
夏云深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
夏云深剛好廂房就被御醫拉進去,御醫指著半管子鮮紅焦急道:“你可算是來了,這血抽出來一些可怎么辦?”
“沒什么事,這點點血罷了。”夏云深說按了一下管子上設的暗道,隨后再將準備好的滴劑掛上。
“還有幾瓶是今天的量,再打上一天就可以不用了。”夏云深吩咐道。
御醫趕忙記下,夏云深再大概描述了一些問題和對策,就讓人都先出去了。
夏云深坐在床邊,將布掀開簡單看了一下昨天縫合的傷口,親自涂上消炎藥,再檢查一下身體各項情況都對就準備走了。
“嗯……”床上的人忽然嚶嚀一句,夏云深回頭,果然見慕君逸眼皮開始顫動,大有蘇醒的樣子。
夏云深給翠芝使了個眼色,翠芝點頭往外走去。
慕君逸這才睜開眼,眼中先是迷茫,隨后是恐懼,下意識想要從床上竄起來,就被人硬生生給摁下去。
“先冷靜一下,你現在沒事了。”夏云深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
慕君逸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才發現手上還扎著針,下半身劇痛無比,一點點回憶起昨晚的事情,嘴唇止不住的發抖。
夏云深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別怕,都過去了,沒事了。”
一個方才十二歲的少年就遭遇如此虐待,夏云深不由得有些心疼。
手掌心的溫度傳達到身上,慕君逸逐漸平靜下來,夏云深這才慢慢說:“你現在已經沒事了,別擔心,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慕君逸剛開始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可怕,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說的什么,慌亂的看向夏云深。
“沒事你說,我聽得懂。”夏云深笑著,她之前還接過比這更難交流的病人,所以對這些大概能猜出一二。
慕君逸咽著口水,喉嚨中好像又刀子在刮一般的疼。
“昨、昨天,好恐怖,好可怕”慕君逸想起來還是止不住的戰栗,又想起什么,說著看向自己的腿,“我是不是成了廢人了?”
昨晚他親眼看見他的腿……那么長那么粗的釘子,仿佛能夠感受到全身骨頭的震動。
“不會,你很好,以后肯定也能策馬騎馭,我保證。”夏云深認真說:“你不會有任何問題的,相信我好嗎,我肯定能把你治好的。”
慕君逸眼眶噙著淚水:“嗯。”
剛剛慕君逸一番掙扎,夏云深有些擔心腿上縫合的傷口,正要掀開蓋著的布就被慕君逸叫住。
“你!你做什么?”慕君逸瞪著眼睛看他。
“這做什么的,我看看你的傷口開沒開裂。”夏云深奇怪的撇他一樣,在慕君逸窘迫的眼神中掀開了布。
慕瓏庭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床上的人面紅耳赤,而罪魁禍首手中捻著布的一角,正仔細檢查著他光著的腿。
“咳咳。”慕瓏庭干咳兩聲。
夏云深聞聲回頭:“你來了啊?我醒來的時候都沒見你。”
“嗯,去查了點事情。”慕瓏庭回答道,走到床邊說:“昨日的情況你是否都還記得?”
慕君逸臉色驟變,似乎不愿意再去回憶。
“雖然現在問你可能不太好,但是這件事牽扯定南王府,也算是讓你好好面對吧,能不能把你知道的跟我們說一下。”夏云深委婉道。
慕君逸咬著下唇,過了好一會這才點頭。
“那晚我本來是要去找庭哥玩的,路上馬車忽然失控了,一陣顛簸之后我昏迷了,再昏迷的時候就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然后那群人就對我用刑。”
說話之間,慕君逸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夏云深用力的握住他的,似乎想將自己的溫度傳給他。
“那個說話的人的聲音很像庭哥,也一直自稱本王,說的話我記不得了……”
夏云深越聽越心驚,如她所想,這就是一場謀劃,五皇子但凡出事,這件事就成了懸案,而一直成為矛盾槍口的定南王府肯定難逃其咎。
“但是那個人我敢確定肯定不是庭哥。”慕君逸肯定道:“庭哥看著我長大的,怎么可能會害我,而且那人聽起來就很惡心,絕不會是庭哥的。”
慕瓏庭明顯一僵,隨后眼神慢慢柔下來,伸手揉了揉慕君逸的頭:“你放心,這個仇庭哥一定給你報。”
看兩人氣氛融洽,夏云深到桌前拿了膏子,正準備上手的時候被慕瓏庭扯住。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