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

　　突然響起的聲音，驚了書房內的母子兩人。

　　程母身體猛然一怔，有些惶然的看了程慕舟一眼。

　　程慕舟見她這樣，到底還是軟下心來，握了握她的手。

　　“我出去看看。”說罷，他迅速開門出去。

　　“怎么了？”

　　從書房出來，他只看到兩個下人。

　　下人回道：“剛才小少爺急匆匆的跑走了，還差點摔倒，不知道怎么回事。”

　　程慕舟朝著樓下客廳大門看了一眼，沒能看到那道身影。

　　“知道了，下去吧。”

　　他隨口屏退下人，又轉身回了書房。

　　*

　　晚上，九點。

　　身體已經成功復原的顧傾城，一個人守在顧白的病房外面。

　　看著病床上久久不醒的人，她心里難受的感覺在不斷地加劇。

　　靠墻蹲下，她拿出手機，打開了黑盟的微信群。

　　群里清冷了好久，空空的，再也沒有人說話。

　　大家都知道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心里也各自難受著。

　　手機緊緊攥在手中，她用力地閉上了眼。

　　“顧傾城。”

　　清冷的聲音在走廊里響起，空洞得仿佛沒有靈魂。

　　顧傾城聞聲，條件反射性地鎖上了手機屏幕。

　　睜眼，她看到了走廊盡頭站著一道清瘦的身影。

　　那人身姿筆挺，英俊帥氣，可臉上卻好像沒有生氣。

　　普通行尸走肉一般，沒有靈魂。

　　“程小少爺怎么來了？”

　　她起身，將手機揣進了褲兜里。

　　“我想跟你聊聊。”

　　程慕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好啊。”

　　顧傾城沒有問為什么就欣然應下了，因為她正好也想和程慕涼聊聊。

　　聊聊程家，聊聊他的哥哥。

　　程慕涼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走。

　　顧傾城看了眼病房內仍然沉睡著的人，才安心離開。

　　住院樓頂層。

　　程慕涼站在天臺邊上，身上隱隱透著寂寥。

　　顧傾城手揣褲兜，緩步走到他身邊站定。

　　“你是為了程慕舟來的，對吧。”

　　她率先開了口，也是因為他猜到了程慕涼的來意。

　　程慕涼盯著黑壓壓的夜空，突地笑了一聲：“我不該這么懂事的。”

　　顧傾城沒有接話。

　　在她的印象里，程慕涼的確是個懂事的大孩子。

　　他不亂交際，甚至就連交朋友，也要經過父母親的同意。

　　可他這個年紀，本不應該這么懂事。

　　“除了我自己，全世界都知道我程慕涼是個傀儡。”程慕涼再開口時，極力壓低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我媽，我哥，他們把我當成棋子。我的人生，一直都被他們操控著。”

　　顧傾城聞聲，眉頭微微收緊了幾分。

　　她側目看向身邊人，輕聲問：“你都知道了。”

　　程慕涼嗯了一聲，“我知道，你都知道。”

　　說著停頓了一下，扭頭和她對視一眼，才繼續道：“又或者說，根本沒有什么是顧傾城不知道的。我知道，你是黑客聯盟中的一個成員，你能通過暗網查到很多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知道的秘密，包括，我大哥的真實身份。”

　　顧傾城舒展了眉頭，笑了，“原來，看似簡單單純的程小少爺，本事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