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夏日的太陽早早就使勁釋放體內的熱能烤的大地嗤嗤作響。
村口大榕樹上的鳥兒、黑蟬嘰嘰喳喳開始變得煩躁起來。
村民們三三兩兩圍坐在榕樹下納涼、嘮嗑。
他(她)們中有的是在家看小孩的老頭、老太,有的是早上勞作回來歇腳的婦女。
三、五位沒到上學年齡的小屁孩則蹲在一旁玩耍。
青山村作為市里精準扶貧的貧困村。
自前年開通三米寬的水泥公路,村民們種植的農產品,養殖的畜牧水產品等再也不愁賣不出去了。
某些先行一步的村民已成了村里的致富帶頭人。
照此速度發展,再過兩三年定能徹底摘掉貧困村的帽子。
劉大寶作為為數不多的留守男青年,并沒隨大流種植或養殖暢銷農產品。
而是繼承爺爺的衣缽成為村里唯一的村醫。
此刻,他坐在自家小診所門口,正為妹妹下學期的學費發愁。
作為哥哥他有義務也必須讓妹妹安心讀完大學。
父親早亡,母親含辛茹苦拉扯大他們兄妹。
很小他就懂得體諒母親的不易,十五歲就輟學跟隨爺爺進山挖草藥賣錢。
前年,爺爺去世時把這間小診所分給了他家,他二叔家則多分了幾間老祖屋和田地。
自小就跟隨爺爺長大的他耳濡目染,不但學到了爺爺的中醫醫術,還不斷自學爺爺留給他的玄門圣醫醫訣。
他現在的醫術早已趕超行醫一輩子的爺爺。
可惜,在這窮山溝并沒多少施展才華的機會。
但他堅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他想,等妹妹大學畢業就攢錢去鎮上開間診所。
這樣即可賺更多的錢,救治更多的人,還能慢慢推廣他玄門派的中醫醫術。
“大寶,吃過早飯沒?”
這時,迎面走來一位三十出頭的美少婦,她眨巴著水汪汪的桃花眼望著劉大寶。
她嬌柔軟綿的聲音不但吸引了劉大寶,還把樹下那群老頭、老太的目光吸引過來了。
如此美婦誰不想多看幾眼?
可那群老頭、老太的眼里卻有不一樣的色彩。
因為她不但是青山村四大美少婦之一,還是克死老公的黑寡婦。
“早吃過了。”
劉大寶打量著豐腴的李翠蓮起身答。
李翠蓮不懼大家的眼神徑直進入小診所隨和道:“來,給嫂子開幾劑中藥調理調理。”
劉大寶聞嗅著從她身上飄來的熟女郁香,跟著進入診所問:“翠蓮嫂子,你哪里不舒服?”
李翠蓮拉過小木凳落座答:“最近可能吃的太多寒涼的東西,時常腰酸背痛,還失眠多夢。”
劉大寶仔細觀察了一會她的臉色、唇部以及口腔,接著讓她抬左手把脈。
沒一會,他帥氣的臉上閃過一絲壞笑:“翠蓮嫂子,你這可不是吃了寒涼食物導致的腰疼,而是那事過度造成的。”
李翠蓮韻熟的鵝蛋臉飄起一朵紅霞碎罵道:“臭小子,嫂子的男人都死了五年了,哪來的那事。”
“嫂子,反正你是過來人也沒什么害羞的?”
“滾!”
李翠蓮畢竟是在城里呆過的女人,自然知道劉大寶暗指的是什么?
她嘆了口氣幽幽道:“大寶,不瞞你說,嫂子這么年輕就守寡,咋就患腰疼了呢?”
劉大寶笑了笑。
不過,我勸嫂子還是找個男人吧?長期得不到慰藉,不但生理受影響,心理也會出問題的。”
“唉!十里八鄉的人都在背后說我克死了我男人,你說,我上哪找疼自己的男人啊?”
說來李翠蓮確實不幸和有點冤。
五年前,洞房之夜她男人突然中風死在她肚皮上,大家硬說是她克死的。
迷信在農村可害人不淺啊!
李翠蓮如果不是為了替死去的老公盡孝,恐怕早就離開了。
現在雙親已相繼歸仙,想必她很快就會離開青山村,去尋找屬于她的幸福。
李翠蓮韻熟的鵝蛋臉突然飄起曖昧的笑容,悄悄轉話題道:“大寶,如果你不嫌棄嫂子,要不我們相處試試?
嫂子可不像那些女孩動不動就要幾十萬彩禮,只要你不嫌棄,嫂子還可倒貼三五萬私房錢。
嫂子除了結過一次婚,各方面絕對不比那些大姑娘差。”
劉大寶瞟了眼笑如桃花,她起身哈哈笑道:“先把錢打過來再談。”
“此話當真!”
李翠蓮花癡般盯著劉大寶問。
二十五歲的劉大寶長得一表人才,又有生存的技藝。
正常來說,是很多待嫁女人的最佳婿選。
可現實卻是沒有一個姑娘愿意嫁給他。
因為他不但拿不出一二十萬的彩禮,還得贍養殘疾的母親和照顧讀大學的妹妹。
“好啦!玩笑到此為止!我抓幾副藥給你回去調理身子,一會我還得去出診。
記得告訴我娘,中午我可能不回去吃午飯。”
劉大寶邊抓藥邊正經道。
李翠蓮接過中藥開心笑道:“今晚來我家,嫂子在自家果園逮了只山雞。”
平時,除了劉大寶可沒有一個男人能輕易靠近她。
性子剛烈的她內心既對劉大寶有幻想,也真心感激他平常的幫忙。
作為鄰居兩家互相蹭飯也是常有的事。
“好!晚上見!”
劉大寶抓起藥箱騎上他的二八杠子飛快趕往村西頭的柴靜靜家。
他現在只想多賺點錢供妹妹讀完大學,讓母親也沒那么多顧慮。
至于終身大事,他根本沒有資本去想。
現代社會啊!不但城里人現實,農村人其實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