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磊笑著點了點頭,“當然啦,這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樹啊。不過你還是摘橘子吧,好剝也不弄臟手,想吃橙子的話,一會回來咱們再來摘。”
朱蕾東挑挑,西看看,摘了兩個外表特別光滑漂亮的橘子。風磊看著笑了笑,“蕾蕾,這橘子雖然都是一棵樹上的,但有些特別甜,有些還是有點酸的。”
朱蕾把手里的橘子遞給風磊,“那你給我看看,這兩橘子好不好吃。”白皙修長的手掌上托著一個金黃色的橘子,看起來竟是分外漂亮。風磊伸手接橘子的時候忍不住摸了一把,細膩柔軟,感覺真好。
朱蕾有些好笑又有些高興的白了風磊一眼,“這手都摸過多少次了,有必要這么偷偷摸摸嗎?”風磊裝作沒看見朱蕾的眼神,一本正經的說道:“這選橘子啊,首先看顏色,你選的的這顏色還不錯,深黃色代表已經熟了。你看樹上的那顆橘子,還有不少是青色,那就是沒熟的。”
風磊翻看著手里的橘子,接著說道:“你看看這橘子的肚臍,比較小,應該有點酸,一邊橘子肚臍大的更甜一點;還有橘子的底部,你看這如果是圓圈,而不是這樣的圓點,可能會更甜一些。你按照我剛才說的特征再摘兩個,咱們拿著在路上吃。”
朱蕾真的又鉆進橘子樹底下挑了起來,好半天才選出兩個,讓風磊確認后才摘下來。“咱們邊走邊吃吧,你想先吃什么樣的?”風磊在前面領路。
“我先吃我自己選的橘子,我才不信你說的呢,沒準是看我選的橘子漂亮想藏起來,嘻嘻。”朱蕾在后面牽著風磊的衣服。
“好吧,那就先吃你選的。”風磊順手就把橘子給剝了,分成兩半,遞給朱蕾一半。“好了,你嘗嘗吧。”朱蕾小心翼翼的掰下一瓣放進嘴里。
“還行,挺甜的,我就說你是瞎蒙我的嘛。”朱蕾咬了一口,然后高興的說道。風磊也吃了一瓣,還行,不怎么酸。“既然你那么確信,那這一半也給你吃吧,我剝后來摘的。”朱蕾稀里糊涂就把橘子接了過來。
風磊一會就把橘子剝完了,他拿了一瓣放嘴里,嗯,真甜!但臉上卻裝作有點酸樣子,“哎喲,看走眼了,居然是酸的!”本來一直看著風磊吃橘子的朱蕾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哼,還是自己選的橘子好吃。
“哎呀,真酸!”說一句,風磊就吃一瓣橘子,后來連表情也不裝了。“風磊,把你手里的橘子給我嘗嘗!”風磊故意的表演朱蕾還是懷疑了。風磊拿了一瓣給她,還故意說道:“你要吃嗎,很酸的!”
嚇的朱蕾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把橘子放進自己嘴里。“咦,這么甜!臭石頭,你騙我!”朱蕾一把抓住風磊,“我們兩換!”說完強勢的把兩人手上的橘子換了過來。
“嗯,真甜!風磊,你怎么知道這樣的橘子更好吃啊?”朱蕾又吃了一瓣橘子,然后好奇的問道。
風磊風磊牽著她的手走著,“吃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小時候沒什么零食吃,那時橘子收回來之后,我就天天吃,天天吃,一個秋天過去了,我的臉都吃黃了,還把我爸媽嚇一大跳,呵呵。”
“吃橘子臉真的會變黃嗎?我怎么不知道?”朱蕾一副我讀書少別騙我的樣子。“哈哈,吃太多,才會變黃,而且不吃之后幾周就恢復了。我那次是吃太多了,過了好長時間才恢復正常的。”風磊解釋道。
“小心點,我先過去,然后拉著你!”風磊帶著朱蕾經過一條小渠,這條渠也就一米多寬,用三根小圓木搭在一起當做橋,幸虧朱蕾穿的是平底鞋,風磊過去之后用手拉著朱蕾過來。
小渠另一側就是稻田,小渠和稻田之間的路也就60厘米左右,所以只能風磊在前,朱蕾在后跟著。“我小時候經常在這條渠里捕泥鰍,當下著蒙蒙小雨的時候,我自己打著一把傘,拿著一個小板凳,帶上竹籠和一個小水桶,再加上一本小說。把竹籠倒著放下去,然后看小說就行,過十分鐘左右,把竹籠收上來,好的時候里面大概能有七八條泥鰍。然后再放進渠里,這樣來來回回,一個小時差不多就有一餐菜了。”
朱蕾看著小渠里還算清澈的水,有些難以相信這里面有那么多泥鰍。風磊沒有回頭,仿佛也知道朱蕾的想法,“你不用看了,現在這渠里面早就沒有泥鰍了。”
朱蕾疑惑的問道:“現在怎么沒有啦,水不一樣了嗎?”風磊苦笑了一下,“這小渠里的水一直都是從江中抽上來的,有什么不一樣。還不是十來年總有人用電電魚,電泥鰍,那方法很缺德,不論大小全都給電死了,所以,漸漸的小渠里什么都沒有了。”
朱蕾氣憤的說道:“這些人太缺德了,簡直就是殺雞取卵,涸澤而漁嘛,這樣都沒人管嗎?”風磊無奈的說道:“以前哪有人管,現在倒是開始有人管了,但泥鰍和小魚早沒了。”朱蕾也只能跟著嘆息一聲。
朱蕾跟著風磊沿著小渠一直往前走,小渠的兩邊長了些野草,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走了一會,朱蕾問道:“風磊,你帶我去哪啊?”
風磊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堤岸,“咱們去那邊看看。”好在這些天沒有下雨,田埂上還比較好走,穿過一大片稻田,兩人終于來到堤岸上。
“好美啊!”朱蕾登上堤岸就發出了驚嘆聲。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青草地,都是一些無名小草,卻生長的很頑強。另一側就是風磊他們出城時看到的那條江,江水清澈,碧波蕩漾,江邊是一排垂柳。
風磊牽著朱蕾的手行走在草地上,空氣中也彌漫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聞起來很舒服!“小時候,我就牽著牛在這塊草地放牛。我記得春天的時候草地特別青,那時地里還會長出一種小蘑菇,就是桿特別細的那種,我們叫草菌子。我放牛的時候就采這個草菌子,放完牛回家能有這么一大堆草菌子,然后用肉一炒,特別好吃。”
朱蕾輕輕晃動著風磊的手,軟聲說道:“小牧童,放牛好玩嗎,你騎在牛背上吹過牧笛嗎?”風磊笑著說道:“放牛還挺好玩的,那時我家養的是一頭大水牛,我上小學前一直是我放的。我跟你說啊,我家那大水牛別看外表很壯,但其實很溫順的,還特別通人性。”
朱蕾嬌笑道:“怎么通人性的?它能聽懂你的話,還是它會說話,然后帶著你去仙女湖區認識小仙女?”風磊失笑道:“我可不是董永,而且我的小仙女就是你!”風磊回憶道:“我說我家大水牛通人性,那是因為有一次我和我哥帶著它從田地里往家趕,當時我在前面牽著它跑,我哥在后面趕。那次好像有什么急事我忘了,反正跑的挺急的。然后我跑著跑著突然摔倒了,大水牛見我摔倒了,居然也及時停住了。當時我哥在它的后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見大水牛停住了還用小鞭子在后面抽它,但大水牛還是一動不動,直到我哥聽見我的哭聲才反應了過來。”
說到這的時候,朱蕾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風磊的手,雖然知道風磊沒事,還好好的站在這里,但她還是很害怕,當時要是大水牛一腳下去,估計自己也認識不了風磊了。朱蕾拍了拍胸脯說道:“太危險了!你家大水牛真是通人性!那你家大水牛呢?”
“老死了,我家買來的時候它已經八歲多了。我爸媽覺得大水牛救了我的命,后來它年紀大了,干不動活了也一直養著它,但在我高中的時候,大水牛還是老死了。”風磊看著前面的青草的,這么多年一直這樣,當年大水牛就是在這靜靜的吃著草,自己在旁邊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