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銘媽媽認同地點點頭，“可惜了。”

　　相比于兩位媽媽的惋惜，兩位爸爸則是完全放寬心，孩子自有孩子的追求。

　　“啊……啊欠。”蘇意打了個噴嚏，遂仰天長嘯：“誰在說我！”

　　見她那副大咧咧的模樣，喻銘笑道：“誰敢說你？你不是湖灣苑一霸嗎？”

　　撓撓頭，蘇意只憨笑。

　　小公園里放煙花的人不少，多是孩子，笑著鬧著，那喊聲穿破天際。

　　蘇意記起他們去年也來過，差不多的光景，轉眼又是一年。

　　寒風一吹，蘇意便縮起脖子，她顫顫巍巍地面向遠方：“時光荏苒，日月如梭啊。”

　　抬手拍了一下蘇意的腦袋，喻銘道：“年輕人應當朝氣蓬勃往前沖，只有老年人才傷春感秋。”

　　“你看看那些人……”蘇意手指著在湖邊拍手直樂的孩子們，都是十來歲的年紀，她道：“和他們一比，我們難道不老嗎？”

　　喻銘摸著下巴嚴肅道：“不到六十歲，都不能說老。我們和他們一樣年輕。”

　　倆人在攤販那買了些冷焰火，沒那么危險，相互比劃著也能感受到樂趣。一支支仙女棒亮閃閃的，在空中劃出幾道弧線，短暫而美好。

　　那微弱的光映著蘇意的笑臉，星眸貝齒，十分明媚。

　　鬧罷，倆人坐在石凳上，仰脖欣賞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

　　整個大地時明時暗，所有人都在黑暗與光明間交替。

　　喻銘驀地開口，問道：“和姜林戀愛快樂嗎？”

　　快樂嗎？這個問題對于現在的蘇意來說，著實有些難答。

　　若是以前的她，無論是快樂，還是不快樂，她都能干脆利落地給出一個答案。

　　可現在，她明白了，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快樂與痛苦交織的，根本無法一言以蔽之。

　　是她變了嗎？她不知道。

　　“快樂呀！”蘇意努力模仿從前的自己，露出最為純真可愛的笑容。“能和姜林談戀愛，當然快樂了啊！”

　　“嗯。”喻銘緩慢地回答，“快樂就好。”

　　手卷起擱在唇邊，蘇意大喊：“我要和姜林長長久久的！”

　　她在心理學上讀到過，只有不斷暗示、明示，才能加深對感情的認知。她正處于困惑的階段，需要這種暗示和明示。

　　走到蘇意身邊，喻銘以同樣的姿勢喊道：“蘇意會和姜林長長久久的！”

　　他們的呼喊在湖面上方飄蕩，隨著煙花短暫地綻放在空氣中。

　　……

　　寒假結束，大家迅速收拾好好的壞的情緒，重返學習工作中。

　　“嗯，我知道了，一會打給你。”掛斷電話，謝安安重重嘆了口氣。

　　這么多年來，苗自羽定時會給薛薈，也就是謝安安的媽媽打生活費，但對薛薈而言，錢永遠都不夠。

　　前段時間，薛薈得知了謝安安在苗自羽那里實習，便開始找謝安安要錢。她每次要的倒是不多，一次只要兩三千，可頻率不低，每隔一兩周就會要一次。

　　印象中別人的媽媽都不是這樣的，為什么我的媽媽會是呢？謝安安半倚在墻上，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