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你玩得起嗎
夏桑敲起手指在牌邊緣捻了捻,故作猶豫的看他一眼:“傅總,你們玩多大的啊?輸光了我今晚可沒帶那么多現金。”
江焰笑嘻嘻說:“沒事,輸了算我……”
“咳——”
旁邊有人重重的咳了一聲:“傅哥,該你出牌了。”
傅崢嶸不緊不慢的打出一張2。
他伸手時,肩胛骨處的T恤稍稍緊繃,勾勒出男人背脊和肩膀的肌肉輪廓,不賁張,卻恰到好處,指間的半支煙快燃到頭,期間抬頭看夏桑一眼,漆黑的瞳孔像一泓深潭,捕捉不到任何情緒。
夏桑不由自主的向前微微欠身,一手托住腮。眼中似有火苗跳動,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他。
腳踝剛要伸過去再次試探,突然,頭頂“啪——”的一聲。
滿室陷入黑沉。
燈滅了。
“……”
“……”
“誰踏馬關燈啊,不是吹過蠟燭了?”
“沒人關,好像是跳閘了——”
牌桌旁眾人紛紛站了起來,有人去查看開關,有人打開手機照明。
唯獨兩個人沒動。
夏桑把牌扣在桌上,單手托腮等著,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被男人死死扣著。
在屋子里黑下來的一瞬,他就像伺機蟄伏的猛獸,敏銳又準確的掣住了她。
傅崢嶸嘴角的煙頭猩紅明滅,借著這一點光,夏桑把臉轉向他的方向,用口型低聲問他:“你怕黑?”
“……”當然不是。
在桌子底下撩了他半天,總要付出點利息。
感覺到他按著自己的手背往某處拖去,夏桑笑容僵在了嘴角。
玩這么大?
好在頭頂燈光再次亮起,夏桑一掙,傅崢嶸也就松了手。
夏桑朝他桌下掃了一眼,吞了口唾沫,慢慢拾起自己的牌。
江焰問:“該誰了?”
掌心滲出一層虛汗,她小聲說:“該我了。”
原本清晰的思路被打亂,夏桑也懶得算牌了,隨手把剩下的牌型都甩了出去,一副聽天由命的無辜樣子。
意外的,她贏了。
連江焰都不可思議:“不會吧?外面居然沒有王炸?”
盟友看向傅崢嶸,他將牌倒扣在桌上,也遺憾的聳了聳肩。
最后數籌碼的時候,她不僅沒輸,還贏了五萬二。
傅崢嶸當場給她發了個紅包,夏桑看著52后面那一串零,嘴角抽了下:“算了,你讓我的,我不好收。”
傅崢嶸不溫不火的掃了她一眼:“你為了贏,在桌下勾我勾的那么不遺余力,有什么不好意思收的?”
“……”夏桑耳根一熱,打了個呵欠掩飾。
傅崢嶸立刻將手中的牌放下:“我送你回去。”
江焰一愣:“傅哥,這才幾點就不玩了?”
他拿起外套:“不早了,她明天還要去外地拍戲,你們玩兒,記我賬上就成。”
語氣里透著濃濃的占有欲。
眼見著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廂,江焰一腦門問號:“夏妹妹今天不是跟我來的嘛?要送也該是我送啊。”
……
走廊的頂燈將兩人身影拉的一長一短。
夏桑先開口打破沉默:“我可以自己叫車回去的。”
“不想跟他們玩兒。”他嗓音里有料峭的寒意。
夏桑聳聳肩,沒再說話。
下一秒,耳邊響起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低沉嗓音:“只想跟你玩兒。”
抬頭,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神。
玩些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夏桑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你玩的起嗎?”
男人習慣性的皺眉,走到拐角處時,忽然拉住她手腕,將她拽到一處花架后。
這里燈光昏昧,她的后背靠著墻,他高大的身軀整個籠罩住她。
粗重的氣息帶著警告意味拂在耳畔:“弄到你哭,信不信?”
“……”夏桑愣了幾秒,極其不屑的切了一聲,指著他腦門比劃了下,“忘了上回頭頂上那么大一包?”
他用舌尖舔了下嘴角,咬牙切齒的:“我忍你很久了。”
說完,扭頭:“最多一周。”
“什么一周?”夏桑追上去問。
電梯門一開,一陣冷風襲來。
傅崢嶸攥著車鑰匙,把西裝外套丟給她,朝那邊避風口指了指:“穿上,到那邊等著。”
夏桑聽話的披好,站在路燈下。
他西裝上有一種屬于高級成衣的木質冷香,披裹在肩上,下擺竟然比她的裙子還長,顯得她更加嬌小,莫名的,產生了一種被保護欲。
西裝下面那兩截兒細腿,白的比路燈還亮。
傅崢嶸把車停過來,目光就一直盯在她腿上。
夏桑繞過去從副駕駛位上車,拽了拽裙子下擺,問他:“好看嗎?”
他嗤笑一聲,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
夏桑系著安全帶:“我聽小卓說你拿走了一套我那天拍的內衣照。”
“……”
“你想看直接問我要啊,我有精修的。”
“……”
懶得搭理她,他直接問:“送你回別墅?”
“劇組給開了酒店,就在機場附近,行李已經送過去了。”
傅崢嶸調出導航后,就沉默的開車。
車子很快停在酒店外。
夏桑下車前把外套還給他,走到酒店門口時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到車旁對著正開窗抽煙的男人:“傅總要不要上去坐坐?”
她一彎腰,平口的領子就有風景漏出。
偏她自己還不知道,可著勁兒在那瞎吉兒撩。
傅崢嶸吐了口煙霧,揶揄道:“真想被我弄哭?”
“……”呸,沒法聊了。
靜了一會兒,傅崢嶸煙也抽完了,轟她上樓:“你明天不是還趕早班機,趕緊上去睡覺。”
“行吧,”夏桑擺擺手,“那就提前祝你31歲生日快樂。晚安!”
她說完,一蹦一跳的進了酒店大門。
傅崢嶸盯著她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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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第二天抵達山區景點。
場務跟領隊去前臺辦理入住了,這招待所,墻皮都掉的差不多了,大廳里待不下那么多人,走廊里擠了幾個,剩下的都跟夏桑一樣,蹲茅屋沿下,拿著手里的紙巾扇風。
隔了一會兒才有人發覺:“什么味兒這么臭啊?”
路邊有個大媽用當地話笑罵了一句,半天才有人翻譯過來:“蹲茅廁門口能不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