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聽從醫囑
本來夏家即使破產,不用負債。
都是她咎由自取。
“桑桑?”劉阿姨見她發愣,又喊了她一聲。
“在呢。”夏桑揉了揉眉心。
這些記憶都是真實存在過的,她真的想過去死。
“你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醫生,還有你抽屜里的藥……”劉阿姨似乎察覺到自己說錯話,趕忙捂著嘴道歉,“我不是窺探你隱私,就是那天幫你收拾房間不小心看到的。你不要多想,這種病不是什么大不了,用不著諱疾忌醫。”
夏桑抿了下唇,笑笑:“抑郁癥的確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我明天就去看醫生。”
劉阿姨見她自己這么坦然的說出病名,便真的松了口氣:“沒事的,樂觀一點,每天開開心心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嗯。”夏桑點點頭,“那我上去洗澡了。”
回房后,她就拉開抽屜。
棕色和深藍色的小藥瓶,上面標簽都被她撕掉了,劉阿姨還能認出是治抑郁癥的藥,說明發現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估計還偷偷拿藥去找人問了。
看來她不正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連家里人都看出來了,還小心翼翼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洗完澡,夏桑照例從兩個藥瓶里各倒了一小把藥丸,養脖吞了以后,又從抽屜深處,掰出一片安眠藥,就著溫水,吞了半片。
一夜無夢。
睡得很安穩。
*
“抑郁癥通常伴有失眠以及精神活動的抑制,重度患者會伴有妄想癥狀。比如出現幻覺,混淆現實。”
夏桑聽著醫生的敘述,困惑的扶住額頭:“可我一直有聽從醫囑,好好吃藥。”
“藥物治療只是輔助,一般我們還是建議接受心理治療。”
這位醫生是夏桑的主治醫生,這么多年遵守醫德,從沒有泄露過她的病情。
夏桑很相信他,也表明自己無法接受心理治療的原因。
因為長時間的心理暗示會影響她的工作,她怕自己沒法再當演員。
“最近我出現幻覺的次數變多了,是病情加重了嗎?”夏桑往后平躺靠在治療椅上。
醫生別起鋼筆,他對夏桑印象很深,長成這么漂亮的女明星很容易讓人過目不忘,而且她特別聰明,別人抑郁是影響事業,她竟然能利用精神的空虛,讓劇本角色入住自己的身體,完成角色的高度演繹。
“可能是你最近詮釋的角色太多,我也看了你們那個節目的熱搜。頻繁的切換角色,可能會使精神分裂,不過你的主觀意識還是很強烈,不遇到極大的刺激不會發病。可以再做個系統的檢查,一周后出結果。你的心態還是很樂觀的,這對于病情有很大幫助。”
“可是一周后我要進組了。”
“你最近工作好像忽然變多了?”
夏桑攤攤手:“沒辦法,要掙錢養家。”
“那你可以帶一個稍微懂精神開導的助理在身邊。我這邊給你再開點溫和的藥,你配合著在拍戲期間吃吧。”
“謝謝。”
夏桑剛要起身,那名醫生又道:“安眠藥還是少吃,產生依賴性了不好。演員這個職業本來就很分裂,讓一個陌生的人格住進自己身體,時間久了,很可能找不回原來的自己了。”
聽上去有些恐怖,可細想,也沒多大改變。
她每次演完,都要很長時間才能出戲,拍攝進度密集的話,她索性會不讓自己出戲,于是那幾天的夏桑都會有點不像夏桑。
大學的時候,她的聲臺形表課程,分數并不是很高。
她的演技,或許就是拜精神病所賜。
這個病好了,也不知她還有沒有那樣神賜的演技?
“現在這個劇本,對我來說很重要。等拍完,我會考慮休息一段時間,回來接受系統的治療。”夏桑拎起自己的包起身,她今天穿著很樸素,衛衣牛仔褲,干凈利落,眼神清澈分明,“謝謝您這些年對我的幫助。”
“哪里,醫德罷了。”醫生也站起來和她握手。
夏桑從醫院出去,烈日當頭,讓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渾渾噩噩沖入車流的下午。
她茫然的站在斑馬線上,心想,如果當時閉著眼沖進去,是不是一切都解脫了呢?
電話鈴響,她拿出來看,來電是沈朝明。
夏桑坐上車接通電話,沈朝明的咆哮就沖了過來:“你昨晚上去哪喝酒了?被記者拍到了你不知道嗎?”
“啊……?”夏桑回過神來,“和霍思恬一塊被拍的?”
“你能不能長點心,現在是你事業上升的關鍵期,坐在大馬路上成何體統?”沈朝明恨鐵不成鋼,早上一看到熱搜,頭都要炸了。
夏桑把手機扔在副駕位上,轉動方向盤,開出車庫。
“夏桑?你在聽嗎?你在什么地方?”
夏桑旋開車內藍牙的音量:“我身體不舒服,去醫院買點藥。”
“……哦。”聽到這,沈朝明才放輕語氣,又問,“怎么不讓趙筱寧跟你?”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私生活。”
短暫的沉默,沈朝明說:“我知道明星也是人,也要有私人空間。但上升期,誰不知道這只是一句空話?你好不容易有了轉機,不要輕易放棄事業。想想你爸爸,想想你家。你明明可以更好。”
“我知道。”夏桑面無表情的回道,“那熱搜的事怎么辦,我自己出錢撤了?”
“倒不必……”沈朝明頓了頓,“現在微博上多了一個桑恬CP超話,一早上熱搜,已經舞到CP超前十了,還有人給你倆剪小視頻……”
夏桑扶著方向盤的手一頓:“CP……和霍思恬?”
“對,昨晚你們吃飯那家餐廳的服務員,曬了你們倆的簽名照。我看你倆是真喝高了,霍思恬簽的是你的照片,你簽的是她的。你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手還護在她背后……媽的我都有點想磕了。”
“有病。”夏桑吐槽了一句,自己也覺得好笑。
*
“傅家那個空難失蹤多年的繼承人找回來了?”
蔣志維把玩著手里的飛鏢,眼睛瞇了瞇,看向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