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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云鎮

第一章:三眼

五云鎮 踏破長安 2015 2022-01-12 01:58:41

  三眼幼年恰逢亂世之始,原本富裕的家庭遭到衙門的無情壓榨,最終父親在重重債務的催逼之下病倒了,不久便撒手人寰,母親帶著年幼的三眼,在前往姑姑家的路上莫名投井自盡。時年五歲的三眼獨自一人成了姑姑家的外客,在冷眉熱眼間度過了十年,那年正直北地動亂,鄭瑜剛剛出任北地太守,其大刀闊斧的改革引起了諸多幫派的不滿,其中表現尤為激進的是乞衣會。原因在于鄭瑜為減少賦稅,屯糧興兵,針對不同的鎮頒布了不同的稅收方案,其中乞衣會所在的北云鎮與東云鎮是農業,絲綢主產地,在那里豪門占據了主要的土地,而貧苦人家只能寄人籬下為那些富貴人家種田,乞衣會便是這些為富貴人家種田的貧民秘密組成的一個幫派,而新法案的頒布則要求人無居細,除女性以及老少外,均要下田勞作。

  而三眼的姑姑就是這么一個世家,雖然在姑姑家遭到不公平對待,但這10年間不曾下田插秧勞作,雖然新法案的頒布對于整個穆府毫無意義,但對于三眼來說卻是人生轉折,由于一直遭到排擠,恰好又有這么一個機會,很快便被安排出府跟著窮人種田了。

  三眼從未干過累活,最初很難適應,直到看到其他人每天干的比自己還多但仍吃不上飯時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幸運。在從事勞作生產中,三眼知道了這么一個組織——乞衣會,原來被壓迫的農民為了反抗豪門的統治,在西云鎮成立了乞衣會。

  新政策的頒布,對于貧苦人家來說無疑于雪上加霜,本來從事自己那部分都已經夠生產的了,現在還要替富家子弟從事勞動,而且得不到絲毫錢糧,但世族根深蒂固,僅憑乞衣會的貧苦百姓怎能撼動,三眼得知眼下乞衣會的難處后,在穆府也是苦苦冥想的一夜,做出了加入乞衣會的決定。第二天深夜,三眼沒有第一時間回到穆府,而是在其他貧民的帶領下去了西云鎮,這里有乞衣會總舵,舵主是秦陽,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秦陽看到年僅十五歲的三眼時簡單交代了幾句,隨即變讓他加入了乞衣會,并告知了他會規,三眼刮骨宣誓,一定要推翻世族壓迫,推翻鄭瑜的“荒唐”統治,改變現狀,其實其內心真實想法是報復其表哥穆虎。

  穆虎是穆府三公子,比三眼大兩歲,從小殘暴無仁心,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三眼便拳腳相加,破口大罵,姑姑等長輩見孩子還小都勸說拉開,誰知穆虎變本加厲,絲毫沒有把三眼當人看,處處欺壓,暴揍三眼,而在姑姑等長輩面前卻又表現得與三眼和睦相處,三眼作為一個外人,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一忍就是十年,十年間三眼睡覺夜不能寐,幾乎睜著眼,生怕睡著就再也醒不來了。

  三眼加入乞衣會后就積極聯絡東云鎮和北云鎮的人,不斷通過出身拉攏關系,很快便取得了秦陽的信任,被視為秦陽身邊大紅人,外乞衣會二號人物。三個月后,嚴寒席卷了五云鎮,農事生產出現了罕見的空檔期,三眼便積極籌劃人員,準備提前行動,一舉拿下穆府,余府和東坡莊,待三眼人手安排就緒,把計劃提上日程,告知秦陽的時候,秦陽看了看行動分配,做出來一些調整,為確保萬無一失,他將親自指揮,計劃讓三眼帶領一百四十個弟兄潛入穆府,挾持穆姥爺,逼他交出地契和財產,然后做了他,同時其他弟兄做了穆府的所有人。至于余府和東坡莊,兩個均在北云鎮,則有秦陽親自率領三百弟兄前去行刺,待做了穆府之后,趁著大雪夜色再帶領兄弟們去支援秦陽。

  三眼按照秦陽制定的計劃趁著夜色去了西云鎮的穆府,這次他不是回家,而是要屠殺。按照計劃他先去敲門,進去之后做內應,但心思縝密的三眼來到穆府之后發現了可疑之處,以往歸來穆府里外兩院都是燈火通明,而今天只有內院有燭光,外院一片漆黑,莫不是因為大雪,穆府習慣沒點外院的燈?三眼迅速回想起幾年前也是大雪但也不是這樣的,頓時感覺情況不妙,但自己卻又說不上來,只能臨時做出一些調整,先安排一個弟兄前去敲門打探一下情況。

  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速度超出了三眼的意料。

  “干什么的”

  “我是穆府的勞工,沒地方可住,你看能不能在此屋檐下暫避一宿。”

  “滾,死民工,穆府的門是你能敲得嗎?”

  那弟兄聽罷,裹了裹衣服,顫抖著往回走,待穆府的大門關上,那弟兄來報。

  “二當家的,小的剛剛敲門的時候發現外院似乎還有其他人的身影,而且不止一個,怎么辦呢?”

  事情果然沒有那么簡單,三眼憑借干練的經驗斷定,事情可能已經泄露,穆府的人做好了埋伏,此時回去必死無疑。因此三眼便帶領弟兄們在穆府周邊的雪地里潛伏者,派遣兩個靠譜的弟兄前去監視穆府的一舉一動,準備再堅守到五更動手。果不其然,三更天剛過,弟兄來報穆府安靜了許多,三眼覺得時機未到,便繼續等待,不少弟兄不明白三眼的動機,議論紛紛,但三眼力排眾議,告訴弟兄們時機未到。天接近五更了,前方弟子來抱,穆府的人都睡了,三眼趴在地上的身子幾乎僵硬了,他從雪地里鉆出來,告訴兄弟們時機到了,但能從雪地里爬出來隨他去弟兄只剩下一百零一個了,三眼安撫了一下人心,告訴弟兄們,待成功之后要一起回來為他們收尸立碑。

  那一夜,沒人知道穆府發生了什么,只見第二天黎明,穆府周圍地上的雪都是紅色的,莊內金銀珠寶與財物被洗劫一空,從此在東云鎮的狼山上多了一個名為狼寨的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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