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雞賊！前段時間去了趟云洲，淘了幾件小玩樣！”
老鬼，周身黑霧纏繞，露出一雙猩紅鬼目，嘶啞一笑。
“又是哪家的祖墓啊！真是倒霉透頂呀！”李牧，慢慢從懷中，取出紅布，擦拭一番唐刀，慢條斯理道。
“呸呸呸！老鬼是那種人嗎！都是干凈貨色，明的很?！焙陟F跌宕起伏，傳來一聲不滿。
“這套鬼器，給我換套新的，老規矩，先欠著！”
李牧將手中的頭巾，放在沉木桌上，朝耳后摸出一根銀針，壓下，一同推了過去。
“嘖嘖嘖！你搞什么鬼啊！陰氣流失這么多，賬上要多計三成！嘿嘿，當然你愿意拿妖刀來抵押！樓里這些寶貝，隨便挑！”
黑霧傳來一聲，調侃之意，四周的燭火，瞬間點燃，連成一片。
“可以呀！拿剛才的骨劍來換！”
“滾！”
“啪！”旁邊的蛟傲海，突然站起身來，激動看向，貨柜第三排，倒數第二個貨臺。
一株龍形的八葉草，吸引了，蛟傲海的目光。
“唉，可惜只有八品！鬼老，這株龍血草，能不能給我留著，千年之后，等九星連珠，我再來取！”
蛟傲海，雙手抱拳，看著黑霧。
“沒問題，不過…”黑霧探出一雙枯瘦的手，拇指與食指來回，揉搓。
“鬼老有事明說，俺看不懂！”
蛟傲海，摸了摸后腦勺，不知所措，憨憨一笑。
“鬼爺的意思是，給你打折！拇指與食指，攤開？嗯，明白了，打七折好像！”
李牧沉思片刻，緩緩開口。
“想屁吃，老鬼要定金！不然哪天被鬼王，妖仙買走了，你就哭去吧！”
“小意思！這袋靈石夠了吧！”蛟傲海，豪邁一揮，一個沉甸甸的袋子，飛入黑霧。
“收好，鬼樓，一向賬目分明！”一張暗金色的契約，飛入蛟傲海手中。
“貨家：鬼不留
買家：蛟傲海
物件：龍血草
期限：千年之后，九星連珠
見證人：蝮蛇”
“我說鬼爺，拉我進去趕嘛！千年之后，我都不知道在哪，給人砍死，你可就虧本了。”
李牧瞥了一眼，契約內容，略微不滿，喝了一口鬼茶，呼出一口煙霧來。
“你這個黑心的主，狡猾的很，蛟傲海，給雷劫劈死了，你都不會有事！”
詭異的黑霧，虛空懸浮，傳來一聲調侃。絲毫沒有顧忌，旁邊鐵青臉的蛟傲海。
“童言無忌，龍兄放寬心！憑借龍兄的姿質，背景，外加這株九品龍血草，越過龍門，鐵板定釘，水到渠成…
龍兄我對龍族的法術…你看…！”
“好說！”
……
“收好了，這可是新的，花費不少陰石，大大填充了**，夠你揮霍一段時間了！”
虛空中黑霧，吐出一張猩紅的頭巾，外加一根銀針。
“鬼爺，貨不行，怎么有股老太太裹腳布的味道！你拿我的頭巾做了什么？”
李牧伸手接過，蒙住臉，勒出一張人臉，狠狠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香味，略帶深意，看著旁邊的黑霧。
“呸呸呸！云洲季世長老，天一品真人，陪葬的法器碎片，金貴得很，便宜你了。休要耍什么妖，壓價不可能！”
黑霧瞬間瞬移，來到李牧，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指著鼻子，破口大罵。
“云洲，季世？鬼爺你說我現在，戴著這條頭巾，去云洲一趟，會不會給人砍死！”
李牧撫摸著，遍布暗金紋路的頭巾，緩緩開口。
“呵呵，不會的，老鬼的手藝，你還不相信嗎？”
黑霧傳來一道，略微尷尬的聲音，顯然李牧，著過他的道。
“我記得一年前，去岳州談買賣，路過青蛇領，苗家那群娘炮，不分青紅皂白，吹笛引蠱，提刀就往身上砍。手臂挨了三刀，肋骨碎了兩條，背后的咬痕，更是不計其數。
到后來，龍兄，你猜怎么著！鬼爺盜取了，人家圣女的陵墓，苗家的密紋，還沒銷毀，干凈，做成刀鞘就賣給了我！”
李牧神色不滿，指著黑霧，對著，一副心事重重的蛟傲海，大聲道。
“這事老鬼認栽，不是，沒收你的錢，還補兩株鬼陰菊，這事能全賴我啊！你自己本事如何，心里沒點數，還想盜走人家的金蟬！你就是活該?！?p> “波…”
蛟傲海，眉心的鱗片，閃爍不停，散發一陣波紋，蛟傲海，按住鱗片，嘴中念念有詞。李牧不動聲色，附耳傾聽，發現是“龍語！”
“鬼老，柳兄，我有急事，要回無盡海一趟。柳兄改日有來妖域，定要來蛟島尋我！”
蛟傲海，站起身來，朝一鬼，一人拱手道。
“龍兄，走好…”
李牧看著，消失不見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輕輕敲打著桌面，瞥一眼旁邊，锃亮的黑色鱗片，神色愈發詭異。
“你這個黑心的主，又在打什么鬼注意！”
“我怎么敢，打您的主意！”李牧倒上一杯鬼茶，遞了過去。
“蛟傲海這個小子，有點詭異呀！視線可一直沒有離開過，你的刀！”
伸手接過，詭異的黑霧，傳來蠱惑之意。
“您老呢！不也一只盯著人家，砰砰跳動的心臟！”
書生一手，拖著小巴，一手捏著蘭花指，細看指甲，緩緩開口。
“嘿嘿，幾千年沒吃過龍肉了，饞的慌。”
“鬼爺，您說的話，我信，我都信！下回您想吃的話，麻煩給我留點，順便當著蛟傲海的面說！”
李牧，瞇著眼淡淡說道。
“你還別不信，老鬼，當年跟隨魔主，征戰天下的時候，什么龍肝鳳膽沒吃過！”
黑霧劇烈翻騰，濃煙滾滾，粘稠的煞氣，籠罩了半間鬼樓。
“鬼爺您消消火，都說我信了，我還記得當初就是你跟著，鬼帝，一刀，一劍，將神族趕出了，浮屠界?！?p> 李牧，擺擺手，將頭巾放入懷中，銀針別回耳后。
“屁！鬼帝就是懦夫，當初可是魔族，阻擋了億萬神族，魔主手持，魔兵碎骨，與神族兩位神帝，廝殺百載，最后一死一傷，才將神族徹底趕出，浮屠界！”
四周的濃煙，倒回黑霧，霧中悶雷涌動，老鬼口沫橫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