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一聲聲木魚敲擊聲中,雪也從寺廟的房檐觸碰在地上,綿綿落下,檀香煙火氣卻還是未被雪掩埋。
她伸出冬日里凍的通紅的手,站在寺門外,看著綿綿的雪花落入手心,漸漸消失。
“璽顏。”壓低了些許聲音。
“來了,母親。”
璽顏從小文文靜靜。
她跪坐在蒲團上,像寺里安靜的貓。
璽顏身穿棉衣印花紅衫,內襯抹胸素色裙,像只在雪地里踩腳印的淘氣小貓。
冬日依舊還在飄雪,顧家每年將近瞑昏舊年逝去,都來寺廟祈福,寺里的小和尚都認識璽顏。
走著走著,璽顏抬頭看向盡頭的亭子,好像有個人,隱約看去,他拿著傘,傘在朔中搖曳,亭邊掛著的燈,燈里微弱的燭光照在他臉上,甚是好看…
璽顏突然安靜下來,看著亭燈恍惚擺動,呆呆地站在那,“不會…不會是他吧……”她不知道這突然遇見,是該欣喜還是逃走,她愣在那兒好一會兒,才匆匆走過去。
璽顏:“千御?”
他還未看清是誰,璽顏就抱住他。
千御噗呲笑了一聲:“是璽顏啊,這么久沒見長高了點嘛。”
自從那日璽顏的父親被朝廷傳旨去江南,一直未回長安,兩人青梅竹馬一直甚是想念,卻遲遲未見,期間通過書信來往。
璽顏:“千御近來可好啊?江南好玩嗎?”
千御:“問題變多了你。挺好的,就是沒你在,太無聊。那些同我年齡一樣大的,都是追捧,我所思所想還是你了解。江南啊,挺好的,總下雨,你喜歡的哈哈。這不是見到了,我父親這日就要被調回長安了,以后就能常見面了。”
千御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璽顏的頭,心想:“還是那個傲嬌鬼。”
千御雖說只才志學,卻因家中繁繁瑣事,家母也早已故,年少這時,他的眉眼中透露出不符于這個年齡所帶有的成熟。
千御唯對璽顏溫柔似水,第一次見璽顏,她站在陽光下和朋友們說笑。
千御微微怔住,璽顏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過神,“千御,想什么呢?陪我去街上玩吧,這好無聊。”她坐在椅子上晃著腿。
千御:“先和你母親說聲。”
璽顏微微點頭,拉著他的衣角,她總喜歡拽著他衣服走。千御順勢牽起璽顏的手。
雪依舊緩緩落于地上,白霜鋪地,紛紛揚揚。
在雪景中,璽顏那紅色印花棉衣也在皚皚白雪中點綴。
千御牽著她,不急不慢地穿過一個個小亭,微微吹來的朔把亭角掛著的燈也輕輕擺動,昏黃的亮光印在燈紙上,透出光。
穿過朱紅色的長廊。
“我父親也今日來寺中祈福,剛剛璽顏碰上我了,我正趕巧來問候下您,順便問問可否帶璽顏一同去街上逛逛,有今墨一同陪我們去。”千御彬彬有禮。
璽顏母親淺淺一笑說道:“千御又長大了。好,你們這么久沒見正好出去玩玩,小心點,早點回家,今天可以來家里住。。”
“那我們先走了。”千御表了敬意,牽著璽顏的手離開。
璽顏母親看著這兩孩童的身影。
今墨跟著他們,他是千御自幼時就近身的侍衛,一襲青衣,一張冷漠的面孔。
走出連雪落聲都能聽到的寺中,千御看了看璽顏,牽著手一步步下山,山下遠處俗世繁華似錦。

瀟然與
她拉著他的衣角,小心翼翼走在落滿雪的地上,他順勢牽起她凍得通紅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