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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失業了

第九章 開始收網

首富失業了 3花馬 10244 2021-02-21 13:55:02

  尚小軍忽然給孫政凡打來了一個加密電話。

  “凡哥,我好像被人跟蹤了……”電話里,尚小軍難掩慌張。

  電話這頭孫政凡一愣,聯想起前幾天“被溺死”的那個保潔。他不想尚小軍再出什么意外,雖然他現在手頭各種事情特別多,尤其是龍原項目啟動在即,但是他仍然決定,再抽出幾天時間,去一趟長春。

  “小軍,你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讓朱楓辦理尚小藝的保外就醫。”

  “嗯?凡哥你不是說目前讓她在里面是最安全的嗎?”尚小軍不解。

  “如果你沒有暴露,那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現在,如果你暴露了,那小藝繼續在監獄里,就相當于甕中捉鱉!”孫政凡道。

  他找了個借口,說要去東北看一塊地,將寧波項目交給朱有水,將龍原項目的前期準備交給徐喆。雖然徐喆并不信,但是她認為孫政凡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也就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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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班到長春,已經很晚了,孫政凡就在機場附近找了個小招待所對付一晚。

  為了安全起見,他都沒告訴尚小軍自己的航班號。

  逼仄陰冷的小房間,孫政凡難以入睡,翻來覆去想著事情。

  忽然,破舊的門鎖稍微動了一下,小玉佛一燙,孫政凡眼睛一亮,手里緊緊抓著小玉佛,然后閃到門后。

  從貓眼里,孫政凡看到門外有一個渾身黑裝的男子,正在撬鎖!貓眼的空余視野里,還依稀能看到2個黑裝人。

  孫政凡迅速把重要資料物品收拾進背包,看了一眼窗戶,決定從窗戶逃走。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進行,孫政凡像一只夜貓一樣閃到窗外,3層樓的高度也不低,孫政凡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里躲。

  門外撬鎖的男子終于打開了門,3個黑裝男子摸了進來!看到床上并沒有人,三個黑衣人的目光很直接地望向窗外。孫政凡無路可跑了。

  就在此時,一輛拖斗大卡車轟隆隆地開了過來,車斗上裝滿了牧草。卡車停在了孫政凡的腳下,從卡車駕駛室里探出兩個人,是尚小軍和朱楓!

  “凡哥!跳!”朱楓大喊一聲,室內的三個黑衣人也聽到喊聲,齊齊沖向窗口。

  三層樓,離地也有10多米,孫政凡還從未體驗過高臺跳水,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但此時也顧不得了,黑衣人從窗口伸出手,想要揪住孫政凡。但孫政凡一咬牙,瞄準腳底下的卡車車斗,一閉眼,跳了下去!

  等到黑衣人沖下來的時候,卡車已經呼嘯而去了。

  一路無語,尚小軍非常緊張地開著卡車,朱楓坐在副駕駛上。當剛出機場高速后,尚小軍把卡車停在路中間,放下二人,然后繼續全速開走。

  朱楓拉著孫政凡穿過高速路旁的綠化帶,來到了另一條石子路上,那里有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正在不熄火等待。

  孫政凡上了車,這才看到駕駛員位置上坐著的,正是尚小藝!

  “凡哥,坐好啦?”尚小藝扭過頭,笑了笑,然后和朱楓對視一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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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不一會,2輛車快速停在卡車曾停過的地方,“混蛋!有二次接頭人!”一個黑衣人檢查完卡車剎車痕跡后,原地跳腳,破口大罵!

  另一個則跳上路基,檢查綠化帶里面是否有痕跡。

  剩下那一個黑衣人則是播出一通電話:“老大,目標有二次接應,不知往哪跑了…不是我們失手,而是有人接應他…難道是我們的情報泄露了?…調出地圖和衛星,看一看周圍…”

  小轎車里,尚小藝時不時觀察著后視鏡,專心且熟練地操控著車子。

  朱楓和孫政凡喘順了呼吸后,終于能騰出空說話了。

  “凡哥,你的行蹤又暴露了…”朱楓笑著說。

  孫政凡內心一愣,“徐喆又把我賣了?不可能呀……”

  尚小藝插話道:“凡哥,你別聽他的,你忘了我哥尚小軍是黑客嗎,他進了航空公司的訂票系統里,查到了你的行程。”

  朱楓繼續道:“而且還在訂票系統的代碼里,找到了一條非常奇怪的代碼。小軍順著這個代碼,竟然七拐八拐,進入了暗網!也就是說,有人在暗網里,也在跟蹤你的行程!”

  孫政凡內心一陣后怕。意識海里,商曲星則是頭一次,很認真地在聽孫政凡給他講解什么是電腦、什么是互聯網……

  商曲星的白胡子邊聽邊抖,“哎,奇技淫巧,奇技淫巧……”,嘴上說著,手卻不由自主地開始敲擊鍵盤,體驗著從未有過的感覺。

  現實里,孫政凡恍然大悟,“我忘了他還是電腦高手!”邊說著,孫政凡對于接下來的對策,有了更新的安排,“一定要用好尚小軍的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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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楓拿出一臺三防平板電腦,敲擊兩下屏幕,遞給孫政凡,“凡哥你看,這是暗網系統,從上個月開始,關于你、合興公司、寧波項目、沃豐瑪的這幾個懸賞,就一直在置頂。但前幾天,忽然這幾個懸賞都不見了。以我和小軍浸淫暗網這么多年的經驗來看,應該是有人接下了這幾個懸賞。”

  “所幸,我對長春機場這邊幾個招待所比較熟,就和小軍趕了過來,也幸虧你是住這種不用聯網登記的小招待所,要是你住需要聯網審核身份的酒店,估計他們會比我快!”朱楓一陣后怕。

  孫政凡心中一寒,“暗網能量這么大?”,他問朱楓,“暗網是怎么運作的呢?”

  朱楓答道:“所謂暗網,就是相對于日常使用的互聯網而言,是普通人進不去的那一部分網絡,因為不能在明處活動,所以被稱為暗網。

  這里全都是黑客、殺手、走私、販粉、竊密等赤裸裸的黑色交易。有人會發布需求,并附上懸賞金,有人會接下需求,并按照對家的要求完成任務,獲得懸賞金。就這么簡單。

  懸賞金可不是現金,也不是轉款,這些都不是暗網接受的。暗網的通行貨幣是虛擬貨幣‘因特幣’,因特幣是加密貨幣,而且通過虛擬貨幣交易所,可以和主流貨幣進行兌換,從而實現變現。

  暗網對于信用非常重視,一旦發布了需求,就不能撤回;而接下需求的人就一定要完成任務,否則也不能善終。暗網有一群非常嚴密的官方‘任務警察’,專門用來督導買賣雙方的行為,一旦被發現沒有完成任務或撤銷需求,任務警察會給予非常嚴厲的懲罰!”

  孫政凡問:“這相當于是一個犯罪組織呀,難道沒有人管一管?”

  尚小藝笑了笑,接過話頭:“暗網并不是一個實體組織,全都是代碼,服務器遍布全球,除非聯合國組織‘網絡部隊’,否則根本抓不住任何人。其實呀,各個國家都在背地里,利用暗網的能力……”朱楓配合著調出幾則國外新聞,“你看,這是前段時間馬來國富商綁架案、這是印國黨派丑聞、這是新加坡證券交易所斷電故障……

  這些,都是暗網的杰作,也是國家間、巨頭間、強人間,相互搏斗的結果。”

  孫政凡仔細看著那幾條新聞,在此刻之前,他都以為那是很普通的刑事、民事案件,但聽完尚小藝的話,他換了個角度來看這些新聞,覺得背后冷風嗖嗖、毛骨悚然。

  “所以,暗網就是這樣,你能在這里找到你想要的一切,也要付出你能承擔的所有代價,如果你付不了因特幣賬單,那就要拿命來償了……如果不是凡哥你,我和小藝、還有小軍,可能很快就會被任務警察干掉了。我們躲了這么多年,終究是沒躲過…”

  孫政凡沉默地坐著,腦子里在飛速思考。

  “朱楓、小藝,尚小軍說最近發現有人跟蹤你們,是怎么回事?”

  “我哥是用的假身份信息,考進了下河子監獄的獄警。他的假身份就是暗網購買的,非常好使,這么多年一直沒問題。但最近,他在坐地鐵、辦手機卡、交網費的時候,身份信息經常報錯,不得不聲稱身份證丟失,用人工補辦的臨時證件應付過去。而朱楓替我辦理了保外就醫,要聯網登錄公共安全系統。這就說明,我們的身份都已經暴露了,有人要開始收網了。所以我們三個商量很久,才給你打了那通電話。”

  車并沒有開向市區,而是想著鄉下開去。在夜色中,羊腸小道坑坑洼洼,小轎車顛來顛去,終于停在了一處農家院門口。尚小軍的那輛卡車已經停在門外,小軍正在把車上的牧草往下搬。

  “凡哥,這里是我外婆家,很安全。”尚小藝跑下車,不一會兒,小宅院里亮起黃豆大小的暖光。

  尚小軍迎上來,“尚小藝和朱楓的孩子,就在這里……”。夜已經很深了,朱楓和小藝回到主屋,尚小軍和孫政凡則被安頓在廂房,小農家院很快歸于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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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小軍和孫政凡抵足而臥,但二人都沒有睡意。

  “小軍,你能說說你的那個案子嗎,上次時間緊我說了很多,但很多信息,恐怕只有你這個當事人最清楚。”孫政凡輕輕道,“我這一路都在琢磨,朱楓和我說了暗網的情況。你這么精通暗網,肯定熟知它的規則,你為什么還要鋌而走險呢?”

  尚小軍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我父母的事兒,是這些事情的根源,但是他們的關系太復雜,幾天都說不完。

  我就說我和我妹的案子吧。

  自從我父母離婚后,我跟我母親生活,一直很拮據。

  我很痛恨我的父親,但我和我妹的關系很好,這讓我很糾結。

  有一次閑逛暗網時,看到有人在懸賞物流信息,原來是物流企業之間相互競爭,暗中購買貴價、保價高、時效性高、敏感性高的一些物流貨物的信息。然后在路上搗亂,從而讓貨物無法按時送達,從而要么巨額賠償,要么丟掉關鍵客戶。這些都是物流企業之間的競爭常態。

  我試著用我妹的賬號,登錄我父親的銀豐貨運公司的網絡,篩選出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貨物信息,就去接了這個懸賞,沒想到對家很快就確認,并爽快地付款了。

  我很高興,一方面報復了我爹,另一方面我妹也沒有受牽連,最重要的是,銀豐公司也沒有傷筋動骨,而這些錢又能夠讓我和我媽改善一下生活。

  有一天,我經常合作的對家忽然私信我,讓我查一條銀豐貨運承接的物流信息。僅此一條信息的報酬,就5個因特幣,換算成主流貨幣,大約是5萬美金!”

  “我無法拒絕,就把那條運送13桶油的信息,發給了對家。”

  “呵呵,你的信息賣了5萬美金,你知道貨主朱楓攬下這個活兒,對方答應給他多少錢么?”孫政凡笑著沖主屋努了努嘴,“100萬美金!”

  “呵呵,凡哥,那你知道是誰把這個暗網懸賞發給他的么,也是我呀……”尚小軍苦笑道。

  孫政凡一震,“也就是說,你暗中讓朱楓發出貨物,然后你把物流信息賣掉,然后你又親自去把貨物搶走,讓朱楓這一單懸賞沒法達成,你想要朱楓的命?”

  “哎呀凡哥,這不還沒到這一步么,我也是愛妹心切,不想讓小藝被男孩子騙,想給朱楓一個教訓,我以為這小子是紈绔子弟,我不想小藝被辜負。再說了,朱楓他爹是沃豐瑪的大老板,只要賠償就行,償命還遠遠不至于……”

  孫政凡起身,狠狠敲了下尚小軍的頭:“你這個腦袋呀,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傻!”

  “哎呀,好了凡哥,我知道錯了,你繼續聽我說嘛。”尚小軍撓撓頭,“我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小藝愛朱楓那么深,竟然悄悄地有了一個孩子,還親自押運這一單。但我那時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劫案現場,有人扯下了我的面罩,我沒臉面對小藝,搶了13桶油我就走了。”

  尚小軍繼續說:“在上江市的一處私人游艇碼頭,有人接應我,但我留了個心眼,只交割了10桶油,謊稱搶劫過程中,有3桶灑了……”

  “是不是你的對家并不信?”孫政凡問道。

  “不,恰恰相反,對家一點兒懷疑都沒有……”尚小軍道。

  “你呀,是真傻,你在現場的那些同伙,估計也是暗網招募的吧。你的面罩被人拉下來,被小藝看到真身,你一時間急于脫身,根本沒有留下來善后,你的那些同伙里不排除有對家安排的人,你到底拉走幾桶,根本瞞不過別人的眼睛。對家之所以這么長時間不找你,就是因為你還是他們的關鍵棋子,留著還有用。而最近對家不知為什么要收網了,于是你也就危險了……”

  黑暗中的尚小軍倒吸一口冷氣。

  一陣沉默后,孫政凡冷不丁問道:“說了這么多,那些特制印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黑暗中,尚小軍欲言又止,眼睛一直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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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小玉佛燙了一下,意識海里,商曲星也同步大喝一聲!

  “孫政凡,快跑!”

  孫政凡一下子彈起身,拉起尚小軍就往門外沖!

  “快叫屋里的人都出來!”孫政凡拉著尚小軍拼命向主屋跑去。

  意識海里,“來不及了……孫政凡快找個掩體!”商曲星顧不得許多,雙手結出法印,透過小玉佛,轟的一下護在孫政凡身上!

  下一刻,兩枚火光彈從東西兩個方向,呼嘯而來,小農家院瞬間陷入火海,兩團爆炸火球騰空而起!

  孫政凡最后時刻拼死壓住尚小軍的軀干和頭部!巨大沖擊波把他們掀出了10幾米,而整片房子全都變成了焦土!

  孫政凡保護住了尚小軍的性命,但是他的雙腳沒有護得住,炸的血肉模糊,巨大的沖擊讓二人陷入了昏迷,掀起的泥土將他們蓋住了。

  不一會兒,黑煙散去,兩輛轎車先后出現,3名黑衣人走下車,戴上手套,仔細檢查農家院的斷壁殘垣、運送牧草的卡車、以及那輛被掀翻的小轎車。

  很快,朱楓的那臺三防平板電腦、尚小軍的那臺功能手機從廢墟里搜了出來,尚小軍的斷腳,孫政凡的背包殘片,也被裝進一個黑色塑料袋里。黑衣人拿出幾個冷凍箱,從主屋殘骸中,檢出一些成塊的殘骸組織,分別放了進去。

  黑衣人之一拿出電話:“2號、3號棋子已清除,只需校驗DNA之后就能確認!孫政凡也已清除。”說完,就啪得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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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冰雨襲來,渾身單薄的孫政凡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他使勁晃了晃頭,泥土簌簌地從頭上掉下來。他使勁張了張嘴巴,耳鳴的情況緩解不少。

  意識海里,商曲星正在焦急地守護小玉佛,為了保住孫政凡,小玉佛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光芒,“啊,你醒啦!謝天謝地!”商曲星滿眼流露的都是焦急和期待。

  “老神仙,你又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你的及時提醒,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飄呢……”孫政凡用無字天書包裹住自己,和商曲星一起,為小玉佛注入活力。

  當小玉佛恢復了一點兒光芒后,孫政凡毫不遲疑地咬破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到尚小軍的傷腳處,小玉佛的光圈很弱,但足以護住尚小軍的心脈,不至于有生命危險。

  商曲星確定孫政凡沒有性命之虞后,恢復了鎮定,“你面臨的對手非常強勁,而且行事作風狠辣。以往,我只教給你商戰之道,現在看來,時代變了,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越來越多,小孫子,你必須也要狠起來!”

  孫政凡道:“這一次,決不能輕饒這些人!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手起刀落,斬草除根’!”

  小農家院地處偏僻,方圓數十公里都沒有人煙,雖然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但是并沒有引起外界注意。

  在商曲星的幫助下,孫政凡從炸毀的主屋后的一間倉庫中,找到一輛破平板車。這是尚小藝的外婆騎著去趕集的。

  孫政凡將還在昏迷中的尚小軍抱上車,騎了3個多小時,才終于找到一間私人小診所。他之所以不去醫院,是因為他知道黑衣人為了以防萬一,肯定已經在醫院布下了眼線。

  孫政凡給了小診所一大筆錢,讓赤腳醫生盡最大能力采買藥品、實施手術。

  在診所又昏迷了2天后,尚小軍終于醒了。

  他幾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由于自己的自私、由于自己的自負、由于自己的自利,不但自己從此后再也站不起來了,而且心愛的妹妹、未來的妹夫、還有無辜的孩子、外婆,全都死于非命!

  “不!不!不能這樣!小藝!!”尚小軍無比絕望,數次尋死,哭號震天。

  孫政凡闊步上前,啪啪甩了他好幾個大耳光!

  “尚小軍,事到如今,你究竟還要騙我、騙你自己、騙你妹妹多久!”孫政凡厲聲道。

  昏迷時的尚小軍不停的說胡話,孫政凡請商曲星將他極不穩定的意識海接管過來,一下子發現尚小軍的意識里有一處極其隱秘的角落!

  “嗚嗚嗚……都是我的錯……”尚小軍無比后悔,淚流滿面。許久,他終于稍微平靜了下來,“凡哥,該死的應該是我,如果可能,我多想替她們去死啊……”

  “別說廢話了!”孫政凡冷眼看他,“現在我們時間緊急,你如果還婆婆媽媽的!信不信我親手打死你!”

  尚小軍心中的支柱現在已經全都斷了,兩眼空洞洞地望著天花板。

  孫政凡把小診所的醫生護士全都支開。尚小軍終于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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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哥,你知道那13桶油是什么嗎?連朱楓、小藝都不知道,他們接了到底是一單什么生意……那是專門用來印刷有價證券的特制印油,再直白一點,它就是專門印刷劣幣、假票的油料!”

  “一桶印油,足夠印刷1億神州幣劣幣,13桶就是13億神州幣……”

  “我的父母創立銀豐貨運時,就是靠一些灰色生意,才攢下了第一桶金。那時的我很調皮,經常偷聽父母的晚上談話,還經常偷偷溜進我父親的辦公室,偷看一些筆記,那些關于特殊印油的符號和指標參數,我早就爛熟于心。

  后來,我媽覺得這樣做風險太大,堅持要甩掉這些業務,但是我父親怎么能放棄這么簡單快速的來錢渠道,于是雙方大吵大鬧,終于鬧得過不下去了。

  你也知道,血氣方剛的男孩子總是幻想自己的正義的一方,所以我雖然不說,但內心一直堅信父親是錯的,母親是對的,于是在他們離婚時,我堅持跟著我媽。

  所以在暗網上,我一看到有人發布這樣的懸賞信息,我就在策劃一個局。既能夠報復我爸,又能教訓搶走我妹的朱楓,還能大撈一筆!

  但是我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的局成全了別人的大棋局!”

  尚小軍把意識里的那一片隱秘之地,全部打開了!商曲星瞇著眼睛,不停地搖頭嘆息。

  孫政凡問:“10桶印油在上江市出海了,去了哪里?剩下的3桶,你放在哪了?”

  尚小軍掙扎著,將貼身裝的微型平板電腦拿了出來,道:“凡哥,這個電腦你拿著,那10桶印油在交割時,我偷偷安裝了跟蹤器,通過這個平板電腦,可以追蹤。由于跟蹤器電量有限,我一般都讓它休眠,有需要了才粗略定位一次,這幾年這10桶油一直分成兩批,儲存在兩個地方,就在這里。”

  尚小軍用手指打開追蹤app,點開歷史定位記錄,赫然顯示著:第一批:北連市新思家園小區!第二批:水景山東堤超市!

  “而我扣下來的那三桶,則是在……”尚小軍欠了欠身,在孫政凡耳朵邊說了一個地址。

  孫政凡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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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政凡和尚小軍談了很久。談完之后,孫政凡打開自己的手機,給徐喆撥了通電話,已經好幾天沒能聯系上孫政凡了,徐喆眼皮直跳!幾乎是電話撥出的瞬間,徐喆就接通了電話。

  “政凡,你這幾天去哪了!怎么電話不接,信息不回!”身在龍原的徐喆難掩焦躁的心情。

  “徐喆,我在長春,你先別急,很多事情我需要當面和你解釋清楚,但是現在,有兩件事情,非常緊急:第一,幫我準備一套身份信息;第二,你馬上去龍原的神州特種商品對外貿易口岸,調動你所有的資源,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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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天,孫政凡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尚小軍,在夜色的掩護下,走出了小診所。

  “從此之后,尚小軍就是死人了,你現在是‘張曉君’,這是你的全套證件和信息,死死背在腦子里!

  然后,我讓診所的大夫護士把你護送去北連市,你就住在我媽家,不要出門!地址我單獨發給你。

  最后,10桶印油儲存的那兩個地址,我希望你沒有再騙我!”

  “張曉君”很堅定地點了點頭,“凡哥,我張曉君從今往后,再對你說半點兒謊話,朱楓和小藝也不會放過我的!那兩個地址,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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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輔羅斯某地,一處奢華酒店里,一場視頻會議正在舉行。

  會議發起人坐在高大的轉椅上,背對著攝像頭。他的旁邊,坐著狼狽回國的瓦凡諾。

  視頻連線的一方是虛擬貨幣“因特幣”交易所的技術主管,也是暗網的CTO,Peter。

  視頻連線還有一方,沒有顯示人形,只用一張字母P的圖片代替。

  “都匯報一下進展吧,你們最近在神州,鬧出的動靜真不小啊!下個月就是‘東北亞峰會’的日子了,五年的布局,我不希望在這個關頭,出什么差錯!”大轉椅里的人聲音不怒自威。

  平時張揚跋扈地瓦凡諾,此時像個小綿羊一樣,噤若寒蟬,他聽得出大老板對自己最近的表現,非常不滿意,硬著頭皮說道:“尊敬的老板,我近期的進展的確出了點兒問題,但整體還可控,雖然我短時間內無法進入神州,但是我安插的代言人還在,關鍵時刻TA能一擊致命!”

  被稱為“老板”的人在轉椅后面,狠狠地哼了一聲,“這么多年,你還是一點兒沒長進,本以為這次你能立個奇功,結果呢,還是要靠老P給你擦屁股!”

  視頻界面中,字母P的那個小屏幕閃動了一下,老P的聲音傳了過來:“老板好,我作為‘任務警察’神州分部的負責人,就要履行我的職責。瓦凡諾先生的代言人沒處理好的一號棋子,我已經把她淹死了;二號、三號棋子也已經被炸死,還順便把耽誤了瓦凡諾先生商業布局的絆腳石一起炸死。”

  Peter順著老P的話,接著說道:“是的,技術上,一號棋子身上的竊聽器已經抹去所有痕跡;我協助老P調用軍事衛星,直接定位了二號、三號棋子的追蹤手機,確認老P的獵殺行動很成功,但二號的手機里沒有他偷偷藏起來的3桶印油的信息,但很幸運,老P在二號棋子尸體上找到了一臺加密平板電腦,很有可能在其中能找到印油的下落,只要給我一些時間破解。”

  轉椅后的老板語氣終于好了一點:“如果你們做事,都能像Peter這樣靠譜,我能省多少心啊。老P不但要負責任務警察,還要監督‘高仿神州幣’的生產,功勞卓著!瓦凡諾你也不要不服氣,從戰略上講,當初你的提議是對的:不能只依靠劣幣、恐嚇、收買這樣的下三濫的手段來破壞經濟,還要通過在國計民生產業中達到壟斷能力,才能讓我們的滲透更安全、更持久、更有效!”

  瓦凡諾惡毒地盯著屏幕里的字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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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孫政凡處理尚小軍事件、徐喆在龍原處理事情的同時,朱有水則是帶著團隊加班加點,力保寧波合興廣場下個月開業!

  就在這個關頭,朱有水被緊急交回美國總部述職,因為在亞太區市場,尤其是神州市場的優異表現,他即將被晉升為全球副總裁,朱有水不知這個任命是否會影響他在亞太市場對沃豐瑪的戰略轉型布局,心中忐忑不安。

  臨行前,他把寧波項目的幾個關鍵點,與現場項目經理重新理順鋪排了一遍。朱有水還劃撥了500萬備用金,作為應急費用,由項目經理全權指揮。

  朱有水忽然想起朱楓,幾次視頻電話里,以前那個玩世不恭的少年,正在蛻變。他很后悔這幾年沒有好好陪陪兒子,想著等忙完這一段時間,讓朱楓回來上江市,一家人好好團聚!

  臨上飛機的那一刻,朱有水莫名地煩躁不堪,他不知道這是因為前去美國總部述職的吉兇未卜,還是內心深處的某種潛意識。

  空姐再三提醒下,朱有水終于將手機關機了。

  遠在長春一間殯儀館里的孫政凡默默地掛斷手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一身素裝、帶著墨鏡的孫政凡,從殯儀館工作人員手里,接過了4個骨灰盒。

  意識海里,商曲星和小玉佛也都在肅穆沉靜。

  孫政凡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心中情緒翻騰,雙手顫抖著將這一家四口,安放在墓園里。

  然后他輕輕放好4朵菊花,鞠了4個躬后,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淚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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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往往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就在朱有水離開后的第三天,王立聰負責的工程部分,還是出了問題!

  寧波項目的工程,都是有百方公司來負責的。基礎建設完成后,臨近開業,正是大規模裝修的階段,裝修分為硬裝和軟裝。這些都不是百方公司的強項,于是王立聰就找了很多分包商、包工頭,來承攬這些大大小小的工程。

  這些分包商、私人工程隊水平一般、能力有限,要趕工的時候頂不上去!再加上他們欺負現場總指揮是臨時代理總經理,故意給他找麻煩。

  開業日期越來越近,但進度遲遲不見起色!項目經理著急上火,王立聰也來現場協助溝通了幾次,但效果不明顯。

  那些包工頭幾次三番找借口請項目經理喝大酒,在他喝得不省人事時,掏出很多變更簽證,讓他簽字。待酒醒后,項目經理不可能認這些簽證,于是包工頭們就組織工人停工堵門抗議。

  在商曲星的提醒下,遠在長春的孫政凡及時給他去了個“救命電話”,聽到電話里項目經理的哭訴,孫政凡百般勸慰,同時他腦海里一閃而過一個名字:洪敏杰!他記起他說過的“裝配式裝修工程”。

  孫政凡把洪敏杰的電話發給項目經理,讓他試試看!

  一聽是孫政凡的朋友,以及寧波項目需要,洪敏杰二話不說,直接帶著技術團隊從深圳飛到寧波,連價都沒談的情況下,直接進場干活!

  結果,短短一個周,現場十幾萬平米的裝修設計方案就通過了審核!洪敏杰爭取到銅螳螂公司將寧波項目列為一號工程,所有的生產線都開足馬力,全力生產!

  項目經理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他從應急費里拿出200萬,將王立聰找來的那些草臺班子全部清除出場,雖然期間那些包工頭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王立聰都出面求情,但毫無妥協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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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原市,神州特種商品對外貿易口岸,出入境檢查辦公室。

  連續一個周,徐喆將一年多以來,所有出入境人員的監控視頻,從頭到尾,一幀不落地看了一遍!終于將孫政凡讓她調查的那個人找了出來!

  徐喆將這個人的全部出入境記錄、身份信息全都加密發給孫政凡。然后二人通了電話。

  “政凡,你是怎么懷疑到這個人頭上的?”

  “徐喆,你應該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一件事吧,當初我在跑沃豐瑪項目頻頻遇阻時,曾經求助過黃盛慶,黃盛慶為了報復我當年的一腳之仇,用錢羞辱我,還故意在其中夾了一張劣幣,就是為了故意惡心我,讓我蹲幾天派出所。

  但事后想一想,黃盛慶怎么會有劣幣?他怎么敢明目張膽地把劣幣拿出來?

  這其中,有一個關鍵的人!”孫政凡一頓,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一通電話插入了進來,是“釣魚翁”!

  “小老弟!一定要幫我一個忙!我兒子吳向前失蹤了!”電話里,吳秉正很焦急。

  “吳老,您慢點兒,吳大哥怎么會失蹤呢?”孫政凡覺得事情太突然。

  “我兒子他酷愛足球,前天晚上有一場北連實達足球隊對陣上京邦安的焦點戰,他當然不會錯過,但是從那之后,他就再也聯系不上了!公安局已經來調查過了,球場的監控也調取了,他從中場的時候出來了,開車走了,然后就再也查不到了。他這兩天有沒有聯系你?”吳秉正問道。

  孫政凡神情立刻嚴峻了起來,“吳老,自從上次吳向前行長來參加我的寧波項目主力店簽約儀式后,我們這段時間沒有什么聯系。你別擔心,可能吳行長有緊急公務外出,銀行系統經常搞這樣的應急演練,也是有可能的。”

  電話那頭的吳秉正還是很著急:“我也知道這些可能,但回想起來,吳向前近期是不太正常,經常深更半夜出去,渾身弄得臟兮兮,還不讓保姆洗他的衣服,而是自己手洗……”

  孫政凡寬慰了幾句,然后快速掛斷電話,重新撥通徐喆的電話,“馬上在北連市匯合,幕后黑手開始新的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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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江市,中都大廈20層,黃盛慶的辦公室里。

  場面無比香艷,黃盛慶右手握著一個酒瓶,左手則是抱著一個女人!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左蓓捧著會議資料走了進來,她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資料瞬間從手里撒了下來!

  “黃盛慶!何月光!你們!”左蓓呆住了,半小時前,她的助理何月光親自通知公司高管,一會兒要在老板辦公室里開會的!

  “看什么看,死三八,滾啊,關門!”黃盛慶眼睛血紅,把酒瓶扔向門口的左蓓。酒瓶在門上迸裂,碎片劃破左蓓的臉!

  何月光悄悄看著左蓓,眼睛里充滿了勝利者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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