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寂然琢磨著:“這猴倒也有趣!”牽著沈曉蕊繼續上山。
不多時,猛聽得一陣罡風吹來。
二人睜開眼后,赫然瞧見一只白虎擋在路中央,肌肉壯實,威風凜凜!
尚寂然抱拳說道:“想必虎兄也會人言吧!”作了一揖。
白虎吼了一聲,隨即咻的一下化為人形。
尚寂然一瞧,見對方成為一個壯漢,雙目有神,虎虎生威,心里多了幾分敬意,便道:“虎兄,這一光要我作甚?打的話,在下就認輸了!”
白虎笑道:“輪力量,我是勝你有余了!這關我是要你回答一個問題。”
沈曉蕊低聲在夫君耳畔道:“夫君,論才學,你倒是有幾分斤兩,不必擔心?!?p> 尚寂然點了點頭,轉頭對白虎說道:“虎兄,出題吧!”
白虎向左走了幾步,說道:“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既然萬事萬物周而復始,一切又何必存在?”
尚寂然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問出這種問題:“這題已經涉及到道家學問了!”一時有些躊躇。
白虎見狀,皺眉道:“怎么?答不出來嗎?”
尚寂然沉吟了半晌,緩緩地道:“上為天,下為地,中為世人,既然天地人三界各守其地,各自循環,說明一切皆有秩序,也就是所謂的輪回,所謂的定數?!?p> 白虎經尚寂然這么一說,臉上大為訝異,斷斷續續地說道:“這話……誰教你說的……”
沈曉蕊搶先說道:“我夫君通讀道家玄說,自然懂得!”
白虎聽后,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地,嘆道:“罷了,難道癲道人說你的悟性極高,我服了!”側身向前方青石路一指道:“二位請吧!”
尚寂然便和沈曉蕊接著上山。
過青石路后,他二人就來到山腰所在,前方居然是斷路,足有十來丈,若非插上翅膀,絕難通過。
嘆息之際,猛聽得幾聲鶴鳴,在山谷不停回想。
接著,一只白羽大鶴撲騰著翅膀向二人飛過來。
尚寂然當即抱拳道:“鶴兄,能否載我們過谷?”
巨鶴口吐人言,說道:“我奉癲道人之命,于此處等你?!?p> 沈曉蕊喜道:“夫君,已經沒有關卡了!”
尚寂然舒了一口氣,道:“嗯,還算順利。”
巨鶴這時說道:“二位,待會兒我帶你們過谷,不論你們看到什么,千萬:不可插手,否則壞了規矩,我們都無法上山頂了!”
尚寂然不知道巨鶴什么意思,只得微微點頭。
一轉眼,二人一鶴便穿云過霧,翱翔天際。
尚寂然夫婦此刻在云端休憩,十分的舒爽。
忽聽的幾聲人交,尚寂然循聲朝下望去,見一個老翁正被狼群圍攻,情急之下居然爬山高枝,雙飛僵持了起來。
尚寂然清楚:“時間一久,老翁定然支持不住,到時……”
沉吟之際,巨鶴說道:“仙島常常引人來摘果實,凡人吃了島上的果實可以延年益壽!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尚兄,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尚寂然聽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和巨鶴有言在先,可是袖手旁觀,老翁必死,如何抉擇……”
底下群狼的叫聲不絕于耳,尚寂然終于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對巨鶴道:“巨鶴,我們下去救他一救!”
巨鶴回道:“你可想清楚了!一旦破壞規矩,你上山頂可就沒什么用了!”頗有規勸之意。
尚寂然微微一笑,道:“我的生死未在眼前,尚有幾線生機,可老翁的性命眨眼便至,得先救上一救!”
巨鶴鳴了幾聲,回道:“你意已決,我多說無益。”大翅一揮,破風下墜。
貼近地面,尚寂然持刀奮力砍殺幾只狼,狼群見對方兇猛,不禁掉頭奔逃。
老翁見狀,緩緩爬下樹來,拱手說道:“多謝壯士相救!”
尚寂然作揖還禮,隨即向老翁指明了下島的路。
老翁連連拜謝。
沈曉蕊瞧著老翁遠去的身影,嘆道:“難道這便是命嗎?”
尚寂然走到妻子身邊說道:“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轉頭對巨鶴說道:“鶴兄,我們繼續上山吧!”
巨鶴撲騰起翅膀,載著二人飛向山頂。
半炷香時間后,尚寂然夫婦終于見到了癲道人。
癲道人正色道:“巨鶴,怎么耽誤這般久?”
尚寂然搶先回道:“道長,是這樣的?!痹颈緦⑹虑樵嬷?。
癲道人假作吃驚,隨即高聲笑道:“好極!好極!尚寂然,第三關你過了!”語中盡是歡喜之意。
尚寂然夫婦互相瞧了一眼,均是不解。
癲道人說道:“其實……學道最重要的不是悟性,而是悲憫之心!試問一個學道之人如果不以蒼生安危為己任,那么有一身本事又有什么用?”
尚寂然天生聰明,一點就透,當即跪下地來,說道:“道長,請你收我為徒!”
癲道人微微點了點頭,笑道:“好,你合我心意!今日起,你入我門下,之后三個月勤習道術!三月之后,我自有任務交給你?!?p> 尚寂然大喜,抱拳道:“弟子知道。”
癲道人右手一伸,尚寂然背后的沁寒劍便脫鞘而出,飛至手中,道:“這把沁寒劍自我入道門后便跟著我……”看著尚寂然說道:“寂然,待會兒巨鶴會帶你到劍巖!”
尚寂然一愣:“劍巖?”
癲道人回道:“是一面插著無數神兵的山巖,凡入我鵬飛派的道士,均要去劍巖取一把屬于自己的劍!”
尚寂然會意。
“至于曉蕊……”癲道人續道:“就暫時入島舍住下,那里也有女弟子照看!”
沈曉蕊聽后,倒是欣喜異常,畢竟她對道術不怎么感興趣,有同性交流也是好事。
于是,她對癲道人道:“道長……不,我也該叫你師父了!師父,真是太感謝了!”
癲道人笑道:“不錯!你們倒是相愛!貧道年少時也曾陷于愛情……差點誤了大事……”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想起了往事。
尚寂然尋思著:“原以為師父游戲人間,對感情無牽無掛,不曾想……他也曾經為情所困!”
其實癲道人少年時是一個富家子弟,因青梅竹馬的愛人李彩兒被蜘蛛精害死,怒而散盡家財尋找修道的機會,上天憐憫,他終于入道。
在殺了蜘蛛精,報了仇后,他竟然不顧天道輪回,用沁寒劍劈開地府黃泉道,硬是將愛人帶至陽間。
癲道人師父仙華子知道此事后,曉以大義,終于開導了他,李彩兒也重生輪回。
誰會知道,一個癲狂肉體的背后竟有極度深情的一面!這也是癲道人的破綻之處,容易對人世間的各種情牽扯不清,也是他無法成仙的根本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