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黑死牟,該上路了
藍帶滿頭霧水的回頭,看著那個對著自己怒吼的六只眼。什么毛病,緣一?緣一死了四百多年了。我是緣一?我要是緣一第一時間砍死你個王八蛋,敗壞家門。兒子老婆都殺,沒人性?。?p> “緣一!”
黑死牟失去了自己的優雅,雖然他六只眼睛也優雅不起來,揮刀就朝著藍帶砍過去。布滿了眼睛的刀刃,刀鄂像是菊花看著就很丑。
“真是丑陋啊,嚴勝。”
藍帶揮刀格擋住了這一擊。吐出的話語卻讓黑死牟更加怒火中燒。丑陋?!你說這丑陋!簡直不可饒??!
“我做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擊敗你!擊敗你,緣一!”
黑色的日輪刀上如同被火焰灼燒一樣,紅色的紋路在順著刀柄向刀尖蔓延。藍帶握持的越發的緊,那紅色的紋路的速度就越快。
“黑死牟,繼國嚴勝,你的六只眼睛都是瞎的么。我可不是你的弟弟,我不是繼國緣一,我是藍帶?!?p> 黑色的長刀像是閃電一樣切開了黑死牟的刀,筆直的朝著他的肩頸砍過去。但黑死牟數百年的經驗也不是蓋的,雙手延伸格擋在了刀刃前進的方向上,順手一磕,刀刃自動生長出來。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宮?!?p> 橫向的居合斬,肉眼可見的劍氣上有著無數月牙型的圓月刃向外飛馳,斬金截鐵鋒利無比。但在旁人很難應對的劍術上,藍帶的眼睛像是裝配了大型計算機的識別裝置一樣,黑色逐漸爬滿了紅色的刀刃輕而易舉的將圓月刃格擋斬斷。
黑死牟也逐漸找回了冷靜。
“緣一,為什么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了,我不是繼國緣一。認不清,那就讓我把你的眼睛都給挖出來吧。挖到你再也沒法生長為止!”
黑死牟的眼睛浮現出亮光。
不知為何,在聽到藍帶的話后,這種不留情面,戰斗到底的話后。他沒有絲毫的后悔,或者其他的情緒。反而充滿了斗志。
藍帶的斬擊和繼國緣一的斬擊在他看來,根本如出一轍。抵擋不住,抵擋不了。縱然他早就不是當年的繼國嚴勝,更不是剛剛轉變成鬼的黑死牟。四百年千錘百煉的劍技,讓他比之以前強大了不知道多少。
眾多的十二鬼月中,黑死牟最喜歡的是誰。不是童磨,而是上弦之叁猗窩座。和他一樣,一個純粹的武夫。而黑死牟比之猗窩座更加的純粹。他變成鬼,不是為了吃人,也不是看上了鬼的力量。
只是因為,成為鬼,可以讓他擺脫時間。他始終堅信一個事情。那就是,給他時間他可以超越自己的兄弟,繼國緣一。這才是他變成鬼的追求。
他殺人,卻不吃人。他不在乎。吃人帶來的力量。
這也從他的血鬼術里可以體現出來。這是一個除了刀,再也沒有其他血鬼術的上弦。他的攻擊方式,還是鬼殺隊劍士時期的呼吸法。
他只是一個不甘的亡魂,失去了所有信心的亡魂。
“黑死牟,你的時間到了?!?p> 藍帶甩了甩刀,面無表情,他不想拖延太多的時間。等到他把上弦挨個斬殺,協助鬼殺隊殺死了所有的鬼。鬼舞辻無慘,就真的跑不了了。隱部隊,鎹鴉會成為他的眼線,無限城只要不是躲在時空裂隙里的,就必然會被他找到。然后,鬼舞辻無慘的鬼生,就到了盡頭了。
“嗯?”
藍帶愣了一下。揮動手臂的速度,比以往更快了。右手單手握刀,刀柄撞擊在黑死牟的臉上,把他的半個腦袋都給打爛了。
而黑死牟的背后,一個黑發長馬尾,穿著和自己很相近的衣服的男人正在靠近。他面無表情,像是一塊冰。
走路沒有半點的聲響,甚至連影子都沒有。額頭發際線下,是紅色的,如同火焰燃燒一樣的斑紋。耳邊還有花牌耳飾。
他走到藍帶的面前,微笑。
“只有你能聽到我的聲音,藍帶先生。”
“雖然很抱歉,但,我希望能夠借用你的身體。”繼國緣一回頭看著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黑死牟,“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誰也保護不了??桑愕拇嬖谧屛铱吹搅宋掖嬖诘囊饬x。殺死鬼舞辻無慘。解放我的哥哥。”
繼國緣一,一個站在此界人類頂點的男人,沒有半點的尊嚴的,以魂魄的狀態跪在藍帶的面前,額頭貼地。
“拜托您了?!?p> “所以,真是看不懂你們兄弟啊。”
藍帶搖頭,他的精神力強大,自然能看出來繼國緣一的狀態。他不過是個飄蕩在黃泉和現世夾縫里的普通靈魂而已。真的要說,那就是這個魂魄很強大。強大到他愿意,就能干預現世。
而不是像別的魂魄,只有在關鍵時刻,會提醒親近人的靈魂。好似炭治郎的家人,對炭治郎做的那樣。
繼國緣一選擇燃燒自己的靈魂,借用藍帶的身體,和哥哥徹底做一個了斷。用眼睛看著他的后腦勺,藍帶低沉的回應著。
“你會死的,徹底的消失的。去黃泉凈土等著他,不是更好么?”
“繼國緣一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都保護不了。母親,兄長,詩還有那個沒有來得及露出笑臉的,我的孩子。如果最后,能幫助兄長解開心結,那,足夠了?!?p> 這個男人站了起來,身影徹底和藍帶融合在一起。
在藍帶有意的退讓下,他掌控了這具遠比自己更加強大的身體。藍帶的額頭上,紅色的火焰一樣的斑紋緩緩浮現。黑色的頭發外層,也出現了紅色的焗色。
睜開眼睛,平淡無波。
“緣一?”
黑死牟站立在遠處,作為兄弟,此刻他感覺到了緣一那熟悉的氣息。
“真是可悲啊,兄長?!?p> 黑死牟的手開始顫抖,渾身都在戰栗。四百多年了,四百多年了!他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和自己的兄弟交手了,但是現在。他的猜測,他的感覺,沒有錯。不會有錯的!那就是繼國緣一!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如同太陽光一樣的男人!他的親生弟弟!
火紅色的顏色和炙熱的溫度爬上了刀身,日輪刀已經變成了紅色刀背黑色的顏色。藍帶,不,應該說繼國緣一緩緩的走進。
“放下刀吧,兄長?!?p> “每次,每次看到你那張臉,我都覺得發自內心的惡心!緣一!來啊,砍下我的頭,用你那把赫刀,用你的日之呼吸!”
隨著繼國緣一的靠近,明明什么都沒有帶著的耳垂上,浮現出了紅色的花牌耳墜。這一幕讓自來也和炭十郎都十分驚訝。
而作為忍界最著名的老師的自來也,很快想到了關鍵。曾經,六道仙人的兒子,因陀羅和阿修羅也曾不斷的轉世。顯然,藍帶就是緣一的轉世啊!為了消滅鬼舞辻無慘,為了給自己的哥哥贖罪!
紅色的赫刀帶著溫度劃過黑死牟的刀刃和他的脖子,一如四百年前的月下,在故鄉的塔下那一戰。只是一刀,黑死牟就已經敗了。
布滿了眼珠的長刀被斬斷,喉嚨鮮血不停地流出。
“兄長,收手吧?!?p> “我從來都不需要你的可憐!緣一!徹底的殺死我,或者,我再次斬斷你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