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揉揉眼,“呦,什么時候我們乞丐窩還來了個大美人!”說著就要上前。小乞丐連忙抱住五叔的腿,“五叔,這位姐姐有事問你。”“小兔崽子,你弟弟咋樣了?”小乞丐討好地說“蒙五叔關心,我弟弟他好多了。”“既然好多了,是不是該交保護費了。”小乞丐忙點頭,“會的,會的。”
南箋走上前一步,“聽說這兒的乞丐都會你管。”五叔盯著她“是啊。”南箋繼續道“我想向你打聽個人,放心,有報酬。”五叔思索片刻,“誰?”南箋走到五叔身旁,輕聲說“姓常的一對兄妹。”五叔猶豫了片刻說“這對兄妹老早就被人接走了,聽說是外婆家來了人,當時我還在疑惑,他們家不早就沒人了嗎,難道是…”南箋拿出了一百兩銀票,“他們家還有人嗎?”五叔笑著接過了銀票,看了眼“北氏錢莊”,往懷里收了起來。!“也許是他們家大兒子回來了。”“大兒子?”“對啊,聽說他們家大兒子隨一戶有錢人家去了京都,這常婆婆逢人就說。”南箋追問“哪戶人家?”五叔支支吾吾半天,“這我倒不清楚,不過你可以去常婆婆家附近看看。高兒,你帶這位小姐去常家兄妹那兒看看。”原先那個大高個跑過來,羞澀的說“小姐,這邊請。”南箋和小乞丐便跟著大高個離開了乞丐窩。
五叔看三人走遠,立馬招呼個小弟過來,“趕快去報信,說有人來找常家兄妹。”“是是是。”
大高個邊走邊瞅瞅南箋,突然冒出了一句,“小姐,你是陳郡人嗎,我看你有點眼熟”南箋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不是,我是京都人。”三人沉寂了一會,大高個說“小姐,你叫什么名啊?”南箋盯著大高個,大高個頓時紅了臉,忙搖手“沒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長得真好看。”南箋也被他的直白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我叫謝錦書。”大高個默念了一會兒,憨笑道“真好聽。”南箋問“你為什么要當乞丐啊,我看你身強力壯的。”大高個撓撓頭。這時,小乞丐突然說“我知道,五叔收了好多人當小弟。”大高個補充道“五叔對我有恩。”
走了沒一會,大高個指了間沒有門的屋子說“這就是常家兄妹住的地方,這里很久沒人住了。”南箋四處看了看。對著大高個笑著說“你能帶我找找他們的鄰居嘛”大高個點點頭,指著左前方說“前面住著個潑皮無賴,他應該知道。我先去看看。”南箋看著他跑過去,便招呼小乞丐說“你待會幫我問問,常家兄妹去了哪兒?他們是不是還有個哥哥?那個哥哥現在去哪兒?對了,這是五十兩封口費。我不方便露面。”小乞丐接過五十兩銀票,“我知道了。”
南箋看了看前方,忙走到了一條小巷子里藏了起來。大高個帶著那個潑皮無賴走了過來,“謝小姐呢?”小乞丐連忙說“謝小姐有事先走了。”大高個有些失落,“這是常家兄妹的鄰居,有什么事你問吧。”小乞丐走到潑皮無賴前,清了清嗓子問“你知道常家兄妹去哪兒了嗎”潑皮摸了摸下巴“這我怎么知道”小乞丐拿出五十兩銀票,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你好處。”潑皮看到了銀票,馬上笑開了花“這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記得當時有個黑衣人半夜將他們帶走了。后來就聽說是他外婆家親戚來人了。”小乞丐接著問“他們家還有別的親戚嗎?比如說兄弟姐妹的?”潑皮來回走動,“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常家兄妹好像是有一個哥哥,不過他老早就被一個有錢的人家帶走了。”“這有錢的人家叫什么?”潑皮伸了伸手,小乞丐只好將五十兩銀票放在他手上。“好像是姓薛,岳還是啥的。哦對了聽說那家人后來搬去了京都。那個常老太婆天天在外面說自己孫子去了有錢人家。”小乞丐試探性地問“是姓謝?”潑皮聽了聽,連忙點頭說“對對對,姓謝,聽說那家大人是個大官。”“好了,高哥我問完了,我們走吧”大高個拍了拍潑皮,“回去吧。”
小乞丐將大高個送走之后,忙繞了回去,“小姐我問完了。”南箋點點頭“邊走邊說。”小乞丐將潑皮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南箋聽。回客棧前,南箋和小乞丐說,這件事任何人也不要說,包括樓上那個姐姐。“那我弟弟他”南箋說“放心,我帶你和你弟弟離開京都。讓你們留在這兒我也不放心。”小乞丐高興地表示自己一定會給南箋當牛做馬。“好了,你先去藥鋪照顧你弟弟,明明我去接你們。對了今晚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人問你,你自己知道的怎么應付的。”“放心。”
南箋回客棧時,謝錦書正坐在大堂中。看到南箋回來后,連忙招手“你可算回來了,你們到底去哪兒?”南箋看著謝錦書“我幫小乞丐弟弟送去了藥鋪,另外還取了點錢。沒錢明天怎么走啊。”謝錦書連忙招呼小二上菜。用飯時,南箋對謝錦書說“錦書姐,我想帶小乞丐和他弟弟回京都,他弟弟必須去京都接受治療。”謝錦書舉雙手贊成。
是夜,南箋和謝錦書說了許多小時候的趣事。這時,南箋有意無意地提起謝錦書小時候救的一個小男孩。謝錦書說“那個男孩如果還活著應該和南辭一樣高了。對了,他好像還有弟弟妹妹,只是他外婆養不起他,所以我們家就收留了他。”謝錦書還對南箋說他后來跟著我們回京都后他就不見了。半夜,南箋想著小乞丐和謝錦書的話,心里還存了些許疑慮。
南箋不知道,她的事給五叔惹出了多大的麻煩。五叔和潑皮在昨晚早就被人殺了。原本大高個也難逃一死,結果他跪在黑衣人面前說,“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是我知道她長什么樣子,我可以認出她。”大高個接著說“更何況現在五叔死了,我可以對別人說是潑皮殺了五叔。”大高個不停地磕頭“饒命,饒命啊。”黑衣人刀起刀落,只聽“啊”一聲,久久在空中回響。
第二日,南箋結清了住宿費,雇了輛舒適的馬車,和謝錦書來到了藥鋪前。南箋下了馬車,走進藥鋪后,招呼了小廝將弟弟輕輕放上馬車。小乞丐拉著南箋來到一邊,悄悄說“小姐,昨天有人來問我你的事。放心,我絕對沒露餡。”南箋點了點頭“上車吧。”小乞丐立馬翻上了馬車。
南箋戴上了面紗,駕著馬車往城門去。路過縣衙時,她看到人來人往,仿佛間聽到“有人被殺了”。南箋按了按面紗,加快了趕車速度。她心知這一次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