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從小與晏西樓一同長大,他是陪伴晏西樓最久的人。所以他能明白安意對晏西樓的重要性。可是他也明白,晏王最不能忍受的是一個人的背叛,當年如果不是自己攔著,荷華早就死了。
如今,晏王下令除了方慧兒。只要她死了,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安意身上。
“師父,師父。”
“什么?”扶蘇回神時,常逸正看著他。
常逸鞠了一躬,“師父,今日我可否請一天假,我很擔心王妃和姐姐。”
扶蘇點點頭,“去吧,回府的路認得嗎?”
“認得,認得。”說完,常逸換了身常服。
“叩叩叩。”扶蘇聽見有人敲門,很是奇怪。他打開大門,“公主,你怎么來了?”
“本公主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查到你的住處”,安意走進院中,“你這院子倒也安靜,只是為什么不和皇叔住一起呢?”
“住在府外好辦事。”
安意正想回答,常逸就推門而出,大喊“師父,我走了。”常逸看著安意,很是奇怪,他看向扶蘇“師父,它。”
“不是要回王府嗎,走吧。”常逸見女子看著自己,只能低著頭跑了出去。
安意笑著問,“你什么時候多了個孩子,怪不得要住在外面呢。”
“公主來,有什么事嗎?”
“你還是一副生人莫近的老樣子啊,可是昨日我看你對‘常樂’很親近啊,你若是真的喜歡他,我可以幫你去求求皇叔。”
“公主還是有話直說吧。”安意靠近扶蘇,小聲地問,“方慧兒一事你要怎么解決?”
扶蘇反問,“那個男人是公主派來的嗎”
“你”安意停頓片刻,“是‘常樂’說的?”
“與她無關,是我自己猜出來的。”安意點點頭,“可是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我記得他的相貌。”扶蘇直視安意。
“我發現一個特別有趣的事,那個男人的身上有兩處傷最致命,一處在胸口,還有一處在脖子”安意盯著扶蘇的臉,好奇地問,“我記得你的武器是劍,可是男人的脖子是被匕首劃傷的。你說,這一處傷是誰弄的呢?”
“你想說什么?”
“我不過是想要提醒你注意一下‘常樂’,聽說她是皇嬸的救命恩人。”安意突然想起什么,“哦,對了,她不是還有個弟弟嗎,就是剛才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經常出入蕭家的醫館。”
“你認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嗎?”扶蘇避開安意的視線。
“如果我繼續查下去,也許能查到更多。如果‘常樂’是個好人自然沒什么,如果查出她有什么別的企圖你說皇叔會把她怎么樣?”
扶蘇輕笑道,“那個女人的生死關我什么事?”
“我看你很在意她,我還以為。”安意嘆了口氣,“倒是我白費心思了。”說著,就要往門口走。
“等等”,扶蘇到底叫住了安意,“方慧兒我會解決干凈,不會讓她說出什么不該說的。”
安意滿意地點點頭,“那‘常樂’的事本公主就不再管了,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她的底細不然日后若是事情敗露,本公主也幫不了你們。”
談話間,門外有人喊著“什么人?”
安意看向門外,只見自己貼身婢女走了進來,著急忙慌說,“公主,我剛才發現有人偷聽。那個人朝西邊跑走了。”
安意看了眼扶蘇,“我先走了。”
扶蘇拿著劍朝西邊跑去,扶蘇速度極快,不過片刻就看見一個人影,立馬追了上去
那個人影躥進了一個小胡同,扶蘇緊跟其后,“是你?”
扶蘇看著常逸,皺了皺眉頭,“你不是回王府了嗎?”
常逸害怕地說,“我,我有東西忘拿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聽見多少?”
“我只聽見你們在說姐姐的事。”常逸跪了下來,“師父,我姐姐是個好人,你不要殺她。”
“我沒說要殺你姐姐,你先跟我回去。”
常逸低頭看了看一旁,“我和你回去。”他慢慢走到扶蘇身邊。小巷子一片平靜,半晌后,籠子中有了些許動靜。
南箋走在大街上,她現在很擔心常逸的安危。看來扶蘇和安意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居然查到了醫館。對,醫館。南箋一想到醫館,連忙朝著小路跑去。
“姑娘,你怎么過來了?”大夫看著著急忙慌的南箋。
“常安呢?”
“他正在后面”,大夫話還沒說完,南箋就朝著后院跑去,“哎,我還沒說完呢,公子過來了。”
南箋來到后院時,看見小南正扶著常安走路,蕭憶就坐在一旁品茶。
“小南。”南箋走到小南身邊,“你先將他帶進去吧。”
“好的,姐姐。”小南開心地看著南箋,扶著常安往屋內走。
“怎么這么著急忙慌的?”蕭憶看著面色通紅的南箋,“先坐下休息會。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南箋坐在一旁,拿起一杯水。
“前幾日,有人來醫館調查那個孩子的事,這件事遲早會被發現,所以我才沒有讓人隱瞞。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想了個法子,現在就看常逸了。”南箋擔憂道,“常逸真的不會出事嗎?”
“當初你利用那個孩子為自己隱瞞身份,必然想到會有今天。”
南箋終究不忍心,“我答應過他,讓他和弟弟回家鄉。”
“聽我一句勸,趁現在還能收手,停下吧。”蕭憶拉著南箋的手,“晏王身邊有太多人了,你斗不過他的。”
南箋掙脫了蕭憶的手,“你難道不想問我哥哥報仇嗎?我說過,我只是想調查清除我哥哥的死究竟與晏王有沒有關系。如果我哥哥不是他害死的,我會立即收手,可如果事情真的像我們猜測的那樣,我不會放過她。”
蕭憶笑道,“你想怎么對付他,殺了他最愛的人。”
“你知道,我是不會傷害錦書的。”南箋低下了頭。
蕭憶有些生氣,“如果答應你哥哥要好好護著你,我早就。”他到底沒有說出那句氣話。
“可你卻一直陪在我身邊,保護我。”
蕭憶嘆了口氣,“你放心吧,即便是我死了,我也會為你留一條出路的。”
南箋搖搖頭,“呸呸呸,哪兒還有人咒自己死的。俗話說禍害留千年,你只能去禍害別人,哪還有人能禍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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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南箋而言,南辭是護著她長大的人,而蕭憶卻是教會她成長的人,他們二人就像是南箋身體的某一重要器官,缺一不可。一旦器官衰竭,那么她也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