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如醉,仿若噬魂鬼魅般,吞食著層層交疊的烏云,吐出皎皎白月,趁著人間越發(fā)清冷。
不一會,鴛鴦羨房里再次傳出震耳的聲音。
一同從前的激蕩,一同從前的瘋狂。
唯獨不同的是,在厚重而沉悶中,好似聽她喃喃不清的說了句什么。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精力。
然而下一刻,“阿御…”
支離破碎的聲音一落,他的心就猛地沉了下。
“我、我疼…”
借著月光,他看清了她的臉。
眉心緊蹙,眼眶里含著不多不少的淚花,白皙如瓷的臉浮著見證他戰(zhàn)績的紅云,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身上卻好似沒了一點力氣,手腕軟綿綿的搭在枕邊,說這幾個字也是極為艱難,顫顫巍巍的,幾近哀求。
他從未見過她這樣,
至少,她從未在榻上跟他求饒過。
顧承御猶豫了會后,
好像真的把她當成了瓷偶,生怕輕輕一碰就會碎。
允今安還是沒說話,只是把目光轉向一邊不再看他。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挪開目光,眼淚就掉下來的那瞬,他的心也好似化了般,空落落的,再無定所。
這次,顧承御沒再繼續(xù),盯她看了會后,突然重重扎在她肩頭深深嘆了口氣,然后竟翻身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