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也沒繼續(xù)和裴煜辯駁,直接就坐下了。
裴煜重新站起來,“我第二個找的就是文子嫣,在她房中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日記本,上面的落款都是阿怏。所以你以前的名字其實是阿怏對么?”后半句話是對文子嫣說的。
文子嫣點頭道:“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沒有家人,也沒有名字,那些人都叫我小丫頭。一直都是靠那些老乞丐大發(fā)慈悲送我些糧食才得以為生。”
“有天我在路上撿了本書,但我都不認(rèn)識,我就這樣隨便翻了翻,就找到了一個我最喜歡的字。‘怏’我拿著這本書去問了比較年長的人,他們告訴我這個字怎么讀,從此以后我便有了新名字,‘阿怏’。”
裴煜:“在你的日記里還有這樣一段文字:自從他十年前站在我面前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了。你決定什么?那個他是誰?”
文子嫣:“那個人是謝文允,我只是一直記著他。”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在座的人也都懂,十幾歲的少女心中肯定也會有自己的如意郎君。
“還有一段是這樣寫的:是他讓我來到了這個美麗的地方,我才有了家,有了親人,有了現(xiàn)在的一切....”裴煜合上日記本,“這是什么意思?”
文子嫣:“八歲時,有個人在我受傷時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我蓋上,然后讓我有空去西街看看。我就是在西街碰到的文司令,他一見到我就問我名字,還說要把我?guī)Щ丶沂震B(yǎng)。”
“那個人也是謝文允?”
“嗯,”文子嫣回想起從前的事,心中還是覺得十分感激,如果沒有他,她現(xiàn)在可能還是一個小乞丐。
裴煜又向謝文允提問:“那你是知道當(dāng)時阿怏就是我妹妹么?”
謝文允搖頭,“只是偶然聽到手下在說,親自去看了才覺得長得像,隨便提點一番,結(jié)果真的成了。”
當(dāng)時他也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說完之后自己都忘了。況且文司令把她保護(hù)得很好,外人都沒機(jī)會見她一面,而那時候的他也因為和文世祖周旋,鮮少踏入文府。
裴煜:“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文子嫣就是那個小乞丐?”
文子嫣立馬答道:“是我跟他....”
“不,”謝文允打斷,“第一次知道她就是阿怏時,是在她成年的時候。阿怏偷偷跑出府玩,晚上被我們幾個正好喝完酒的同僚看得到了,那些人和文司令熟悉,立馬就認(rèn)出來了,說道,那不就是文司令家的小姐嘛?”
“我當(dāng)時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就確定那個人就是阿怏。不過那時候局勢復(fù)雜,不敢去和她說話。后來阿怏自己就找上門來,我就順勢而為。”
文子嫣聽完后就愣住了,原來他早就知道,還一直裝作不認(rèn)識她!
弄清楚原委后,裴煜接著說:“那文子嫣你為什么派人去調(diào)查白薇?”
“我去過謝文允在城外的那個院子,親眼見到了他們在一起的畫面,當(dāng)時就想去查白薇和謝文允的關(guān)系,但得到的消息太少了。”文子嫣老實交代了。
裴煜:“所以你很早就知道知道白薇懷孕了對嗎?”
“嗯。”
白薇聽到之后激動道:“那今天是不是你?!”
文子嫣心里愧疚沒有吱聲,反倒是裴煜解開了她的疑惑,“應(yīng)該是文子嫣做的,她曾經(jīng)派人去買過那種藥。”
此話一出,文子嫣更加覺得無顏面對這些人了。
裴煜:“但我還查到一些東西,”說到這里他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蘇沫一眼,“聽文府的下人說,文子嫣曾經(jīng)讓他們?nèi)ベI過一種迷藥,應(yīng)該就是用在那次我和蘇沫....”
“什么?”蘇沫萬萬沒想到那藥是子嫣放的,睜大眼睛問她:“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文子嫣的聲音中帶有一絲哭腔,“我當(dāng)時以為你喜歡謝文允,一時鬼迷心竅就....”
蘇沫沒想到自己的閨中好友竟然就是那個害自己一生的罪魁禍?zhǔn)住K€以為是文世祖干的.....
文子嫣此刻也后悔極了,當(dāng)時她顧不得這么多,便這么做了,本以為蘇沫過得很好,可以讓她稍微安心一些,知道蘇沫喜歡方尚卿后,她心態(tài)直接崩了。
“這件事是我做錯了,這么久了我無時無刻不在心里罵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就做出了這樣的...事。當(dāng)時太喜歡...”
白薇冷哼一聲,“喜歡就可以當(dāng)做借口?你害了多少人?我的孩子!”她的眼睛里都是淚水,狠狠地瞪著面前的這個人。
謝文允見氣氛漸漸緊張起來,他咳了一聲,“我們先找出殺害文世祖的兇手吧,至于其他的事...一會再說。”
裴煜:“噢噢對,我接著說,文府下人傳言最近文子嫣和文世祖經(jīng)常吵架?大家都知道他們關(guān)系很好,文世祖也很寵自己的女兒,怎么會爭吵呢?”
想起父親,文子嫣還是很后悔,“父親不喜歡謝文允,不同意我和他訂婚,有一次我還聽到他說要去刺殺謝文允,估計就是白薇被綁架那次。”
“我一時心急就闖進(jìn)了書房,和父親爭論了一番,然后跪著懇求他不要殺了謝文允。最后父親退不了,他說只要謝文允不再沾花惹草他就不會傷害他。”
“隨著白薇懷孕的消息出來,父親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謝文允的,再加上父親這段時間脾氣越來越暴躁,跟我總是說不到一塊去,所以就會罵我。”
裴煜:“那如果你發(fā)現(xiàn)文世祖要啥謝文允,你會用什么方法阻止呢?”
文子嫣知道他在盤她的殺機(jī),“我最多就是勸說,以我的力量根本不能做什么。”
她說完后,裴煜正準(zhǔn)備接話,文子嫣直接說出他的想法,“我知道你想說我會為了謝文允殺掉父親,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我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司令給的,我不可能這么傻,要是司令不在了,我就沒有依靠,還是會回到以前的日子。”
裴煜:“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對文世祖完全沒有任何殺機(jī)?”
文子嫣點頭,本來她就沒有動機(jī),文世祖雖不是她親生父親,但也撫養(yǎng)了她這么多年,肯定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