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子彈只有你能造我不能造嗎？”馮建安問到。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生意嘛，我能做肯定你也能做，我不是那種做絕戶生意的人！我要是真有這個心，讓我不得好死！”陳剛詛咒發誓地說到。

　　“那你什么意思？”

　　“唉，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說造兩個子彈廠，是不是有些浪費了？我是這樣想的，你以后要用子彈，直接跟我買，要多少有多少！”

　　“價錢呢？怎么算？”

　　“自家兄弟，談什么價錢。一百文一顆，就是個成本價，你知道我賣給胡昭賣多少嗎？”陳剛伸出兩個指頭：“兩百文，是你的一倍！”

　　“五十文！”

　　“五十文？那玩意兒好歹也是個鐵器啊！”陳剛叫到。

　　“我放棄了自建子彈廠，難不成白放棄了？”

　　“這……八十文，真不能再少了！再少我的模具都白開了！我跟你說，為了提高子彈的質量，我還專門做了個沖壓的東西出來，把子彈夯結實了！這工藝可費勁了，不是那么便宜的！”

　　陳剛委屈地說到。

　　馮建安做出思考的表情。

　　此時，在他腦海里的系統面板上，出現了一行字的提示：發現“冷鍛”技能，是否掠奪？

　　這個提示來得相當突然，以至于他猶豫了1秒鐘，才下達了指令：掠奪！

　　系統界面上的可用技能點后面，0重新變成了1！

　　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冷鍛”！

　　但是他知道，能被系統提煉出來作為一個“技能”的東西，肯定都是科技樹的關鍵技能。

　　這個陳剛，陰險、自私、小人行徑，也沒什么文化，可他為什么能夠領悟出一個技能出來？

　　連陳剛這樣的人，都能成為科技人才？

　　大明人都這么聰明，怎么就被關外那群野人給滅了的？

　　“五弟，你覺得怎樣？”

　　馮建安回過神來，發現陳剛正疑惑地看著他。

　　“啊，什么？不好意思，剛才有點走神了！”馮建安急忙道歉。

　　“沒事沒事！我就想說，你那個子彈廠也別造了，咱們兄弟幾個聯合起來，我負責造，胡昭負責賣，你負責給咱提供個安全的地兒，這樣大家都有飯吃，你看怎么樣？”

　　“也不是不行，”馮建安思忖了一下，說到：“只是，我能給你的，李自成都能給你，萬一將來你去找李自成了，那我怎么辦？”

　　“這哪兒能呢？咱們什么關系？打斷骨肉連著筋的兄弟！”陳剛急忙說到：“再說了，別管什么大順和大明，哪次和他們做生意不是提心吊膽的？一開始的時候咱還不在乎，都是兩個肩膀扛個腦袋，誰怕著誰？可……不瞞你說，銀子越賺越多，膽子卻是越來越小了。咱就想安安生生做點買賣，你說大順那鳥德行，咱能放心？大明那鳥德行，咱能放心？”

　　“要不咱立個字據吧？”馮建安說到：“以后你的東西，只能在我武州賣！”

　　“這……我倒是沒意見，但要看胡昭的！畢竟都是他在負責賣的！”

　　“那就加上他，咱們一起簽了。對了，還有許茂，也拉進來，咱們一起簽！”馮建安說到。

　　“許茂就算了吧，他能做什么？”陳剛說到。

　　“做個見證也行！他不是去關外了嗎？萬一他帶回個大生意呢？”馮建安說到。

　　“行吧，反正就當多個幫手！”

　　……

　　第二天胡昭就趕來武州城里，三個人歡飲達旦，一起簽訂了一份“武州貿易合作協議”。

　　許茂雖然沒有來，但是三人都默認為他同意了，專門在協議下方給他留了個空處，等他回來就讓他簽上。

　　醉意朦朧中，陳剛大著舌頭，對馮建安說到：“哎，我現在造那種鐵彈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那種錐形彈，怎么都造不出來！”

　　“那個槍管里面，也是大有玄機啊！”胡昭說到。

　　“咱們現在用的槍管，和五弟你自己用的槍管也不一樣！我看過了，你那槍管里面，有幾道溝槽。普通的鐵丸裝進去那就是白瞎，只有那種錐形彈裝進去，才能打得響！”陳剛大著舌頭說了一長串話，居然也不打結。

　　“五弟，不是當哥哥的說你，在這一點上，你可做得不地道。給咱們的都是滑膛槍，自己用的都是溝槽槍！”胡昭借著酒意說到，說完就打起了呼嚕。

　　“是是是，我自罰一杯！”馮建安賠笑說到：“我本來不想這么干的，都怪姜大牙！他非要將線膛槍給我留下來！我明天就把他叫回來罵一頓！”

　　“不怪他不怪他！”陳剛急忙勸到：“姜大牙這個人吧，本事還是有的！你讓他去種番薯太浪費了，我又讓他回去幫我管子彈廠了。有他在和沒他在，子彈廠的產出完全是兩個樣子！”

　　“人才難得啊！”馮建安嘆了口氣。

　　“是啊！”陳剛心有所感，認真地附和了一句。

　　“郎枋，你進來！”馮建安將郎枋叫了過來，指著陳剛說到：“明天你跟陳剛去一趟五寨堡，教教他們怎么造米尼彈！”

　　郎枋低頭答應了一聲“是！”

　　“所以說，這人啊，千差萬別！”馮建安笑著說到：“四哥你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我這親衛隊長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他真的行？”陳剛疑惑地看著黑瘦黑瘦的郎枋。

　　“去試試不就知道了？”馮建安說到：“不過話得先說好，等造出了米尼彈，得優先賣給我！”

　　“不能賣那他造出來有什么用？”胡昭打著酒嗝說到。

　　“能賣啊，怎么不能賣？我只是說優先賣給我，沒說不能賣給別人！別人要是出大價錢，還是可以賣的嘛！十兩銀子一顆，別人愛要不要！”馮建安說到。

　　“十兩銀子？哈，那可就發財了！”陳剛說到。“還有那個槍管里的溝槽，到底是怎么弄出來的？”

　　“這你可就把我難住了！”馮建安說到：“我的人還得再研究研究才行。不如這樣，我跟四哥買一批鋼管，我再找人試試。”

　　“鋼管可不便宜！”

　　“都自家兄弟……”

　　“兄弟歸兄弟，生意歸生意……”

　　……

　　就在“武州貿易協議”簽訂的當天晚上，寇如梅傳來消息。

　　太原城破了！

　　當時馮建安正將陳剛和胡昭送到城門口，依依惜別。

　　聞聽這個消息，三人都是面色一變。

　　胡昭：“晉王府還欠我三千兩銀子……”

　　陳剛：“劉宗敏果然厲害！”

　　馮建安：“大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