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貞穎笑著走過來虛扶了一下葉佳樂,拉著葉佳樂的手就開始聊家常:“瞧瞧,郡主如今都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的,本宮看著,格外的喜歡呢。”
“難怪小小年紀就被皇后相中,成了太子妃呢。”
然后似乎是才意識到什么,趕緊惋惜起來:“只是,被有些不知廉恥的人磚了空子,趁著太子南下抓到了機會爬上了枝頭,可惜麻雀終究只是麻雀。”
葉佳樂皺眉,珍妃這話是在諷刺太子妃拉近自己的意思。
“不過呢,”
顧貞穎見葉佳樂絲毫沒有要接話的意思,依舊笑得眉眼咪咪的,“不過呢,個人自有個人的緣分,太子雖好終究有緣無分,咱們三殿下也是不差的,郡主覺得呢?”
“......”
葉佳樂睨了一眼依舊坐著自己對弈的南宮凜,再看向拉著自己一陣套近乎的珍妃。
珍妃笑得眼睛咪咪的,葉佳樂卻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當即好笑的點頭,然后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嗯,珍妃娘娘怎么有空來了?”
珍妃膝下無子,宮妃與皇子親近,不是密謀那可能就是私通,這可是好一出算計了。
顧貞穎莞爾一笑,然后有些感傷了起來:“說來慚愧,本宮管教不好六殿下,讓他做出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慚愧慚愧!”
她先是惋惜的哀嘆一番后,方才又笑著看她,“不過,近來聽說三殿下身子愈加不適,實在不放心便多加關照了些。”
“三殿下自幼喪母,身邊又無人噓寒問暖,如今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圣上事務繁忙,皇后忙于太子妃的事情,根本無暇顧及殿下的婚事,本宮便擅自做主去求圣上,想要為三殿下好好的擇一門親事。”
語罷,繼續笑瞇瞇的看向葉佳樂。
“......”
葉佳樂覺得,珍妃笑得實在讓人瘆得慌。
“郡主與三殿下是如何認識的?近來可議親了?相爺與夫人可有在為郡主好好的擇一郎君,郡主覺得三殿下可好...”顧貞穎笑著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問題答案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要知道葉佳樂對南宮凜是不是還有什么想法。
一連串的熱情問下來,倒是成功把葉佳樂嚇了一跳,趕緊跳起來告辭。
“自古婚事當由父母抉擇,大理寺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珍妃娘娘告安。”
語罷,連忙行過禮后便轉身逃之夭夭了。
“哎,這就走了,郡主還沒告訴本宮,對三殿下的心意呢。”
顧貞穎見小姑娘跑開了,臉上的笑容立刻便斂了下來,回身看向一直默默不作聲的南宮凜,“殿下當真是好興致。”
“哪有珍妃您好興致。”南宮凜頭都不抬,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棋局,但是眼下他已無心于棋局了。
本來葉佳樂來找他,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誰知道這珍妃就來了,還把她嚇跑了,簡直該死。
顧貞穎見他情緒不好,也沒有放在心上,“殿下可要當心了,葉佳樂不足為懼,那君墨離呢。”
南宮凜冷眼掃了她一眼,顧貞穎這下才是真的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正了正眼色,“既然合作了,那么作為你們父子之間的聯系...”
“閉嘴。”
南宮凜冷聲打斷她的話,眉頭緊皺,心情十分不佳。
顧貞穎其實還是比較害怕南宮凜的,對于南宮凜她知道的太少了,而且他情緒實在不好把握,手段也實在狠毒。
自從他們合作以來,自己沒少看到他虐殺太監,那手段,簡直比殺人犯還要滲人,當即便站起來準備離開。
“行,那本宮就不打擾殿下的興致了。”
待顧貞穎離開之后,寢宮中一下子連棋子落盤的聲音都沒有了。
半響,向陽正猶豫著要不要看一眼時,寢宮便傳來了棋盤棋子翻落的聲音,南宮凜臉色暗沉,左手掀翻了整個桌子,黑子白棋散落一地,滾落到角落,看著滿地狼藉,南宮凜的臉色更加陰郁。
葉佳樂急匆匆拉著夏侯輕雪離開了皇宮后,還有些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夏侯輕雪表示不明所以,本來是說好陪她一起去見南宮凜的,但是被向陽給攔了下來,只說自家主子只能見葉佳樂,她沒轍,只能在南宮凜的寢宮外等著。
誰知道葉佳樂忽然急色匆匆的拉著自己就走,啥話都不說的。
葉佳樂嘆氣搖頭:“有時候熱情上了頭也會讓人害怕!”
“啊?”夏侯輕雪聽得腦袋昏昏的,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我萬萬沒想到,南宮凜竟然還與珍妃有干系,差點就讓我與南宮凜搭親了。”葉佳樂拍拍胸口,她決定這輩子一定要繞著珍妃走!
“......”
夏侯輕雪不知該如何問,珍妃是誰?
不是說南宮凜的母妃已經過世了嗎?
那為什么珍妃來給南宮凜搭親?
葉佳樂讓自己冷靜下來后,便帶著夏侯輕雪往馬車那去。
不過說來確實奇怪,珍妃是太后的侄女,她一直不受寵,膝下無子,卻因太后的關系占了一個妃位。
而六皇子南宮衍自幼喪母,太后便擅自做主,將南宮衍劃到她名下撫養,后來南宮衍造反,太后都被牽連了,而顧貞穎卻因為告發六皇子造反而不受牽連,到了如今依舊活躍在后宮。
這倒是稀奇!
而且,如今還能這般明目張膽的同身為三皇子的南宮凜如此親近,美其名曰的為他擇親事,皇君還同意的,婚事一般都交由父母做主。
皇宮特殊,一般都是皇后做主為皇子擇親,珍妃這么做,莫不是把南宮凜劃到她名下?
一想到顧貞穎拉著自己笑的樣子,葉佳樂只能打了個冷顫,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腦海里模糊的閃過一個畫面,努力搜索間。
突然想起,當初她夜探陳府,在陳伯嚴的書房里看到過一個女子的畫像,畫像上的女子,好像與顧貞穎有幾分相似。
只是那會房間太暗,而且時間緊促,只是看了個大概,當時還覺得那女子似乎是在哪里見過。
原來真的是見過的!
如此說來,那珍妃與陳伯嚴可就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