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室是咸陽聚寶閣九個天品雅間之一,非各方強者與頂尖權貴不入。
伴隨著機關的吱吱作響,一直古樸的青銅麒麟首門緩緩開啟。
入目所見一切用度皆是最頂尖的工藝,各色物件,琳瑯滿目。
白晨粗略一掃,墻壁上的懸掛的幾幅畫作,人物目含神光,獸類靈氣無比,山水波浪翻滾山岳筆險。竟然皆是仙神境的畫道大師所做。
桌子由一整座樹樁雕刻而成,狀若霸下,走近一看還散發(fā)著陣陣檀香。白晨摸上去,一股厚重的滄桑歷史氣息撲鼻而來。
相傳,紫檀內含檀絲,百年銀絲,千年金絲,萬年而后檀內有烏絲。這桌子便是那烏絲紫檀,這可是制作道家法劍的極好材料。在外面拳頭大小的烏絲紫檀價可達數(shù)十萬兩白銀,而這里卻用一座丈方的烏絲紫檀做桌子,真是奢侈。
更不提那桌上靈果,茶具,香爐等等陳列。還有些家具上面刻著秦的古篆赫然是皇家貢品。
白晨粗略估計,這一屋子下來林林總總這個屋子價值白銀百萬兩。
即便是侯府財力雄厚,卻也比不上這聚寶閣的財大氣粗。
他不禁感慨:“這商之一道果然重要,浩瀚神州,錢財雖無萬能,卻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能。若是以后我要建立一方天大勢力,錢財之事勢必成為重心。”
白晨正在暗暗思疇,一股溫熱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香氣撲入了他的懷中。他抬頭對上一雙含著脈脈春水的眸子。
白晨托著徐夫人的手臂說道:“夫人還請自重,我是來這里買東西的。想必夫人也不想讓聚寶閣的名聲受損吧。”
徐夫人笑了笑,自然的拉著白晨的手帶他尋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后她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不復之前的輕浮。
她問道:“不是小侯爺這次前來是為了購買些什么呢?”
“天霜寒骨草,黃泉水,九幽之地的后土,一尊四品法仙境界的影族尸體,一具上古時期四品仙神的骸骨。還有七彩幻花,碧靈果,還要七尾以上的妖狐的尾尖毛。還有一些小玩意都在這張紙上。”
徐夫人看著單子上陳列的密密麻麻的天材地寶有些吃驚。饒是她見多識廣,經(jīng)手的寶物數(shù)不勝數(shù),但跟這單子上的寶物一比也是小巫見大巫了。
“小侯爺這些東西可不好找啊。”略微有些為難的聲音傳來。
“知道這些東西不好找,所以我才來你聚寶閣,要是你們拿不出來的話。我就去求父親帶我去大秦國庫尋一圈了。”
“小侯爺這天霜寒骨草可是萬里冰原最深處的靈草,對于冰系修士有莫大妙用。極為稀少,我們聚寶閣也不是年年都有。黃泉水和九幽后土要派遣三品以上的仙神去鬼界尋找。更別說那影族仙神的尸首了,影族無蹤無跡歷年來隕落在神州的影族強者屈指可數(shù)。這些東西莫說大秦聚寶閣了,神州聚寶閣可能也湊不齊啊。”
白晨一拍桌子,怒道:“這些東西于我有大用,你們聚寶閣不是說萬界寶物盡歸閣內嗎?難道這么多年的經(jīng)營下來,你們都是騙人的?還是說看我毫無修為,認為我不是貴客,不肯全心全意為我服務?”
徐夫人看見白晨微怒連忙撫慰:“哪里啊,哪里啊。小侯爺身份尊貴自然是我們聚寶閣的貴客,不然也不會讓您入麒麟室啊。只是這些東西實在難得,我還得向管事匯報才行。”
說罷,她微微鞠躬,向室外走去。
白晨看徐夫人離去,揮了揮手讓侍女退下。然后品了口茶,頓時茶香四溢,唇齒間充滿異香。
他看著手中的靈茶不禁啞然失笑。
“這聚寶閣當真舍得,以前的我可沒資格進入這天品雅間。如今為了三叔,呂不韋可真是下了大血本了。不過也是,雜家多年無一人證道,三叔驚才艷艷是當今雜家入圣的第一人。就算是全世界放棄了三叔,雜家也不會放棄三叔。”
白晨又轉念一想:“聽聞呂不韋曾是個商賈之人,如今一看這哪里是商人所為。紅塵紛擾,美人迷眼,這呂不韋是想抓住我的弱點好控制我。不過也好,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必會被他知道,他只要覺得有一絲能控制我的希望。就會對我所求必應,趁此機會我還是先積蓄實力,收購寶物,再做打算。”
不一會,徐夫人款款走入房間,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小侯爺,那影族尸首據(jù)我們所知冠軍侯府上有收藏。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冠軍侯府上求購了。然后剩下的幾個天材地寶我們其他國家的閣內也有,已經(jīng)在往大秦調動了。”
說完之后,徐夫人臉上的笑容卻變了變。
“只是,這七尾以上的妖狐的尾尖毛確實難得。七尾狐已經(jīng)是三品仙神境界的強者了,而狐妖在天荒廣陸地位崇高,一般不會輕易現(xiàn)身神州。即便是有,這等寶物也不會輕易易手。據(jù)我們所知,好像沒有幾家擁有,也沒有人有出售的意思。”
白晨淡淡地說道:“無妨,本來就沒有期望能全部買到,能夠湊齊單上的大部分已經(jīng)夠了,聚寶閣果然名不虛傳。”
“小侯爺,有個問題奴家想要知道,不知道小侯爺要這么些個天材地寶是要用來干什么啊。不是奴家存心,只是實在好奇,這些寶物用來組建陣法都可以用來打一場戰(zhàn)爭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指頭劃過白晨的胸口。不止如此,她的眼中散發(fā)著迷蒙的微光,周身的氣勢也越發(fā)妖嬈。白晨看著她扭動著身軀,眼神竟不自覺的放空了。
突然白晨的腦中傳來一聲巨響,霎那間他的眼睛恢復清明。白晨迷蒙了一下,隨后臉上微微動怒。
徐夫人看見白晨這般,心中嘆了口氣。推說自己還有事要辦,草草退去了。
白晨看著徐夫人離去的身影,眼中全是戒備。
腦海中響起了花眉的聲音:“辛虧我在,不然剛剛就被那個女人得逞了。這女子雖然實力不強,但一身魅術實在了得。如果被她得手,你所有的秘密都會被她所知。如果有機會,我還是建議你將其擊殺,永絕后患。”
“談何容易,不論她實力如何。單說她能夠穩(wěn)穩(wěn)的坐在這個位置就知道她必然是一個長袖善舞的人。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利益交割,為了殺她暴露我們不值得。”
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還是你太弱了,要是你如我們一般有著無窮無量的識海。這等小小魅惑之術全然無用,反而可以將她的精神摧毀變成你的奴隸。”
先不說白晨一行人如何討論,徐夫人后悔的走在廊道上。剛剛自己心急了,認為白晨不過一介凡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住自己的媚功的。
可是她卻算漏了一處,就是白晨身為小侯爺,地位尊崇。白起怎么可能不會賜予他防護至寶。現(xiàn)在不僅什么都沒問出,還反而讓白晨探知到了自己對他不懷好意。
思至于此,她愈發(fā)后悔。自己急于立功,居然違背了背后那位大人不可打草驚蛇的旨意。若是被那位大人得知,自己勢必會被處罰。今天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現(xiàn)在又急又惱,不知道拿什么借口來搪塞白晨。
恍恍惚惚間,她走到了一處密室中。看著黑漆漆的密室,想到若是被發(fā)覺的懲罰不僅打了個寒戰(zhàn)。
她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想了想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與聚寶閣極盡的奢侈不同,她的房間十分樸素。她走到桌前,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些東西。然后招手,一只雪白的鴿子飛到她身邊。她將紙放入鴿子腳上綁的盒子內,然后將其放飛。
看著鴿子消失在空中,她咬了咬銀牙。“我們不能動你,但白起之前得罪的人可不少。若是你死在半路上,那便是我將功贖罪的機會了。”
徐夫人等了許久,才見白晨緩緩走出。她的臉上陰晴不定,生怕白晨在大堂質問她剛剛的所作所為。正在想著如何阻止白晨的時候,白晨走到她面前打了個招呼,就大搖大擺的走出聚寶閣了。
徐夫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又驚又喜,還帶了一絲慶幸。可是轉念一想,她突然大驚失色,匆忙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白晨知道現(xiàn)在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藏拙,為自己的勢力建立提供時間。所以他也不在意這些事情,只需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不說分毫這件事情就會過去,而徐夫人背后的呂不韋也不會注意到他。他繼續(xù)做自己的紈绔子弟就好。
他堅信,徐夫人也是個聰明人,會將這件事情保密的。因為根據(jù)他的分析,徐夫人這樣的行動與老謀深算的呂不韋的想法不同。呂不韋只是想要探知他的行動,因為他知道如果白晨被控制,白起發(fā)現(xiàn)勢必會一路追蹤到他的頭上。他不愿意也不能樹立這樣強大的一個敵人,最起碼他們現(xiàn)在還是一個朝堂上的官員。
可是千算萬算,白晨沒有算到。徐夫人不是個聰明人,反而做了些錯事。